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起床号似乎比往日更嘹亮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训练场上,朝阳还未完全驱散晨雾,韩峥一身作训服,身姿笔挺地立在队伍前方,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进行训前动员,只是简洁地吐出两个字:“开始。”
然而,今天的训练强度却让所有士兵暗自叫苦不迭。五公里负重越野,标准时间硬是缩短了五分钟;战术动作训练,要求近乎苛刻,一个细节不到位,全组重来;就连最基础的队列,也反复操练,直到每个人的动作都如同尺子量过般标准统一。
韩峥亲自督训,沉默地穿梭在队伍之间,那强大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他没有斥责任何人,但那紧抿的唇线和锐利的目光,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慑力。汗水很快浸透了战士们的作训服,喘息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心里叫苦不迭:团长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休息间隙,几个相熟的连长、排长凑到一起,一边猛灌水,一边低声交流。
“我的老天,团长今天这火力全开啊?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连长捶着酸痛的腿,龇牙咧嘴。
“谁说不是呢,我看那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是不是咱们最近哪里松懈了,撞枪口上了?”二连长压低声音猜测。
“不像,”三连长老成些,摇了摇头,若有所思,“我看不像是为公事。倒像是……心里憋着股火,没处发,拿训练撒气呢。”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能让团长这样情绪外露的“私事”,最近好像就只有……
消息灵通的一连长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我们家那口子昨儿回来说,家属院那边有些老娘们,嘴碎,议论韩团长和他爱人,说什么……结婚半年了还没孩子之类的闲话……”
几人面面相觑,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人背后嚼韩团长家的舌根,惹毛了这位护短的阎王!团长不好直接去找那些家属的麻烦,但这股邪火总得有个出口,于是,他们这些手下的兵,就光荣地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真相大白,训练场上的哀鸿遍野瞬间找到了根源。 士兵们虽然身体上承受着加倍的辛苦,心里却莫名地理解了,甚至对自家团长生出了一丝同情(以及对自己遭遇的认命)。同时,也暗暗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骂了个遍:你们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轻松,可苦了我们了!
这股风,不可避免地吹到了家属院。
当天晚上,许多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军官,面对妻子的关切,都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今天训练的残酷,顺便隐晦地提了一嘴原因。
“以后在外头说话注意点,别瞎议论韩团长家的事。”一位营长揉着酸痛的胳膊,对妻子叮嘱,“今天咱们可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就是,人家小两口的事,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韩团长那脾气,能忍着没直接发作就算有涵养了。”另一位连长一边泡脚一边感慨。
女眷们听了,心里也都明白了。有些之前参与过议论的,脸上不免有些讪讪。谁也没想到,韩团长会用这种方式,如此强硬而又不失体面地表达他的不满和维护。他什么都没明说,却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态度——他的人,不容非议。
韩峥踏着夜色回家,身上还带着训练场上的尘土和汗味,眉宇间却舒展了许多,那股无形的低气压已然散去。
林晚正在厨房里温着骨头汤,见他回来,笑着迎上来:“回来了?训练这么晚,累了吧?汤马上好。”
她神色如常,显然并不知道外面因他而起的波澜。
韩峥看着她恬静的笑容,心里那点因闲话而起的余烬彻底熄灭。他“嗯”了一声,走到水盆边洗脸,状似随意地问:“今天没人来烦你吧?”
林晚一边盛汤一边笑:“没有啊,挺好的。翻译进展还挺顺利。” 她完全没把昨天的闲话放在心上。
韩峥擦干脸,走到她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一片宁静。他不需要她知道他做了什么,只需要确保她的世界清净无忧。
“那就好。”他接过她手里的汤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训练后的温热。
汤水的热气氤氲开来,模糊了彼此的脸庞,却让那份无声的守护与心安,愈发清晰。外界的风风雨雨,似乎都被这碗热汤和男人沉默而坚定的身影,牢牢挡在了门外。这个夜晚,家属院里许多人家,大概都在进行着类似的“家风整顿”,而这股风气的源头,正安心地享受着妻子准备的简单晚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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