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九月二十五日清晨，相州城外的唐军大营内，气氛紧张而肃穆。五百名白马祭师身着白袍，手持桃木杖，整齐地列在大营前的空地上，胸前的圣灵珠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银光；一万名唐军步兵环绕在祭师周围，手持长枪和盾牌，眼神坚定地望着相州城的方向。
班哲手持圣灵法杖，站在祭师队伍的最前方，阿彪带着五十名箭术祭师，登上了大营东侧的哨塔，裂云弓已经上弦，箭囊里的破邪箭随时准备射出；马泽则带着十名医祭师，在阵后搭建好了临时医帐，陶碗里盛着温热的圣灵草汤，旁边的木架上摆放着解毒药和凝神丹。
郭子仪身披银甲，骑着战马来到阵前，目光扫过祭师与士兵，高声道：“今日破妖雾、攻相州，关乎平叛大局！诸位将士与祭师需同心协力，若能一举破城，本帅定奏请陛下，为所有人记大功！”
士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涨。班哲上前一步，对郭子仪拱手道：“节度使放心，晚辈定率祭师布好‘白马魂歌共生大阵’，驱散妖雾，为唐军扫清障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大营西侧传来，一队身着黑衣的宦官簇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疾驰而来。轿子停下，一个身穿紫色宦官服饰的人走了出来——面容白净，眼神阴鸷，正是唐肃宗派来的监军鱼朝恩。
“郭节度使，这都要开战了，怎么不通知咱家一声？”鱼朝恩语气带着几分不满，目光扫过祭师队伍，当看到班哲胸前的圣灵珠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位就是传闻中能破妖雾的民间祭师？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郭子仪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鱼公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帅正准备开战前向公公禀报，没想到公公来得这么快。”
鱼朝恩哼了一声，走到班哲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班哲？咱家听说你用什么‘魂歌’‘圣灵珠’破了文州的妖雾，可有此事？”
班哲躬身行礼：“回公公，晚辈确是用圣灵寺的祭法破过妖雾，并非虚言。”
“并非虚言？”鱼朝恩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监军鱼朝恩督查相州军务，凡军中大事，需经鱼公公应允方可施行。钦此。”
众人连忙跪地接旨。鱼朝恩收起圣旨，目光重新落在班哲身上：“咱家听说你要布什么‘大阵’破雾，可这大阵要布多久？若是布了阵却破不了雾，耽误了军机，谁来担责？”
班哲道：“回公公，‘白马魂歌共生大阵’需半个时辰布成，布成后可驱散相州城外所有妖雾，晚辈愿立军令状，若破不了雾，甘受军法处置。”
“军令状就不必了。”鱼朝恩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咱家看你这阵仗，怕是要耗费不少力气。这样吧，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你必须带着祭师破了相州城东的妖雾，攻下一城，让咱家看看你们的真本事。若是三日内办不到，就别再提什么‘破雾’，老老实实跟在大军后面，别添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郭子仪连忙道：“鱼公公，这万万不可！今日我军士气正盛，且已摸清妖雾核心位置，正是破雾的好时机。若是拖延三日，叛军很可能会加固防御，甚至布下新的妖阵，到时候再破雾就难了！”
李光弼也附和道：“公公，郭节度使说得对！前几日我军折损的三千精锐，就是因为妖雾突袭，如今祭师有把握破雾，岂能因拖延而错失良机？”
鱼朝恩脸色一沉：“怎么？郭节度使、李节度使这是在质疑咱家的决定？陛下让咱家监军，就是要督查军中乱象，难道你们想抗旨不成？”
郭子仪和李光弼脸色难看，却不敢再反驳——鱼朝恩手握圣旨，又深得唐肃宗信任，若是得罪了他，不仅会被诬陷“抗旨”，还可能影响整个平叛大局。
班哲见此情景，心中虽有不满，却也知道不能与鱼朝恩硬抗。他上前一步，道：“公公既已下令，晚辈遵旨。三日内，晚辈定率祭师破了相州城东的妖雾，攻下一城，不辜负公公与陛下的信任。”
鱼朝恩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时务。不过咱家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三日内办不到，你这五百祭师就别想再留在军中，回老家种地去吧！”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坐上轿子，在黑衣宦官的簇拥下，慢悠悠地向中军大帐走去。
看着鱼朝恩离去的背影，郭子仪叹了口气：“小师父，委屈你了。鱼公公不懂军事，又好大喜功，你这三日怕是不好过。”
班哲摇摇头：“节度使不必担心。晚辈既然答应了鱼公公，就定会做到。只是城东的妖雾比其他方向更浓，且叛军的防御也更坚固，需要唐军配合我们，牵制叛军的兵力。”
李光弼道：“小师父放心，我这就调五千步兵，在城东二十里处扎营，每日对叛军发起小规模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你们破雾创造机会。”
郭子仪补充道：“本帅再给你调两百辆粮车，确保你们的粮草充足。马泽小师父，军中的医帐也可调配给你，若是祭师或士兵受伤，可随时救治。”
班哲拱手道：“多谢二位节度使。晚辈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当天下午，班哲率领五百祭师，跟随李光弼的五千步兵，来到相州城东二十里处的“望霞坡”扎营。营寨刚搭好，班哲就带着阿彪、赵衡和几名箭术祭师，前往城东探查妖雾情况。
站在坡顶，能清晰看到相州城东的城墙——城墙上布满了黑色的符文，黑紫色的妖雾从城墙下的洞穴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笼罩着城外的开阔地。雾中隐约能看到叛军的身影在巡逻，还有几个穿黑袍的祭司在城楼上走动，显然是在操控妖雾。
“妖雾的核心应该在城楼上的祭司身上。”阿彪眯起眼睛，指着城楼上的黑袍人，“只要射杀那些祭司，妖雾就能暂时消散。”
班哲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城楼上的祭司只是‘次核心’，真正的核心应该在城内的祭坛里。若是只杀了城楼上的祭司，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有新的祭司接替，妖雾也会重新聚集。”
赵衡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不能摧毁核心，就算暂时破了雾，也没用啊。”
班哲沉思片刻，道：“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由阿彪带箭术祭师，在夜间偷袭城楼，射杀城楼上的祭司，暂时驱散妖雾；第二步，我带祭师趁雾散的间隙，潜入城内，找到祭坛，摧毁妖雾核心。不过潜入城内需要唐军配合，吸引叛军的注意力。”
阿彪道：“潜入城内太危险了！城里面全是叛军，还有幽荧教的祭司，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班哲道：“这是目前唯一能彻底破雾的办法。若是只在城外破雾，三日内肯定攻不下城，到时候不仅我们会被鱼朝恩刁难，还会影响整个平叛大局。”
赵衡点点头：“小师父说得对。我们白马圣灵寺的祭师，本就是为护民而来，就算有危险，也不能退缩。我愿意带一队祭师，跟着小师父潜入城内。”
其他祭师也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班哲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好！既然大家都愿意，我们就制定详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营寨后，班哲立刻派人向李光弼通报了计划。李光弼听后，立刻表示会全力配合——他将在夜间率步兵对城东发起佯攻，吸引叛军的注意力，为祭师潜入城内创造机会。
马泽则忙着为潜入城内的祭师准备“隐身符”和“解毒丹”——“隐身符”能让祭师在短时间内隐藏身形，“解毒丹”则能抵御城内可能存在的毒气。他还特意熬制了大量的圣灵草汤，让祭师们喝下，增强他们的魂气，以便在遇到妖雾时能多撑一会儿。
当晚，望霞坡的唐军大营内，灯火通明。李光弼率领五千步兵，手持火把，向相州城东的叛军发起佯攻。喊杀声震天，叛军果然被吸引，纷纷登上城墙防守，城楼上的祭司也忙着操控妖雾，应对唐军的进攻。
“就是现在！”班哲低声道，带着阿彪、赵衡和五十名精锐祭师，手持桃木杖，贴着城墙的阴影，向城门方向潜去。他们身上贴着马泽绘制的“隐身符”，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身影。
来到城门口，只见两名叛军守卫正靠在城门上打盹。阿彪悄悄上前，用短刀捂住守卫的嘴，一刀割喉，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众人轻手轻脚地打开城门，潜入城内。
城内一片漆黑，只有少数房屋亮着灯，街道上偶尔能看到叛军巡逻的身影。班哲带着众人，沿着墙角快速移动，凭借圣灵珠的感应，向妖雾最浓郁的方向前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上插着数百根白骨，周围缠绕着黑紫色的雾气，几个穿黑袍的祭司正围着祭坛吟唱咒语，显然这就是妖雾的核心。
“动手！”班哲低声下令。阿彪立刻搭起破邪箭，射中一名祭司的后背；赵衡带着祭师们冲上前，用桃木杖上的银光攻击其他祭司。祭司们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斩杀，祭坛上的雾气开始消散。
班哲快步走到祭坛前，拔出腰间的镇岳刀，刀身的镇邪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白马魂歌·破邪式！”他高声吟唱，挥刀向祭坛砍去。银白色的刀气砍在祭坛上，祭坛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瞬间崩塌，黑紫色的雾气彻底消散。
“快走！叛军很快就会发现！”班哲道，带着众人快速向城门方向撤退。刚到城门，就听到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叛军发现了祭坛被摧毁，正在四处搜捕他们。
众人加快脚步，冲出城门，与城外接应的祭师汇合。李光弼见他们成功返回，立刻下令撤军，带着步兵和祭师们返回望霞坡的营寨。
回到营寨时，天刚蒙蒙亮。班哲看着手中从祭坛上取下的黑色骨头——这是幽荧教操控妖雾的关键道具，只要摧毁了它，相州城东的妖雾就再也无法聚集。
“小师父，我们成功了！”阿彪兴奋地喊道。
班哲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我们成功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向鱼公公复命，证明我们的祭法并非虚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鱼朝恩早已收到了叛军的密报——幽荧教的祭司在密报中说，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就能布下更强大的“十面妖雾阵”，到时候不仅能困住唐军，还能斩杀班哲等祭师。鱼朝恩心中打着算盘，若是能借叛军之手除掉班哲，再让唐军打败叛军，就能将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班哲带着黑色骨头，前往中军大帐向鱼朝恩复命。鱼朝恩看着骨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掩饰过去：“不错，你确实破了城东的妖雾。但这只是开始，相州城内还有大量叛军和妖雾，你还需继续破雾，协助唐军攻城。”
班哲道：“晚辈遵旨。只是破雾需要唐军配合，还请公公下令，让郭子仪节度使和李光弼节度使率大军发起进攻。”
鱼朝恩道：“此事咱家自有安排，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三日之内，若是不能协助唐军攻下一城，你还是要受罚。”
班哲心中明白，鱼朝恩是故意刁难，但他没有反驳——他知道，只有尽快协助唐军攻破相州城，才能让鱼朝恩无话可说，也才能救城内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离开中军大帐后，班哲回到望霞坡的营寨，与阿彪、马泽、赵衡等人商议下一步的计划。“鱼朝恩故意刁难，我们必须尽快协助唐军攻下一城。”班哲道，“相州城南的妖雾相对稀薄，且叛军的防御也较弱，我们可以先从城南入手，破雾后协助唐军攻城。”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马泽道：“我会再准备一些‘魂草熏蒸包’，破雾时点燃，能加快雾气的消散。阿彪师父，你们箭术祭师要提前做好准备，射杀城楼上的祭司，为我们破雾创造机会。”
阿彪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让箭术祭师们开始练习，明日定能准确射杀祭司。”
当天下午，班哲率领祭师，跟随李光弼的步兵来到相州城南。按照计划，阿彪带着箭术祭师登上城外的小山，射杀城楼上的祭司；班哲带着其他祭师布“小魂阵”，驱散妖雾；李光弼则率领步兵，在雾散后发起进攻。
一切都很顺利——祭司被射杀，妖雾被驱散，唐军顺利攻到城下，开始攻城。然而，就在唐军即将攻破城门时，鱼朝恩突然派人传来命令：“暂停攻城！咱家有新的计划，需等郭子仪节度使前来商议。”
李光弼和班哲都愣住了——眼看就要攻进城，鱼朝恩却突然下令暂停，这分明是故意拖延。但鱼朝恩手握圣旨，他们只能遵命，下令撤军。
回到营寨后，李光弼愤怒地说：“鱼朝恩这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立功，想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班哲脸色凝重：“恐怕不止如此。我怀疑，鱼朝恩可能与幽荧教的祭司有勾结，想借叛军之手除掉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心中一沉，若是真如班哲所说，那他们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不管鱼朝恩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能放弃。”班哲道，“相州城内的百姓还在受苦，我们必须尽快攻破城池，救他们出来。明日，我们再向鱼朝恩复命，请求继续攻城，若是他再刁难，我们就直接向郭子仪节度使禀报，让他出面协调。”
众人点点头，心中虽然担忧，却也坚定了破城救民的决心。
乾元元年九月二十七日，班哲再次前往中军大帐，请求鱼朝恩下令继续攻城。鱼朝恩却以“叛军可能有埋伏，需谨慎行事”为由，再次拒绝，还要求班哲率祭师“先去探查叛军的虚实，确认没有埋伏后再攻城”。
班哲知道，鱼朝恩是故意让他们去送死——叛军的虚实岂是那么容易探查的？但他没有拒绝，而是道：“晚辈遵旨。只是探查虚实需要唐军配合，还请公公派一队骑兵协助我们。”
鱼朝恩没想到班哲会提出要骑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派了五百名骑兵——他想，若是班哲在探查时被叛军斩杀，那再好不过；若是班哲能活着回来，也能借叛军之手削弱他的实力。
班哲带着五百名骑兵和五十名祭师，向相州城的方向出发。他知道，这是一场冒险，但为了城内的百姓，他必须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郭子仪已经得知了鱼朝恩的所作所为，正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在班哲探查虚实后，不顾鱼朝恩的反对，强行下令攻城。一场围绕着“破城救民”与“争功夺权”的较量，即将在相州城外展开。而班哲和他的祭师队伍，正站在这场较量的风口浪尖，他们的命运，将与相州城百姓的命运紧紧相连。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白马大祭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