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年五月中旬,邙山血战的硝烟渐渐散去,唐军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然而,医帐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此战虽胜,却有近八千名唐军士兵受伤,其中有三千余人中了幽荧教的妖毒,普通的草药根本无法根治,若不能尽快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些士兵恐怕会留下终身残疾,甚至危及生命。
马泽站在医帐内,看着满帐的伤员,心中满是焦急。他的面前摆着数十个药碗,里面装着不同配比的草药汤,却没有一种能完全清除妖毒。中了蚀骨雾毒的士兵,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中了噬魂雾毒的士兵,则陷入了昏迷,口中不断说着胡话,显然是魂魄受到了侵蚀。
“马泽师兄,又有两名士兵的伤势恶化了!”一名年轻的医祭师匆匆跑来,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脉搏也越来越弱,咱们该怎么办啊?”
马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那两名士兵的榻前,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势——皮肤溃烂处的黑色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胸口,普通的解毒草药根本无法渗透。他想起之前用魂草为王思礼解毒时的场景,魂草能滋养魂魄、驱散邪毒,可如今魂草的储备已经不多,根本无法满足三千余名伤员的需求。
“必须找到一种能批量治疗妖毒的方法。”马泽喃喃自语,脑中快速思索着。他走到药架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各种草药,目光落在了几株晒干的魂草上——魂草的药力虽强,却需要直接服用或外敷,无法批量使用。若能将魂草的药力提取出来,通过蒸汽的方式让伤员吸入,或许能同时治疗多名伤员。
想到这里,马泽立刻行动起来。他让医祭师们找来十余个大铁锅,在锅中加入清水和魂草,再放入少量的醒神草和驱邪草,然后在铁锅上方搭建起简易的木架,铺上浸湿的棉布。“生火,将水烧开,让蒸汽透过棉布,熏烤伤员的伤口和口鼻。”马泽下令。
医祭师们虽然疑惑,却还是按照马泽的要求行动起来。当铁锅中的水烧开,白色的蒸汽带着草药的清香弥漫在医帐内时,奇迹发生了——中了蚀骨雾毒的士兵,溃烂处的黑色毒素开始缓慢消退;中了噬魂雾毒的士兵,也渐渐停止了胡话,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有效!真的有效!”医祭师们兴奋地喊道,眼中满是激动。
马泽也松了口气,他走到一名伤员身边,查看他的伤口:“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那名士兵虚弱地点点头:“回……回祭师大人,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马泽心中大喜,他知道,这种“魂草熏蒸术”成功了!这种方法不仅能批量治疗伤员,还能节省魂草的用量,原本只能治疗一人的魂草,如今通过熏蒸,能同时治疗十余人。
接下来的几日,马泽不断优化“魂草熏蒸术”的配方,根据不同的妖毒,调整草药的配比——治疗蚀骨雾毒,增加驱邪草的用量;治疗噬魂雾毒,则增加醒神草的用量。同时,他还在医帐内搭建了专门的熏蒸室,将伤员按中毒类型分组,进行系统的治疗。
随着“魂草熏蒸术”的推广,越来越多的伤员开始康复。李光弼得知后,亲自来到医帐查看,看到伤员们逐渐好转的景象,对马泽赞不绝口:“马祭医,你这‘魂草熏蒸术’真是救了大军的命!若不是你,恐怕咱们要损失近半的兵力。”
马泽谦虚道:“将军过奖了,这只是我尽了自己的职责。而且,‘魂草熏蒸术’的推广,还需要更多的医祭师协助,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李光弼点头:“你需要多少医祭师,尽管开口,我会从唐军士兵中挑选有草药基础的人,交给你培训。”
在李光弼的支持下,马泽开始组建医祭师队伍。他从唐军士兵中挑选了五十名有草药基础、心地善良的士兵,亲自教授他们识别草药、配制熏蒸药液、护理伤员的方法。这些士兵学习得十分认真,短短几日,便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技巧,能够协助马泽进行治疗。
到了五月下旬,医祭师队伍的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三十人,其中既有原本的祭师,也有新加入的唐军士兵。他们分成五组,轮流在熏蒸室工作,每天能治疗近两百名伤员。中了妖毒的士兵,大多已经康复,重新回到了防线;少数伤势较重的士兵,也在马泽的精心治疗下,逐渐好转。
这日傍晚,马泽正在医帐内整理草药,班哲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经过几日的休养,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灵力还未完全复原,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师兄,看你这精神头,‘魂草熏蒸术’推广得很顺利吧?”班哲笑着说。
马泽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多亏了你的支持和李将军的帮助,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伤员康复。医祭师队伍也扩大到了三十人,他们都很努力,学得也很快。”
班哲走到药架前,看着上面整齐摆放的草药,眼中满是赞许:“师兄,你不仅救了这么多伤员,还为祭师团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医祭师,这是大功一件。等平定叛乱后,我一定要向陛下上奏,为你请功。”
马泽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什么功劳,只要能救更多的人,能为平定叛乱出一份力,就足够了。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灵力恢复得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再休养几日,应该就能重新参与阵法布防了。”班哲道,“只是史朝义还在范阳整合残部,幽荧教的祭司也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马泽点头:“我知道。医祭师队伍会继续做好准备,若再有战事,定能及时救治伤员。另外,我还在研究新的草药配方,希望能找到一种能预防妖毒的方法,这样就能减少士兵的伤亡。”
班哲心中一暖,他知道,马泽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家,守护着这片土地。他拍了拍马泽的肩膀:“师兄,辛苦了。有你在,咱们祭师团,咱们唐军,就多了一份保障。”
夕阳透过医帐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也照在满帐忙碌的医祭师和逐渐康复的伤员身上。虽然未来的路依旧艰难,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像马泽这样的人在,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而这场平定叛乱、守护太平的战斗,也一定会迎来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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