死寂。
整个君悦酒店的宴会大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那是一种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杜永昌那句充满嘲讽的“是想早点下去陪我吗”,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丧钟,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魔力,狠狠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上,让他们的血液都在瞬间为之冻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高台上,杜永昌和杜文规父子俩,脸上的表情,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彻底凝固了。
那份刚刚还洋溢在脸上的、君临天下般的狂喜与得意,在看到杜宏业出现的那一刹那,便如同被液氮瞬间冻结的活物,碎裂,剥落,最终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极致惊恐、匪夷所思和彻底崩溃的、扭曲到狰狞的灰败!
“不……不可能……”
杜文规的嘴唇哆嗦着,牙齿在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指着门口那个精神矍铄、目光如电的老人,又指了指台上那张巨大的黑白遗像,整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语无伦次地嘶吼起来:“鬼!是鬼!他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他明明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疯癫的味道,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可笑。
而他的父亲杜永昌,比他更加不堪。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在瞬间褪尽,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豆大的冷汗,如同溪流般从他的额角滚滚而下。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几乎要支撑不住他那肥硕的身体。
他死死地瞪着杜宏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
明明已经确认了无数遍,心跳、脉搏、呼吸,全部都停止了!明明已经请了最权威的私家医生,开具了“心力衰竭,自然死亡”的证明!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老不死的,还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
“轰——!!!”
短暂的死寂过后,整个宴会厅,如同被引爆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海啸般的、山崩地裂般的哗然!
“天啊!杜老太爷……他没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双胞胎兄弟吗?还是……诈尸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比电影演的还要离奇啊!”
台下那数百名见惯了风浪的港岛名流,此刻也全都失了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疑惑和难以置信。而那些从门口蜂拥而入的记者们,更是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手中的相机闪光灯,如同机关枪一般,疯狂地闪烁着,将杜永昌父子那张如同死人般苍白的脸,和杜宏业那张充满了讽刺与冰冷笑意的脸,清晰地记录在了每一张胶片上。
“杜永昌,我的好儿子。”
轮椅缓缓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驶到了高台前。杜宏业抬起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台上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养子。
“你好像,很希望我死啊。”
“不……不是的,爸……”杜永昌终于从极致的惊恐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您……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我们都以为您……这……这一定是上天保佑!是杜家祖宗显灵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高台上连滚带爬地下来,想要上演一出“父子重逢,喜极而泣”的戏码。
“不必了。”
杜宏业冷冷地打断了他。
他对着身后的律师点了点头。
那名领头的律师会意,走上前,将一个公文包放在了讲台上,从中取出了一个微型的录音笔和一个投影仪遥控器。
“在揭开真相之前,我想请各位,先看一段有趣的影像。”
律师按下了遥控器。
高台后方的巨大白色幕布上,光影一闪,一段清晰无比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场景,正是在宝莲禅寺那间名为“听雨轩”的僻静禅房。
画面中,杜文规那张写满了贪婪与狰狞的脸,被镜头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那句歇斯底里的“老东西终于死了!快!把他手里的钥匙给我抢过来!”,他那企图抢夺钥匙,却被杜建邦一招制服后,抱着断手痛苦哀嚎的丑态,以及他最后气急败坏,指挥保镖围攻杜建邦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前!
铁证如山!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对“气死老太爷”的说法将信将疑,那么此刻,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利剑一般,齐刷刷地射向了那个已经彻底傻掉的杜文规!
杜文规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他指着屏幕,又指着台下的杜建邦,如同疯了一般地大叫:“假的!这是假的!是剪辑的!是他!是他陷害我!!”
然而,他的辩解,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陷害?”杜宏业的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讥讽,“那这个,是不是也是陷害?”
他身后的律师,再次上前,将一份文件,用投影仪清晰地投射在了幕布上。
那是一份来自瑞士最权威的医疗检测机构的、长达数十页的详细检测报告!文件的抬头,用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注着“关于杜宏业先生血液及毛发样本的毒理学分析报告”!
报告的内容,专业而又复杂,但最后的结论,却简单而又触目惊心!
——“经检测,送检样本中,含有长期、微量摄入的、一种名为‘Aconitine’(乌头碱)的神经性毒素成分。该毒素会逐步损害心肌功能,造成慢性心力衰竭,最终导致受体在看似‘自然’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死亡。”
而在报告的附件中,赫然附带着一份杜永昌的私人助理,与一个境外神秘药品供应商之间的银行转账记录!以及那位已经被IcAc控制的家庭医生,声泪俱下的、关于如何在杜永朝的指示下,常年在杜宏业的日常药品中,添加这种慢性毒药的……详细证词!
如果说,之前的视频,只是让杜文规身败名裂。
那么此刻这份报告,就是一把最锋利的、足以将杜永昌父子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绝命之刃!
毒杀亲父!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整个宴会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桩豪门惨案背后,那赤裸裸的、泯灭人性的真相,给彻底震惊了!
“带走!”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声冰冷而又充满威严的低喝,骤然响起!
那队一直站在杜宏业身后、表情冰冷的IcAc探员,动了!
他们如同出鞘的利剑,动作迅猛而又专业,几步就冲上了高台,在杜永昌父子那呆若木鸡、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目光中,一人一副冰冷的手铐,直接将他们死死铐住!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杜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是冤枉的!”杜永昌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疯狂地挣扎,嘶吼。
然而,就在此时!
“叮叮叮——!”
宴会厅里,几乎所有记者的手机,和一些商界大佬的bb机,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响了起来!
一条条紧急推送的财经新闻,如同雪片般,轰炸着他们的屏幕!
【惊爆!神秘离岸基金“复仇者联盟”横空出世,于今日开盘,对港股“杜氏集团”发起毁灭性狙击!】
【重磅!杜氏集团被曝出巨大财务黑洞!董事长杜永昌涉嫌过去十年,利用关联交易,向境外秘密转移资产超过五十亿港币!】
【墙倒众人推!超过十五家被杜氏打压的小型上市公司,今日宣布组成“复盘者联盟”,联合控告杜氏集团不正当竞争及恶意收购!】
一条!两条!三条!
一条比一条更劲爆!一条比一条更致命!
内忧!外患!
釜底抽薪!
墙倒众人推!
那些刚刚还在为杜永昌加冕为王而鼓掌的宾客们,此刻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再看看台上那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杜永昌父子,一个个脸色大变!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杜家,完了!
这艘看似坚不可摧的商业巨轮,在今天,在这一刻,已经触礁!即将沉没!
“那个……我公司还有点急事,先告辞了!”
“哎呀,我老婆要生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杜先生,您……您好自为之吧!”
刚才还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的宴会厅,瞬间变成了鸟兽散的现场。那些前一秒还对杜永昌点头哈腰、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此刻跑得比谁都快,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沾上任何一点关系。
转瞬之间,偌大的宴会厅,就只剩下了满地的狼藉,和被IcAc探员死死按住的、面如死灰的杜永昌父子。
杜永昌看着这人走茶凉、众叛亲离的一幕,感受着手腕上那冰冷的、象征着阶下囚身份的手铐,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欲望、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
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因为绝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所有人,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高台下,用一种平静到冷酷的目光,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年轻人身上。
杜建邦!
是他!一切都是他!
这个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的、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大陆仔”,才是这场惊天大逆转背后,那个真正的、唯一的操盘手!
被IcAc探员押解着,经过杜建邦身边时,杜永昌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死死地盯着杜建邦那张年轻而又平静的脸,那张脸上的平静,在他看来,就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一股怨毒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恨意,从他的心底,疯狂地滋生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他突然神经质地低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如同夜枭的悲鸣,“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猛地凑近杜建-邦,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充满了恶毒诅咒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小杂种!你太天真了!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你动了‘影子’的蛋糕!”
“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很快就会下来陪我!而且,你会死得比我……惨一百倍!一千倍!!”
面对这最后的、怨毒的诅咒,杜建-邦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看着杜永昌那张因为极致的仇恨而扭曲变形的脸,淡淡地,微微一笑。
“不劳费心。”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但落在杜永昌的耳朵里,却重如万钧。
“黄泉路上,你先走一步,莫回头。”
“我稍后,就送他们下来,陪你团聚。”
……
夜色,如浓稠的墨,笼罩着港岛南区那片寸土寸金的浅水湾。
杜家祖宅,灯火通明。
这座见证了杜氏家族百年兴衰的古老宅邸,在经历了白天的惊天剧变之后,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书房内,名贵的紫檀木书桌后,杜建邦安静地坐着。
他没有去看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商界大佬眼红心跳的集团文件,也没有去欣赏墙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名人字画。
他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落地窗,落在了窗外那片波光粼粼的、看似平静的海面上。
他知道,杜永昌最后的诅咒,并非虚言。
“影子”组织,这个笼罩在家族之上数十年的庞大黑手,在港岛的代理人被连根拔起之后,他们的反扑,必然会是雷霆万钧!
而最直接、最有效的反扑方式,就是——暗杀!
只要他死了,杜氏集团这艘刚刚拨乱反正的巨轮,就会再次陷入混乱与瘫痪,“影子”组织,便可以趁虚而入,扶持起新的代理人,继续将杜家,当成他们在港岛的提款机。
“陈伯,都安排好了吗?”杜建-邦拿起桌上的电话,平静地问道。
“回少爷,都已安排妥当。”电话那头,传来陈伯沉稳而又带着一丝肃杀之意的声音,“‘龙卫’在港岛的所有‘潜龙’,共计十二人,已全部激活。他们已经将整个浅水湾大宅,以及方圆三公里的所有陆路、海路、空域,都纳入了监控范围。我另外安排的情报网,也已经布下了三十六道明暗哨。今晚,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飞进这座宅子!”
“很好。”杜建-邦挂断了电话。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
现在,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了。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
午夜,零点。
万籁俱寂。
就在此时,距离杜家大宅两公里外的一片漆黑海面上,三艘如同幽灵般的黑色潜航器,悄无声息地破开水面。
紧接着,在另一侧的山林中,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猿猴一般,借着夜色的掩护,从陡峭的悬崖上,用绳索悄然滑下。
而在更高远的天空中,一架经过特殊改装的、几乎没有任何噪音的滑翔翼,正乘着海风,无声地,朝着杜家大宅的屋顶,盘旋而来。
海、陆、空,三位一体,立体式渗透!
一群穿着最新款凯夫拉夜行衣,脸上涂着油彩,装备着带有消音器的mp5冲锋枪、战术手枪、以及各种尖端特种作战装备的顶级杀手,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潜入了这座在他们看来,守卫森严,实则漏洞百出的百年大宅。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致命。
无声的潜入,无声的抹杀。
外围那些由陈伯布置的、用来迷惑敌人的普通保镖,甚至连发出警报的机会都没有,就在黑暗中,被一柄柄锋利的战术匕首,悄无声
息地抹了脖子。
这支杀手小队的每一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血腥煞气。
他们,显然是“影子”组织手中,最锋利、最致命的那把刀!
……
书房内,檀香袅袅。
一张古朴的棋盘,摆放在杜建-邦和杜宏业之间。
“啪。”
杜宏业捻起一子,稳稳落下,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看透世事的淡然微笑:“建邦啊,你这步棋,走得太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杜建-邦的目光,却没有落在棋盘上。
他的眼角余光,正漫不经心地,瞥着书桌一角,一个伪装成地球仪的、微型监控器的屏幕。
屏幕上,被分成了数十个细小的格子。
每一个格子里,都清晰地显示着一群矫健的黑影,正在用各种专业的战术动作,一步步地,朝着书房的位置,合围而来。
他们的行动,他们的路线,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潜入,在“龙卫”那无孔不入的针孔摄像头和热成像监控下,都如同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一目了然。
杜建-邦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身手最为利落矫健的领头杀手,微笑着对杜宏业说道:“爷爷,棋局如人生,有时候,适当的冒险,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
他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回棋盘。
“而且,您看,客人,不是已经到了吗?”
他抬起眼,看向书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仿佛能够穿透门板,看到外面的一切。
“我们……也该去迎接一下了。”
门外。
代号“幽灵”的杀手小队队长,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战术手势。
他身后的队员,瞬间如雕塑般,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四面八方所有可能出现敌人的角落。
“幽灵”悄无声息地,靠在了书房的门边。
他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了一个小巧的、最新型的便携式热成像仪。
透过门板,成像仪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两个散发着热量的人形轮廓,正安静地,坐在房间中央。
一老一少。
两个。只有两个。
“幽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而又轻蔑的冷笑。
目标就在里面。
没有任何埋伏。
这次的任务,简单得就像一次武装郊游。
他收起热成像仪,缓缓地,从大腿外侧的枪套中,拔出了一柄闪烁着森森寒光的、锋利的战术匕首。
他更喜欢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去感受目标喉管被切开时,那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自己手上的、美妙的触感。
他对着身后的队员,比了一个“准备突击”的手势。
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
“砰——!!!”
他猛地抬起一脚,那只包裹着军用战术靴的脚,如同攻城锤一般,狠狠地,踹在了那扇看似坚固的实木门上!
门锁崩裂,门板破碎!
大门轰然向内倒塌!
“幽灵”的身影,如同一头猎食的黑豹,第一个冲进了书房!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目标惊恐的尖叫,也不是徒劳的抵抗。
迎接他的,是一张网。
一张由数百个、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死亡光芒的红色激光点,编织而成的……死亡之网!
书房内,灯火通明!
但那光,却不是来自吊灯,而是来自数十个黑洞洞的、冰冷的枪口!
数十名身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眼眸,全副武装到了牙齿的“龙卫”队员,如同从地狱中召唤出的魔神,从书房的四面八方,从那些伪装成书架、墙壁的暗格中,无声地,涌了出来!
他们手中的枪口,喷射出的无数道激光指示线,瞬间将“幽灵”和他身后那几个刚刚冲进来的队员,彻底笼罩!
“幽灵”小队那前冲的、充满了杀戮气势的身体,在这一刻,猛地僵住!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残忍的狞笑,瞬间凝固成了极致的、见了鬼一般的骇然!
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在这一刻,瞬间转换!
而就在这片由枪口和杀气编织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棋盘前,杜建邦缓缓地,从棋盒中,捻起了最后一颗黑色的棋子。
“啪。”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书房内,清晰可闻。
他将那颗棋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的中央,将对方的“大龙”,彻底围杀。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越过无数道交错的激光红点,落在了门口那个已经彻底僵住的“幽灵”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和煦而又灿烂的微笑,仿佛在欢迎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将军。”
“欢迎来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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