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在高途爸爸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找那件印着小恐龙的睡衣，却在衣柜最深处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纸袋。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漂亮的浅蓝色毛衣，标签还完好地挂着。
这让我想起了更多发现：上周找到的全新围巾，上个月看见的未拆封的衬衫，还有那些整齐叠好却从未见爸爸穿过的外套。
正当我对着毛衣发呆时，高途爸爸走了进来。看见我手中的毛衣，他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在帮爸爸整理衣柜吗？”
“爸爸，”我抱着毛衣仰头问，“为什么你从来不穿这些新衣服？”
爸爸蹲下身，接过毛衣轻轻抚摸着：“因为……这些都是父亲的心意。”
我不太明白。沈父亲给我买新衣服时，我都会开心地立刻穿上，还会跑到镜子前转好几个圈。
晚饭后，我忍不住把这个疑问告诉了沈父亲。他正在书房看文件，听到我的话，放下钢笔把我抱到腿上。
“乐乐觉得爸爸不喜欢新衣服吗？”
我摇摇头：“爸爸总是穿那几件旧衣服。”
沈父亲的目光飘向客厅——高途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身上穿着洗得微微发白的灰色毛衣。
“知道那件毛衣爸爸穿多久了吗？”沈父亲轻声问。
我又摇摇头。
“七年了。”沈父亲的眼神变得悠远，“那是我们还没在一起时，我送他的第一件衣服。”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七年，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呢！
“可是，”我不解地说，“你给爸爸买了那么多新衣服，他为什么不穿呢？”
沈父亲轻轻叹了口气，却带着笑意：“这就是爸爸温柔的方式啊。”
他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年轻的高途爸爸，穿着那件灰色毛衣，笑得有些羞涩。
“你看，”沈父亲指着照片，“那时候爸爸还在假装自己是beta，每天都要用抑制剂，过得特别辛苦。这件毛衣，是他那段艰难时光里唯一的温暖。”
我仔细看着照片，那时的爸爸比现在瘦很多，眼睛也没有现在这么明亮。
“所以爸爸舍不得穿新衣服？”
“不是舍不得，”沈父亲合上相册，“是觉得旧的更温暖。”
这时，高途爸爸端着水果走进来。看见我们正在看相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怎么在看这个？”
“在给乐乐讲毛衣的故事。”沈父亲往旁边挪了挪，让爸爸坐下。
高途爸爸摸摸我的头：“那件毛衣陪着爸爸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日子。每次穿上，就会想起父亲给我的温暖。”
“可是，”我看看衣柜方向，“那些新衣服也是父亲的心意啊。”
两个爸爸对视一眼，都笑了。
“乐乐说得对。”高途爸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是周末，我醒来时惊讶地发现高途爸爸换上了那件浅蓝色新毛衣。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沈父亲看见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很好看。”他轻声说。
高途爸爸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衣角：“会不会太年轻了？”
“永远不会。”沈父亲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衣领。
吃早餐时，我注意到沈父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高途爸爸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原来爸爸穿新衣服这么好看！”我由衷地赞叹。
高途爸爸脸红了，往我碗里夹了块煎蛋：“快吃饭。”
那天，高途爸爸穿着新毛衣陪我去公园。微风拂过，毛衣的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少路人都投来欣赏的目光，沈父亲更是全程都牵着爸爸的手。
晚上睡前，高途爸爸来给我讲故事。他依然穿着那件新毛衣，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爸爸，”我钻进他怀里，“明天还要穿新衣服哦！”
他笑着点头：“好，听乐乐的。”
“那件旧毛衣呢？”
“收起来了，”爸爸亲亲我的额头，“但不是扔掉。就像那些回忆，可以珍藏，但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爸爸穿着新衣服时开心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好事。
走出房间时，我听见沈父亲在门外说：“很适合你。”
高途爸爸轻声回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心意。”
透过门缝，我看见他们相拥的身影。月光洒落在新毛衣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也许，珍惜旧物是爱的表现，但接受新的美好，是更勇敢的爱。就像高途爸爸，终于愿意让新的温暖，走进他的生命。
而我知道，明天衣柜里还会有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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