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尾巴,挟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暑气,却也送来了最丰硕的馈赠。小院里,原先青涩的果实仿佛一夜之间被夏末的浓墨重彩浸染,迎来了它们最辉煌的时刻。
葡萄架上,一串串果实沉甸甸地垂下来,紫得发黑,表皮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在阳光下像是一串串剔透的玛瑙。菜畦里更是热闹,顶花带刺的黄瓜翠绿欲滴,西红柿由青转红,像挂起了一盏盏小灯笼,紫得发亮的茄子饱满而有光泽。
林晚提着竹篮,心情愉悦地穿梭在这片小小的丰收景象中。她小心地用剪刀剪下最饱满的葡萄串,又摘了些鲜嫩的黄瓜、西红柿和紫亮的茄子,将篮子装得满满当当。
她先敲响了隔壁李姐家的院门。
“李姐!在家吗?”
李姐应声出来,看到她篮子里水灵灵的瓜果蔬菜,眼睛顿时亮了:“哎哟!我的小林!你这小院可真是个宝地!瞧瞧这葡萄,紫汪汪的,看着就甜!”
林晚笑着将一部分葡萄和蔬菜递过去:“院子里结得多,我们也吃不完,这些您拿着尝尝鲜。”
“这怎么好意思!”李姐嘴上推辞,手却已经接了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每次都拿你的好东西!等着,我家那口子昨天也拿了点厂里发的白糖回来,我给你装点!”
“不用不用,李姐您太客气了。”林晚连忙摆手。
“拿着!”李姐不由分说,转身就回屋包了一包白糖塞给林晚,“邻里邻居的,有来有往!”
从李姐家出来,林晚又提着剩下的瓜果往刘梅家走去。刘梅正在院里晾衣服,见她来了,忙擦干手迎上来。
“林晚同志,快进来坐。”
“刘梅姐,别客气。”林晚将篮子递过去,“院里种的,给您送些尝尝。”
刘梅看着水灵灵的葡萄和蔬菜,有些不好意思:“这……这太破费了,你留着吃啊。”
“多的很呢,”林晚笑着说,“葡萄熟了不及时摘就要坏了,您就收下吧。”
刘梅这才接过,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家那口子最爱吃葡萄了,这下他可要高兴坏了。”她顿了顿,又说,“你等等,我娘家昨天捎来些自己晒的干蘑菇,你拿点回去炖汤喝。”
不一会儿,刘梅就用油纸包了一包香气扑鼻的干蘑菇塞给林晚。
抱着白糖和干蘑菇回家,林晚看着院子里依旧繁盛的葡萄,心里有了新的盘算。这么多葡萄,光鲜吃和送人是吃不完的。她想起前世记忆中那醇厚的家酿葡萄酒,决定动手试一试。
她找出家里闲置的一个阔口陶罐,用开水反复烫洗,放在阳光下彻底晾干。然后搬来凳子,拿着剪刀,精心挑选那些完全成熟、色泽深紫、果粒紧实的葡萄,一串串剪下来,轻轻放入干净的盆里。
韩峥中午回来时,就看到林晚坐在葡萄架下,正专注地将一颗颗葡萄从梗上摘下来,放入另一个干净无油的盆中,她的指尖被葡萄汁染上了淡淡的紫色。
“在做什么?”他走近,看着满盆圆润的紫葡萄,有些好奇。
“试试看能不能酿点葡萄酒。”林晚抬起头,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容,“葡萄太多了,浪费了可惜。”
韩峥对酿酒一窍不通,但看她兴致勃勃,便挽起袖子:“要怎么做?”
“帮我把这些葡萄都摘下来,注意别把葡萄弄破得太厉害,嗯……稍微破点皮没关系,但不能带上生水。”林晚指挥着。
韩峥学着她的样子,坐在旁边,大手有些笨拙却异常小心地开始摘葡萄。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此刻却轻柔地对待着每一颗娇嫩的果实,画面有种奇异的和谐。
两人一个细致,一个沉稳,很快便将几大串葡萄处理完毕。林晚将摘好的葡萄倒入彻底晾干的陶罐里,然后按照模糊记忆中的比例,一层葡萄一层白糖地铺上去。最后,她在罐口蒙上好几层干净的纱布,用绳子仔细扎紧。
“这样就好了?”韩峥看着那罐被密封起来的葡萄,觉得有些神奇。
“还没呢,”林晚拍了拍陶罐,像对待一个需要精心照料的孩子,“要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让它自己慢慢发酵,差不多一个月后,才能知道成不成功。”
她将陶罐小心翼翼地搬到了厨房最阴凉的角落放好,心里充满了期待。
傍晚,暑热渐消。林晚用新摘的西红柿做了糖渍番茄,冰在刚打上来的井水里。又用嫩黄瓜拍了蒜泥凉拌,再用刘梅送的干蘑菇炖了个鸡汤。晚餐桌上,红的、绿的、黄的,色彩缤纷,既有自家小院的馈赠,也饱含着邻里往来的情谊。
韩峥喝着鲜美的蘑菇鸡汤,吃着清爽开胃的凉拌黄瓜,看着对面林晚满足的笑脸,又瞥了一眼厨房角落里那个安静的陶罐,只觉得这夏末的寻常日子,因着她的巧思和劳作,以及这份温暖的邻里情,变得格外有滋有味,充满了踏实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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