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在第六轮轰炸结束整整七个小时后。
安全区地下防空洞里,污浊的空气混浊得令人作呕。
侥幸存活下来的扶桑人此刻如同蜷缩在下水道深处的老鼠,在仅有应急灯提供的微弱光芒下,躲在阴冷潮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深入骨髓的寒意从破损通风系统灌入,内心无法驱散的恐惧更是挥之不去。
强烈的饥饿感灼烧肠,原本经历过超级台风天灾后,安全区的物资便非常紧迫,如今又因轰炸而仓皇逃窜至此,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准备食物和水。
但凡再跑慢一点,他们连命都没了。
而今防空洞外面每一次传来的声响,都足以让这群人惊惶地缩紧身体。
即使距离最后一次爆炸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也仍然没有一个人敢,或者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曾经视为最后屏障的安全区,在之前那场无差别的饱和式轰炸下,早已千疮百孔,不再安全!
坚固的高墙被炸开数不清的豁口,防御设施化为废墟。
而比倒塌的围墙更可怕的,是随之涌入的丧尸。
大批的丧尸,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从那些被炸开的豁口源源不断地涌入安全区内部。
它们嘶吼着疯狂猎杀着所见到的每一个活物。
无论是来不及躲避的伤者,还是试图组织抵抗的零星士兵。
此刻蜷缩在这个防空洞里的幸存者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侥幸从最初涌入的尸潮口中,以牺牲同伴、或是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才九死一生逃到这里来的幸运儿。
他们亲眼目睹过身边的人被轰炸飞溅的钢筋贯穿脑门,被水泥砸断双腿,被丑陋的丧尸扑倒啃食...
亲耳听过那近在咫尺的咀嚼声和濒死哀嚎。
出去?
外面不再是家园,而是遍布残垣断壁、烈火余烬,以及游荡着吃人丧尸的狩猎场!
此时的寂静,非但不能带来安慰,反而更像是一种诱饵。
引诱他们走出相对安全的掩体,成为黑暗中那些猎杀者的下一顿美餐。
于是,他们继续蜷缩着。
在黑暗、寒冷、饥饿和无边恐惧的折磨下,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时间在绝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炼狱,并不仅仅存在于平民躲避的地下防空洞。
也正在扶桑军队内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发酵。
除了普通民众外,扶桑军队里也有许多人被那一轮接一轮、仿佛永无止境的饱和式轰炸所产生的人间炼狱吓破了胆。
这其中不乏那些平日里在会议和军营里叫嚷得最凶、口号喊得最响的战争狂热分子。
他们曾经叫嚣着要一亿玉碎,宣称 大不了为天皇陛下尽忠。
将死亡渲染成一种荣耀和归宿,用极端的言论裹挟着他人的意志。
然而,当真正的无差别死亡如同铁锤般一次次砸落,当坚固的工事在爆炸中如同纸糊般扭曲、当身边的同僚上一秒还在咬牙切齿地发誓,下一秒就被高温和冲击波瞬间汽化、当通讯中断,指挥失灵,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爆炸轰鸣和大地震颤时......
这些战争狂热分子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
那被军国主义思想和极端民族情绪包装起来的勇气和决心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或许...他们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愿意去死。
“呕——”
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鹰派阵营青年,此刻正蜷缩在办公室角落里,不受控制地干呕着。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灰尘和不知是谁溅上的污渍,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再也找不到往日那种目空一切的嚣张。
每一次爆炸的闷响传来,他的身体都会剧烈地颤抖一下,如同惊弓之鸟。
另一个房间里里,几名士兵聚在一起,面色苍白。
“我们...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死寂的间隙中响起,说出了所有人不敢言说的恐惧。
“八嘎!闭嘴!为天皇尽忠是我们的荣耀!”
有人试图用怒吼掩盖恐惧,但那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烟盒,试图用抽烟时的尼古丁味道来压下忐忑的心。
“荣耀?”
“松木,你看看外面!那是地狱!”
“我们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反驳的声音带着绝望:“你告诉我,就这么去死的话,也能算是为天皇陛下尽忠吗!?”
“而且我...我还不想死...”
此言一出,房间里陷入沉默。
理想主义的狂热,在现实的钢铁与火焰面前,迅速褪色、蒸发。
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对死亡的原始恐惧和求生的本能。
什么玉碎,什么尽忠,在切身感受到自身即将被毫无意义地碾碎成齑粉时,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口号。
指挥链在崩溃,士气在瓦解。
这些曾经叫嚣着要让华夏血流成河的军人,此刻更多思考的,是如何苟延残喘。
这,或许是对那些扭曲信念最辛辣,也最真实的讽刺。
战争从未因口号而胜利,只会因实力而终结。
而扶桑军队此刻正在经历的,正是信念崩塌后,那彻骨冰寒的现实。
与此同时,残存的扶桑军部也从本土遭受的毁灭性空袭轰炸中反应了过来。
他们通过之前布置在领海的信号浮标捕捉到了异常的水下声纹和雷达信号。
探查到了有外部舰艇入侵领海的明确消息。
虽然他们对于来袭华夏军舰的具体规模和数量并不清楚,但对早已被逼到悬崖边的扶桑军部而言,只要知道敌人来自哪个方向,大致方位在哪里,这就足够了!
一股夹杂着绝望、屈辱和疯狂报复欲望的怒火,在扶桑军部地下指挥部里燃烧起来。
他们叫嚣着要以血还血!
将承受的所有痛苦,加倍奉还给海上的华夏舰队!
一系列紧急的调兵遣将和作战命令,迅速从深埋地下的指挥中枢发出。
命令残存的、分散在各隐蔽锚地的海军舰艇,立即向探测到的华夏舰队大致方位集结,准备发动反击战争!
命令尚能运作的岸基反舰导弹部队,进入最高战备,一旦锁定目标,立即齐射!
命令那些躲过第一轮轰炸、藏匿在加固机库或地下掩体的战斗机,做好升空拦截或执行自杀式攻击的准备!
可就在命令下达,海上的几支扶桑残存舰队刚刚起锚,还在进行战术调动,试图形成攻击阵型的时候。
漆黑的天幕之上。
低沉而密集的轰炸机引擎轰鸣声,毫无征兆地由远及近,轰然响起!
不少正在军舰甲板上忙碌着,进行战前最后准备的扶桑士兵动作瞬间僵住。
他们齐刷刷地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抬起头向着被永夜笼罩的天空望去。
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海,瞬间淹没了他们刚刚被命令点燃的虚妄战意。
华夏人的轰炸机,又来了!
一架又一架的华夏轰炸机如同索命的幽灵,再次从被火光映红的扶桑本土上空呼啸而过。
短暂的错愕后,敌袭之类的嘶吼此起彼伏。
一些隐蔽阵地和军舰上,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推出了高射炮,对着天空喷吐出愤怒却无助的火舌。
但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一方面是这一批次的华夏轰炸机飞的太高,完全超出了这些高射炮的有效射程。
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些轰炸机根本不屑于与他们纠缠,严格执行着扔完就跑的战术。
它们精准地飞临预定空域,将机体下悬挂的一枚枚对地导弹、炸弹如同丢垃圾般倾泻而下,随后毫不停留,调转机头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天际线。
还不等甲板上或掩体里的扶桑鬼子为此感到懊恼和憋屈,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飞来的轰炸机群,带来了更加令人困惑和不安的“礼物”
这两波轰炸机投掷了一种看起来特别像是残次品的导弹。
它们不像之前的导弹那样直冲地面,而是在距离地面还有相当一段高度时,就猛地凌空爆炸了!
轰——!
轰——!
爆炸声依旧响亮,震得人耳膜生疼。
但奇怪的是,除了动静有点大之外,预想中的地面建筑粉碎、人员伤亡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没有剧烈的冲击波,没有四射的弹片,只有一些粘稠液体的东西随着爆炸的气浪如同下雨般,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
扶桑人先是错愕,随即甚至开始恶意揣测,以为华夏人的导弹是不是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问题的时候。
地面上,此刻正胆战心惊又忍不住仰天叫嚣、咒骂华夏军队的扶桑鬼子忽然感觉嘴里好像掉进去了什么湿湿凉凉、带着颗粒感的东西。
他们下意识地吧唧嘴尝了尝。
一股难以形容的、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咸涩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旋即,他们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难以置信和恶心的表情!
这是......
是大粪!!!
“八嘎!是屎!天上在下屎啊!!”
“呕——!”
“咳咳咳!呸!呸!”
恐慌和极致的恶心,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困惑和侥幸。
他们终于明白,那凌空爆炸的根本不是什么有缺陷的导弹,而是特制的...粪雨弹!
原本还在叫嚣的扶桑士兵,此刻只剩下剧烈的干呕和狼狈的擦拭。
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恶臭,仿佛是对他们所有狂热和抵抗最辛辣、最直接的嘲讽。
...
就在扶桑士兵们被那恶臭的粪雨恶心得一边疯狂擦拭着脸部和身体,一边逃跑寻找掩体,并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华夏人的无耻和下作时,天空的惩罚并未结束。
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引擎轰鸣声再次由远及近!
第四轮轰炸机群,再次光临这片已然污秽不堪的土地上空。
而这次的主角,依然是那些装填了特殊“弹药”的导弹!
在更加精准的引导下,这些特制的导弹在半空中优雅地解体、爆散,将内部承载的“内容物”更加均匀、更加广泛地泼洒下来。
粘稠的、散发着极致恶臭的粪浆混合着不明固体,如同真正的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
给下方那些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掩体,或者干脆已经被恶心得呆立当场的扶桑鬼子们,结结实实来了个屎到淋头。
粘稠的污物糊满了他们的头盔、军服,钻进他们的领口。
甚至直接灌进他们因惊愕或干呕而张开的嘴里。
整个场面变得无比狼藉和荒诞,战争的残酷与这种刻意羞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为何第一波轰炸不使用这个大杀器呢?
纯粹是拿第一波执行常规轰炸的轰炸机群当作诱饵!
通过第一波大规模、高强度的常规轰炸,华夏军方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扶桑残存防空火力的分布、冒头反击的部队位置、以及人员相对集中的区域。
哪些地方高射炮火比较密集?
哪些地方在轰炸后还有人员在活动?
这些信息被迅速收集、分析。
然后,再将这些情报同步给后续携带特制导弹的轰炸机群,进行相对精准的粪弹投送。
确保每一枚特制的、来之不易的导弹,都能在那些已经被标记的、仍有生力量聚集的区域上空开花。
最大限度地发挥其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作用。
正如一位参谋在制定此计划时,带着一丝黑色幽默向上级汇报时所言:
“咱们联合舰队各艘军舰的化粪池里弹药存量也有限啊,得省着点用,确保好粪能淋在鬼子身上!”
除了粪弹以外,下一波的轰炸还加了个火磷弹。
污浊空气中弥漫的甲烷无疑是最好的助燃剂,顷刻间便又将扶桑变为火海。
对此,躲在地下防御工事中的扶桑军部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粪雨袭击下,他们这些指挥中枢的高层倒是没事,可外面的军队已经彻底乱了。
中低层军官连嘴都不敢张开,只是低头一味地捂着口鼻逃窜,生怕吃到天降的缘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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