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舰齐射!“命令通过旗语在钢铁巨兽间传递。五百艘战列舰侧舷喷出连绵不绝的火光,十五个基数炮弹形成的金属风暴,将黎明前的海面照得亮如白昼。观测员看见那些重达八百斤的穿甲弹,在仙阵的加持下竟浮现出饕餮纹路,撕开阴阳师布设的结界就像热刀捅入了牛油。
樱花旗舰“天照丸“的装甲在第三轮齐射中崩解,船首的八咫乌雕像突然睁开血目,却见阵风卷来一片昆仑青玉的碎屑,瞬间将邪物石化。失去式神庇护的战舰接连爆炸,燃烧的船帆碎片飘在空中,竟化作无数惨叫的怨灵,又被罡风中的三昧真火烧成青烟。
“该我们了!“海军战将立于首艘登陆舰舰艏,腰间悬挂的龙泉宝剑嗡鸣不止。当气垫船冲上浅滩的瞬间,他挥剑劈开三道丈许高的水墙:“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十万将士的怒吼震得滩头防御工事簌簌落土。新兵李二狗跌进齐腰深的海水,却发现怀中老母亲求的平安符正在发烫,射向他的铅弹在身前三尺便诡异地坠入波涛“娘啊,保佑儿子把”。
樱花守军阵地早已乱作一团。神风掀翻了最后两门280mm岸防炮,炮管里刚填装的符咒炮弹滚落在地,将整片弹药库炸成火海。阴阳寮的十二名大祭司正在高空与华夏诸神缠斗,留守的学徒拼命往燧发枪上刻画五芒星,却被狂风吹散了朱砂。
当战列舰打出最后一发炮弹时,二十个登陆场已连成赤色海岸线。海军战将踩着焦黑的防御工事残骸跃上高地,手中龙泉宝剑指向内陆:“看见那座冒黑烟的山头了吗?那是他们的靖国神灶!“话音未落,西南方突然传来龙吟——只见三条钢铁巨龙般的运兵列车正喷着蒸汽驶来,车头镶嵌的菊花纹章泛着血光。
“全体构筑防御工事!“各舰长的吼声在滩头此起彼伏。曾经操纵万吨巨舰的水兵们,此刻正用军铲疯狂刨挖着砂土。轮机长老王把珍藏的武夷岩茶罐倒空,装满炸药做成地雷;信号兵小吴拆下舰桥的铜制传声筒,改造成简易的迫击炮基座。
“听说他们都城里还藏着八百鬼神?“满脸硝烟的新兵边垒沙袋边问。正在给火药枪灌香灰的老兵咧嘴一笑:“怕个球!酆都赏善使早就领着十万阴兵就在云头上蹲着,没见那些式神都不敢现形么?“突然西边传来剧烈爆炸,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富士山方向腾起五色烟柱——那是华夏诸神正在轰击护国结界。
暮色降临时,炊事班用被击毁的樱花装甲车外壳当铁锅,煮起了海鲜杂烩汤。海军战将独自立于礁石之上,怀中小庄赋予的《血色战书》突然无风自动,停驻在“火攻篇“的竹简泛起红光。他望向已经变色的海平线,知道最惨烈的战斗即将终结——此刻,东海的波涛第一次飘满了华夏战旗的倒影。
当最后一片沾染神血的樱花飘落在不尽山顶时,这座以原为富士山被樱花式神布满册录的活火山突然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嘶吼。山体表面那些阴阳师刻画的镇魂咒文寸寸崩裂,熔岩裹挟着被诅咒的符纸冲天而起,将黎明前的天空染成炼狱般的赤红色。
岩浆流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那是地脉深处积攒了四十年的怨气在沸腾。第一波熔岩洪流冲毁靖国神灶的瞬间,青铜浇筑的八岐大蛇雕像竟在高温中扭曲复活,八个蛇头刚昂起就被天外飞来的轩辕剑虚影钉死在岩浆池里。逃难的民众惊恐地发现,流淌的熔岩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人脸,正是当年被献祭给邪神的十万生灵。
正在清剿残敌的华夏先头部队突然听见大地深处传来编钟般的轰鸣。“是地鸣预警!全员撤出波及区!“工兵连长话未说完,整条樱花大道突然如波浪般起伏。柏油路面裂开三十丈宽的沟壑,露出下方沸腾的岩浆湖,正在逃窜的樱花武士连人带马坠入其中,顷刻间化作白骨又熔成青烟。
东海舰队医疗船上,海军战将望着突然沸腾的海面瞳孔骤缩。监测仪显示海底地壳正以每分钟三米的速度抬升,这意味整个樱花列岛都坐在即将爆发的超级火山口上。“执行女娲计划!“他忍痛咬牙撕开绝密指令封条,各舰顿时放出数千架竹蜻蜓状的法器,这些用昆仑青玉打造的救援鸢在阴阳寮废墟上空结成先天八卦阵。
震级已达九级的地震让海岸线扭曲成锯齿状。横滨港的百年灯塔拦腰折断,倒下的瞬间照亮了正在崩塌的国会大厦。华夏工程兵驾驶着贴满避水符的装甲车冲入废墟,车顶的寻人罗盘因怨气太重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某座正在倾斜的学堂——三十多个孩童蜷缩在孔子像后,这座当年华夏援建的雕像竟成了唯一完好的建筑。
当第一波百米高的海啸吞没大阪城时,海床断裂的巨响盖过了所有哭喊。海自队最后的驱逐舰“菊月号“试图冲向公海,却被水下突然隆起的海岭切成两段。海水中浮现出巨大的阴阳太极图,这是徐福当年东渡时埋下的镇海石在发挥作用,此刻却加速了陆块解体。
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长崎的荷兰坡街道逐级被淹,葡萄牙式洋馆的彩窗在水压下炸成晶粉。海水中沉浮的机甲残骸突然亮起红光,某台未启动的自毁装置被盐水触发,蘑菇云腾起的瞬间竟将正在下沉的屋久岛整个汽化。
海航第九救援队的旋翼机在熔岩雨中艰难穿行,飞行员看见下方正在发生恐怖的造陆运动——京都的三十三间堂沉入地缝时,隔壁的二条城却如积木般被抬升到云层高度,屋檐上的金鯱在电离层燃烧成流星。
最后撤离的运输舰甲板上,被救儿童怀中的八音盒突然自动鸣响,奏出的竟是唐代雅乐《霓裳羽衣曲》。
海军战将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发现花瓣背面用血写着“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这是当年鉴真东渡时带来的经文残句。他默然将花瓣投入汹涌的怒涛,远处富士山最后的主峰正缓缓没入海水,山顶积雪蒸发形成的蘑菇云里,隐约可见徐福与神武天皇的虚影在拱手作别。
当朝阳刺破放射性尘雾时,曾被称为樱花大陆的位置只剩巨大漩涡。各国卫星云图显示,此处海床形成了直径三百里的环形山,潮汐因此永久改变。每年惊蛰时分,路过的船只都能听见海底传来编钟般的回响,老水手说那是沉没的青铜神社在与东海龙宫共鸣。
经历终极之战后,各大洲的国家都亲身经历了大洲沉没时惨剧,整个樱花大洲最后拯救出来的仅仅只有5万多名幼儿。各大洲商议后,最终决定委托华夏集中安置这批战后余生的孤儿们,共同出资在华亭市川沙新镇兴建一所大型幼儿园,重新运用华夏悠久的历史、文化来教化和改造他们,最终融合进整个华夏。
在山左省临沂市兰陵县卞氏祖宅里,对外宣传举行着大型祭祖仪式,说白了就卞氏一大家子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顿,小庄坐在主桌主位上,第82代族长正在旁边陪同,老者正气哄哄地教训自己当海军副总的儿子。
老者大骂道:“老祖宗都已经给孩子们雷法护体了,为啥还都伤了,你们训练水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为啥迎接你们回来之时,伤员里面族人这么多?40多年的光阴,你们连仗都不会打了?”老者的儿子不敢还嘴,气得老者拿拐杖要打,被省行政长官拦了下来,老孔说道:“老爹误恼,不怪左盟,实在是,实在是孩子们因为有雷法护体,一般武器无法杀伤他们,所以都冲在最前列,结果就受伤了,连左盟都想冲过去,被底下人给拽回来了!”,小庄一听捂脸哭笑不得,老者听完以后才哼了一声“恩,那还行,没给祖宗丢脸。”。
这时小庄打了个岔,对省总长问道:“我听说只救回来了5万幼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卞左盟解释道:“老祖宗,当时灾难来的太突然,情况十分险峻,战士们没有时间来营救受灾群众,而且樱花人只把孩子托付我们,我们也只能把孩子都带了回来。”。
小庄沉思了良久,沉重得说道:“一个国家的产生,是经历了无数代先烈共同打造的,什么神仙,信仰的又是什么?如果没有末日之战的痛苦,谁又想去摧毁一个文明,看来临走前,我要跟人皇他们好好聊一下了,不对,是跟人间好好的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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