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祝贺你拿下生涯首次20+！！”第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特别是第四节那记扳平三分和杀死比赛的强硬2+1！我们注意到，这和你上半场那个‘2分变助攻’的选择完全不同！是科林斯教练在中场给你下达了必须进攻的指令吗？还是德隆·威廉姆斯赛前的言论刺激到了你？”
王志宇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教练确实在暂停时指示我增加进攻侵略性，尤其是在错位机会出现时。德隆·威廉姆斯赛前的评价（‘防守工兵’）是一个存在的数据点，但它本身并非驱动因素。我的出手选择基于对场上情境的实时计算，包括防守人位置、我的投篮热区效率模型（底角41%，优于其他区域）、分差、时间以及球队整体获胜概率。第四节的那两次出手，计算结果显示为当前情境下的最优解，我执行了那个最优解。”
记者们：“……”
这回答…
过于硬核且毫无激情。
另一个记者试图挖掘点“人性化”的东西：“我们看到斯嘉丽·约翰逊今天也来到了现场！她在你命中关键三分和2+1时表现得非常激动！这对你是否有额外的激励作用？还有，漂亮的个人数据是否让你感到兴奋？”
王志宇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检索信息：“斯嘉丽·约翰逊女士出现在观众席是一个事实。她的情绪反应属于外部变量，不在我的决策计算模型内。个人数据是执行战术指令和球场行为的自然产物，其‘漂亮’程度属于主观审美评价，不影响我对自身表现效率的分析。我的目标是执行最优解并证明德隆·威廉姆斯的评价是错误的，漂亮的个人数据只是副产品。”
台下记者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
王志宇这哥们儿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问美女和成就感，他跟你谈变量和模型！
记者们迅速转换目标，把火力集中到球队整体和接下来的比赛上。
“科林斯教练！恭喜球队取得两连胜！先是新年第一天力克科比领衔的紫金湖人，今天又在主场逆转了拥有德隆、乔·约翰逊、皮尔斯、加内特、洛佩斯的布鲁克林篮网！这两支可都是星光熠熠的‘巨头’球队！76人队是如何做到连续啃下这样的硬骨头的？这是否意味着球队已经具备了冲击更高目标的实力？”
科林斯教练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但眼神深处依然有一丝对旁边那位“机器人”的无奈：“谢谢。是的，接连战胜湖人和篮网，是两场非常重要的、提振士气的胜利。其关键在于团队防守的执行力和韧性，以及…呃…在关键时刻有人能站出来（他瞥了一眼王志宇）。霍勒迪、伊戈达拉、路易斯（威廉姆斯）都做出了巨大贡献。至于目标，我们还在磨合，一场一场拼。”
记者们显然不满足于官话：“科林斯教练，明天晚上，就在不到24小时后，你们就要飞往纽约布鲁克林的巴克莱中心，再次挑战篮网队！连续两天打同一个对手，而且是刚刚在你们主场被逆转、憋着一肚子火的对手！德隆赛后可是脸色铁青地离开的！王，你对这场背靠背有什么看法？你认为篮网队会疯狂反扑吗？你准备好迎接德隆更凶猛的火力了吗？”
这个问题明显带着拱火的味道。
王志宇再次转向话筒，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真理：“地理位置上，费城到纽约的飞行距离短，交通时间损耗在可控范围内。对手的情绪状态（‘憋着火’）是一个需要纳入考量的变量，可能提升其进攻侵略性，但也可能增加其失误率。德隆·威廉姆斯今日消耗巨大，其明日状态存在不确定性。我方需做好针对性防守预案，并继续优化进攻效率。我的准备是常规的：赛后分析录像，补充能量，保证休息，进行赛前激活训练。至于德隆的火力，我的防守模型会根据其临场状态进行动态调整。”
记者：“……”
得，连“复仇之战”、“宿敌”这种煽情概念到他这儿都成了“地理损耗”、“情绪变量”和“动态调整模型”。
期待他放点狠话或者表达点兴奋感的记者彻底死心了。
科林斯教练赶紧接过话头，打了几句官腔结束了发布会。
他带着王志宇离开时，还能听到身后记者们压抑不住的议论和笑声：
“听见没？‘情绪变量’！哈哈哈哈哈！”
“他管德隆的火气叫‘可能增加失误率’？德隆要是知道得气炸了！”
“不过…他说的好像…还真他妈有道理？”
“我现在无比期待明天晚上篮网主场的比赛了！看德隆怎么收拾这个‘变量’！”
王志宇对身后的喧嚣置若罔闻，脑子里已经开始调取篮网队上一场比赛的防守轮转录像，准备在飞机上进行“优化复盘”。
对他来说，发布会只是又一个需要完成的、信息交互效率不高的任务模块。
飞往纽约的球队包机上，76人队球员之间的气氛尚可。
刚经历一场艰苦逆转胜利的兴奋感，在密闭的机舱内迅速发酵。
大部分球员都放松下来，有的戴上耳机听音乐，有的开始拿出平板看剧。
而机舱后部，则自动形成了一个“娱乐区”。
“嘿！王！约纳斯！过来玩两把‘斗牛’（一种流行的纸牌游戏）？三缺一！”球队的最长者（1981年12月20日出生，已是这支76人队最老的球员）、替补后卫罗亚尔·埃维挥舞着一副扑克牌，热情地招呼着坐在前排闭目养神（实则在脑内复盘）的王志宇和旁边略显疲惫但心情还不错的约纳斯。
约纳斯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并拉上王志宇“融入集体”，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冰冷、清晰、毫无商量余地的声音：
“拒绝。纸牌游戏涉及概率计算与心理博弈，但非结构化娱乐活动会占用宝贵的休息和战术复盘时间，降低神经反应速度恢复效率。根据统计，高强度比赛后深度睡眠前进行此类活动，可能导致次日反应时平均延迟0.3秒。这是非优化选择。”
机舱内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王志宇。
他依旧闭着眼，仿佛刚才那段话是自动播放的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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