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九月二十日,班哲率领的队伍抵达安阳古道的“鬼见愁”峡谷。这里地势险要,两侧是高耸入云的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两匹马并行。峡谷内阴风阵阵,吹在人身上,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大家小心,这里地势险要,容易遭到叛军的伏击。”班哲勒住马,对身边的人高声道。他取出杨石师父赠予的预警符,递给资深祭师赵衡:“赵长老,你带几名祭师,在队伍前方探查,用预警符检测是否有妖气,若是发现异常,立刻回报。”
赵衡接过预警符,躬身道:“请小师父放心,属下一定仔细探查,确保队伍安全。”他挑选了五名经验丰富的祭师,手持预警符,小心翼翼地向峡谷深处走去。
队伍缓缓跟进,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阿彪带着箭术祭师,骑马走在队伍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悬崖上方,防止有叛军从上面偷袭。马泽则带着医祭师,走在队伍中间,时刻准备着为受伤的人治疗。
赵衡和祭师们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预警符泛着淡淡的黄色光芒。他们刚走进峡谷约莫半里地,手中的预警符突然开始燃烧,冒出黑色的烟雾。“有妖气!”赵衡脸色一变,立刻对身后的队伍高声喊道,“大家快停下,准备战斗!”
班哲听到喊声,心中一紧,立刻下令:“祭师们,结‘护魂阵’!士兵们,列成方阵,准备迎敌!”
五百名祭师迅速散开,将圣灵珠举在胸前,口中齐唱“白马魂歌”,银白色的光芒从珠身溢出,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将整个队伍笼罩其中。士兵们则列成方阵,手持长枪和盾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峡谷两侧的悬崖上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紧接着,无数黑紫色的雾气从悬崖上的洞穴中涌出,向队伍蔓延过来。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影,他们行动迟缓,眼神空洞,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正是幽荧教的噬魂兵!
“是噬魂兵!”班哲脸色凝重,“这些士兵被幽荧教的妖术控制,失去了神智,只会听从祭司的命令杀人。大家小心,他们不怕刀枪,只有用圣灵珠的银光或者破邪箭,才能彻底消灭他们!”
阿彪听到班哲的话,立刻带着箭术祭师,跑到队伍前方,搭起破邪箭,对准雾气中的噬魂兵。“放箭!”阿彪高声下令,破邪箭如雨点般射向噬魂兵。箭矢射中噬魂兵的胸口,银白色的光芒从伤口迸发,噬魂兵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很快化为一滩黑水。
然而,噬魂兵的数量太多了,一波箭雨下去,只消灭了一小部分,更多的噬魂兵从雾气中冲出来,向队伍扑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虽然动作迟缓,却力量巨大,撞在光幕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光幕都微微颤抖起来。
“祭师们,加大魂气输出!”班哲高声喊道,手中的圣灵法杖泛着耀眼的光芒,“白马魂歌·镇魂式!”
祭师们听到班哲的命令,纷纷加大魂气输出,口中的吟唱声也变得更加响亮。圣灵珠的银光越来越亮,光幕瞬间扩大,将冲过来的噬魂兵牢牢笼罩。银光中的魂气不断侵蚀着噬魂兵的身体,他们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
“他们快恢复神智了!”班哲心中一喜,对士兵们道,“大家准备,等他们恢复神智,就停止攻击,不要伤害他们!”
士兵们纷纷点头,握紧手中的武器,却没有再发起进攻。过了一会儿,噬魂兵们纷纷停下动作,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周围的景象,满脸茫然。“我……我这是在哪里?”一个噬魂兵喃喃自语,“我不是在相州城外的军营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班哲走到一个噬魂兵面前,温和地说:“你们被幽荧教的妖术控制,变成了噬魂兵,是我们用祭法救了你们。现在你们已经恢复神智了,不用担心。”
噬魂兵们面面相觑,想起自己被控制时的所作所为,纷纷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小师父,我们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大唐!我们愿意戴罪立功,跟着你们一起平定叛乱,赎我们的罪!”
班哲点点头:“好!只要你们真心悔改,愿意为平定叛乱出力,我们就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马泽,你带医祭师,为他们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被妖雾侵蚀的痕迹,若是有,就为他们治疗。”
马泽应道:“好!”然后带着医祭师,开始为噬魂兵们检查身体。
就在这时,峡谷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祭司骑着马,从雾气中冲出来。他看到噬魂兵们恢复了神智,又看到班哲等人,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一群废物!竟然被这些乡野祭师破了我的噬魂术!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我的噬魂兵!”
祭司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口中念念有词。骷髅头突然爆发出黑紫色的光芒,无数黑色的丝线从光芒中涌出,向队伍蔓延过来。
“不好!是噬魂术的升级版!”班哲脸色一变,“阿彪,快用破邪箭射他的骷髅头!祭师们,加强光幕,挡住黑色丝线!”
阿彪听到班哲的命令,立刻搭起破邪箭,拉满弓弦,瞄准祭司手中的骷髅头。“白马祭法·破邪箭!”阿彪高声喝喊,破邪箭如一道银线,穿透黑色丝线,精准地射中骷髅头。骷髅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瞬间碎裂,黑色丝线也随之消散。
祭司见自己的法器被摧毁,口吐鲜血,从马上跌落下来。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冲上来的士兵们按住。“你们……你们不得好死!”祭司恶狠狠地说,眼中满是不甘。
班哲走到祭司面前,冷冷地说:“你用妖术控制士兵,残害百姓,罪大恶极。今日落到这般田地,是咎由自取。说,幽荧教在相州还有什么阴谋?安庆绪的叛军有多少兵力?”
祭司冷笑一声:“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等着,相州城外的‘十面妖雾阵’已经布好,只要大阵启动,你们这些人都要死!”
班哲听到“十面妖雾阵”,心中一沉。他之前从俘虏口中听说过这个阵法,知道这个阵法威力无穷,需要用大量的活人魂魄作为祭品才能启动。“你胡说!”班哲怒声道,“你以为用妖术就能打败我们吗?我们一定会破了你们的阵法,平定叛乱,为百姓报仇!”
说完,班哲下令将祭司押起来,严加看管,等到达相州后,再交给郭子仪节度使处置。
战斗结束后,队伍继续向峡谷深处进发。赵衡走到班哲身边,感慨地说:“小师父,这次多亏了你的预警符,我们才能提前发现妖气,做好准备,不然的话,我们恐怕就要遭到噬魂兵的偷袭,损失惨重了。”
班哲点点头:“是啊,这预警符是杨石师父赠予的,多亏了师父考虑周全。我们以后在行军途中,一定要更加谨慎,多用预警符探查,防止再遭到叛军的伏击。”
阿彪道:“师兄,刚才那个祭司说相州城外布了‘十面妖雾阵’,这个阵法到底有多厉害?我们能破吗?”
班哲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杨石师父的典籍中对这个阵法的记载不多,只知道它需要用大量的活人魂魄作为祭品,威力无穷。我们只有到达相州后,实地探查一下阵法的情况,才能想出破阵之法。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有圣灵珠和‘白马魂歌共生大阵’,一定能破了这个阵法。”
队伍继续前行,峡谷内的阴风渐渐小了,阳光也透过悬崖的缝隙,洒进峡谷内,照亮了前行的道路。班哲骑在马上,看着身边的队伍,心中满是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不管幽荧教有多少阴谋诡计,他们都一定会克服,一定会平定叛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九月二十二日傍晚,队伍终于走出了“鬼见愁”峡谷,抵达了相州外围的“望相坡”。站在坡顶,就能看到远处相州城的轮廓,城墙上插着叛军的旗帜,城外的空地上,隐约能看到九节度大军的营垒,连绵数十里,气势恢宏。
“终于到相州了!”阿彪兴奋地喊道,眼中满是期待。
班哲点点头,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相州城内的安庆绪,城外的“十面妖雾阵”,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幽荧教祭司,都将是他们需要面对的敌人。而且,九节度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统一的统帅,各个节度使之间矛盾重重,再加上宦官鱼朝恩的从中作梗,相州之战的前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艰难。
“大家抓紧时间在坡下扎营,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九节度大军的大营,与郭子仪节度使汇合。”班哲下令,然后走到坡边,望着远处的相州城,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天一切顺利,能早日与九节度大军汇合,共同破阵,平定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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