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钱昕昕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大楼时,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拂过脸颊。她拢了拢风衣,余光却瞥见街角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纪煜的侧脸。他似乎在等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眉头微蹙。
钱昕昕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加快。她犹豫了一秒,最终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就在这时,纪煜突然抬头,两人的目光隔着夜色相遇。
空气仿佛凝固了。纪煜推开车门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路过?钱昕昕率先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纪煜在她面前站定,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等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钱昕昕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她看着纪煜眼下更深的青黑,还有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有事?
纪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你的东西。
钱昕昕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那把她落在赛车场的定制扳手,手柄上还刻着她的名字缩写。扳手被擦得锃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谢谢。她合上盒子。
纪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像在解读某种密码。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有几缕垂在额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锋利了。
我走了。钱昕昕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纪煜的手很暖,掌心有些薄茧,轻轻圈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钱昕昕。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给我个机会。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交融在一起。钱昕昕看着纪煜眼底翻涌的情绪,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纪煜,我说过我们...
我知道。纪煜打断她,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但至少...他喉结滚了滚,别再推开我。
钱昕昕的指尖冰凉,被他握住的地方却烫得像要烧起来。她想起这些天来的刻意疏远,想起视频会议上他受伤的眼神,想起那把被擦得锃亮的扳手...心墙上的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
我该回去了。她最终抽回手,声音有些哑。
纪煜没再挽留:路上小心。
坐进车里,钱昕昕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后视镜里,纪煜依然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倔强。
回到家,钱昕昕将那个小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扳手柄上的刻痕在台灯下清晰可见——qxx,她的名字缩写,旁边还多了一个小小的赛车图案,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
指尖抚过那个图案,钱昕昕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纪煜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是在她躲着他的这些天吗?是在他熬夜工作的时候吗?
手机震动起来,是余迹发来的消息:【钱总,刚收到消息,严殷城和池行寂私下见面了,好像在密谋什么。】
钱昕昕的眼神冷了下来:【继续盯着。】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前。夜色如墨,远处的城市灯火像散落的星辰。纪煜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今晚那句给我个机会,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钱昕昕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冲不走纷乱的思绪,镜子上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倒影,就像她此刻复杂的心绪。
第二天是周末,钱昕昕难得睡了个懒觉。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伸手拿过床头的盒子,那把扳手静静躺在里面,金属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钱昕昕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钱总,我是皇鉴丞。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能麻烦您来趟赛车场吗?煜哥出事了。
钱昕昕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测试新刹车系统时出了意外,车撞护栏了。皇鉴丞语速飞快,人没事,就是不肯去医院,非说要等您来...
钱昕昕已经起身穿衣服: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车子疾驰在周末空旷的街道上,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纪煜受伤了?严不严重?为什么非要等她?
二十分钟后,钱昕昕冲进赛车场的维修区。技师们围成一圈,中间是那辆熟悉的红色赛车,前脸有些变形,但不算太严重。
钱总!皇鉴丞迎上来,脸上却没有电话里那种急切,反而带着几分...狡黠?
钱昕昕皱眉:纪煜呢?
在休息室。皇鉴丞指了指方向,他说只有您能...
钱昕昕没等他说完,快步走向休息室。推开门,纪煜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杯咖啡,除了额角有块小小的擦伤外,看起来毫发无损。
你...钱昕昕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骗我?
纪煜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休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钱昕昕看着纪煜嘴角那抹得逞的笑,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转身就走,手腕却被纪煜牢牢抓住。
“放开!”钱昕昕的声音冷得像冰。
纪煜非但没放,反而将她拉近了些。两人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咖啡的醇厚,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别生气。”他的声音放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见你。”
钱昕昕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纪煜,你幼稚不幼稚?”
“在你面前,我大概就是这么幼稚。”纪煜低头看着她,眼神专注得惊人,“我试过发消息,你不回;试过约你见面,你拒绝;甚至想借工作找你,你也避之不及。我除了用这种办法,还能怎么办?”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钱昕昕心上。她看着纪煜眼底的认真,还有那点藏不住的委屈,突然觉得刚才的怒火没那么强烈了。
“我很忙。”她别开脸,声音有些软。
“我知道。”纪煜松开手,却没让她走,“所以我才找皇鉴丞帮忙。”他指了指自己额角的擦伤,“这个是真的,昨天调试时不小心蹭到的。”
钱昕昕的目光落在那道细小的伤口上,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为什么不处理?”
“想等你来。”纪煜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钱昕昕看着纪煜轮廓分明的侧脸,突然觉得心墙上那道裂缝,似乎又扩大了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轻声问。
纪煜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医药箱,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帮我处理伤口。”
钱昕昕挑眉:“你没手?”
“没有你处理得好。”纪煜的语气带着几分无赖,却没让人反感。
钱昕昕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她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指尖偶尔碰到他温热的皮肤,两人都会下意识地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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