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一捏着半截木偶的残肢,指尖沾满暗红色的朱砂。刘美婷的高跟鞋尖戳了戳地上碎裂的人偶头,镶钻的鞋面映着木偶脸上诡异的笑容:这玩意儿...是用我的头发做的?
不止。李添一用镊子夹起人偶胸腔里的银针,还有指甲屑、生辰八字...他突然顿住,针尾刻着的字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刘美婷的香奈儿外套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三寸的淤青:王太太上周刚送我套美甲礼盒。她扯了扯嘴角,说是巴黎最新款。
手机突然响起《大悲咒》铃声,吓得李添一手一抖,银针扎进指腹。是李二牛发来的视频邀请,背景音里充斥着水声:添一!红木匣子又作妖了!
镜头里,雕花木匣正在塘边疯狂震动,二十个艾草人偶手拉手围着它转圈。李添一盯着匣盖缝隙渗出的黑水:用墨斗线缠住匣子!等等...你哪来的墨斗线?
村头棺材铺赊的!二牛把镜头对准正在捆匣子的白发老头,张伯说这线泡过二十年尸油...
李添一差点把手机捏碎:那是裹尸布拆的棉线!快住手!
话音未落,木匣地弹开。一件染血的婴儿襁褓缓缓升起,在空中展开成招魂幡的样式。刘美婷凑过来看屏幕,香水味混着停车场潮湿的气息:这襁褓上的字...
癸未年七月初七子时。李添一脸色发青,和你的生辰八字完全一致。
玛莎拉蒂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车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立柱上。李添一转头望去,车顶不知何时蹲着个穿红肚兜的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
又来?刘美婷抓起高跟鞋就要砸,被李添一拦住:这是引魂童子,碰了会...话没说完,纸人突然自燃,灰烬中掉出个青铜铃铛。
铃铛滚到刘美婷脚边,她弯腰去捡,脖颈间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珍珠落地声清脆如雨,其中一颗滚进排水沟,在手机电筒光下泛出诡异的绿光。
别碰!李添一扯住她手腕,这是养尸珠。
排水沟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一颗腐烂的人头缓缓浮出水面。刘美婷的高跟鞋卡在沟缝里,酒红色指甲死死抠住李添一的手臂:现在怎么办?
得罪了。他忽然扯开她衣领,蘸着朱砂在她锁骨下方画符。刘美婷的肌肤温热细腻,带着淡淡的玫瑰精油香:你这是...
封住你的纯阴之气。李添一笔走龙蛇,不然这停车场里的脏东西...话音未落,整排日光灯突然爆裂,玻璃渣如雨纷落。
在黑暗降临前的瞬间,李添一瞥见十几个纸人从通风口涌出,每个都顶着刘美婷的脸。他摸出最后张雷符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喷在符纸上:五星镇彩,光照玄冥!
符纸燃起的青光中,纸人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刘美婷趁机拔出高跟鞋,尖跟狠狠扎进最近纸人的眼眶:让你cos老娘!
李添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旋风般的高跟鞋攻击,突然觉得这女人比恶鬼还可怕。手机再次震动,李二牛发来照片:襁褓上浮现出血色地图,隐约是王家老宅的轮廓。
刘总,他拽着杀红眼的刘美婷后退,咱们得去趟王家祖坟。
现在?她甩了甩散乱的卷发,等我补个妆...
现在!李添一捡起裂成两半的木偶,这玩意是用百年槐木雕的,树根肯定扎在...他突然噤声,木偶腹腔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王太太,抱着婴儿站在福利院门口。刘美婷夺过照片,指甲掐进相纸:这是我母亲!
远处传来电梯到达的声,推着保洁车的老妇缓缓走来。车上黑色塑料袋不停蠕动,伸出的手上戴着熟悉的翡翠镯子...
李添一拉着刘美婷冲向安全通道。在楼梯间狂奔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王太太阴冷的笑声:美婷,该回家试婚纱了。
——那条安全通道尽头竟延伸向停车场通风口,彼端正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仿佛有件同款风衣在黑暗中挣扎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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