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通风口的蜡烛一盏接一盏熄灭,火光断得干净利落,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掐住了命脉。佩妮站在讲台中央,指尖仍贴在耳坠上,系统界面无声滚动:【侦测到残留魔力波形:镜像复制类,匹配度97%】。
她没有抬头。
只是将掌心缓缓压向讲台扶手,昨夜布下的反向侦测膜尚未撤除,魔力顺着木质纹路悄然回溯。那股信号并未彻底消失,反而在横梁深处蛰伏,如同潜伏的蛇,静待下一次出击。
她垂眸,声音未停,继续讲述着麻瓜学生第一次成功点燃魔杖火焰的故事。语调平稳,字句清晰,仿佛方才那一连串异常熄灭的蜡烛不过是风掠过窗缝的寻常插曲。
但她的左手已悄然滑入袖中,指尖触到一段细如发丝的银线——那是系统兑换的“魔力轨迹捕捉索”,专用于追踪隐形咒术回路。她轻轻一扯,银线无声延展,缠绕于指间,末端微微震颤,指向礼堂东侧高处。
斯内普站在侧廊阴影里,目光早已锁定横梁雕花的缝隙。他不动声色地从长袍内袋取出一只绿色小瓶,瓶身刻有蛇形纹路,是他昨夜调配的显影腐蚀液。瓶盖未开,只在掌心轻轻一旋,一道极淡的雾气便自瓶口渗出,贴着墙壁缓缓爬升。
空气中有极细微的金属腥味扩散开来,那是古代符文蚀刻时残留的汞蒸气,普通人无法察觉,却逃不过他的嗅觉。他知道,那东西就在那里——指甲盖大小的黑晶,嵌在横梁与穹顶交接的死角,表面覆盖着透明咒文层,能屏蔽常规探测。
绿雾攀至横梁,触及黑晶边缘的瞬间,晶体表面泛起一丝涟漪。原本隐匿的银线开始剥落,如同冰层融化,露出其下连接蜡烛芯的魔力丝。整套装置终于显形——信号源、传输链、投影终端,构成一个完整的镜像监听网络。
佩妮瞳孔微缩。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右手轻抬,袖口滑出一道微光,她默念:“Lux Refracta。”
未熄灭的蜡烛同时爆出紫色火花,升腾一瞬,如同焰火绽放。这是光学折射咒的效果,用以刺激装置产生应激反应。黑晶剧烈震颤,魔力丝全面激活,试图重新建立连接。
但就在这一刹那,斯内普手腕一抖,整瓶绿雾倾泻而出,浓稠如油,精准笼罩横梁区域。腐蚀液遇咒文即燃,发出极轻微的“嗤”声,银线断裂,黑晶表面裂开蛛网状痕迹。
三秒。
只有三秒的窗口。
佩妮指尖疾点,口中低吟:“Ignis Veritas, Flamma permanet。”
主照明蜡烛的火焰骤然一跳,由橙黄转为金白,内部浮现出流动的文字光影——“魔法属于每一个选择光明的人”。这并非简单的影像投射,而是将演讲核心内容凝成纯粹魔力信息,直接烙入火焰本源。
自此,任何试图复制或篡改的镜像咒,都将只能映照真实。
她缓缓收回手,耳坠微光流转,系统提示浮现:【任务“维持典礼秩序至演讲结束”进度:2\/3】。
台下依旧安静。
孩子们仰头听着,眼神专注。麻瓜家长们神色缓和,有人甚至轻轻点头。没人知道方才那几盏熄灭的蜡烛背后,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阴谋。
斯内普悄然退后,空瓶收入袖中。他抬眼望向佩妮的背影,目光沉静。
他知道,父亲的身影虽未出现,但那股恶意从未远离。它换了形态,藏得更深,手段更阴险。可他们已经抢先一步,破了这一局。
佩妮继续说着,声音穿透礼堂:“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争辩谁配拥有魔杖,而是为了证明——没有人,能替别人决定未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东侧横梁。
那枚黑晶已彻底碎裂,残渣正随通风气流缓缓飘散。但她没有放松。
系统界面仍在闪烁:【检测到微弱信号残余,来源不明】。
不是同一处。
这次的波动更轻,频率不同,像是……另一个观察点。
她指尖微动,将魔力注入地面。整座礼堂的符文回路已被她悄然激活,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静静等待下一次触碰。
斯内普也察觉到了。
他站在侧廊,右手垂在身侧,指尖轻轻敲击长袍褶皱。这个动作只有她懂——他在传递信息:还有人在看,位置更高,角度更偏,可能是穹顶外侧。
佩妮不动声色地调整站姿,左脚微微前移,鞋跟压住地板一块松动的石砖。那是她昨日亲自埋设的共振感应点。只要上方有任何魔力扰动,这块砖就会轻微震动,传入她足底。
她继续演讲:“我曾见过一个孩子,第一次拿起魔杖时手在发抖。她来自没有魔法的家庭,父母是普通教师。她说,她害怕自己不被允许站在这里。”
台下一名麻瓜女孩悄悄抬起头,正是艾玛。她的眼神不再怯懦,而是带着一丝光亮。
佩妮看着她,语气柔和了些:“但我告诉她,恐惧不是资格的标尺。真正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去尝试。”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左脚鞋跟传来一丝震动。
极轻,几乎难以察觉。
她眼角余光扫向上方。
礼堂穹顶的最高处,一根横跨东西的主梁阴影里,有一点微不可见的反光一闪而过。
不是蜡烛。
是一枚更小的晶体,形状如泪滴,表面没有任何咒文,却散发着极淡的吸光效应——那是“虚空之眼”,一种古老的远程窥视装置,能吸收并储存施法者的魔力波动模式,用于后期分析或复制。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一旦她的魔力特征被完整记录,敌人就能模拟她的施法节奏,伪造她的声音与咒语,甚至在未来某一天,以她的名义发布虚假命令。
她没有抬头。
也没有改变语调。
只是将右手轻轻搭回讲台扶手,魔力顺着昨日布下的回路再次扩散。这一次,她没有追踪信号源头,而是反向注入一段虚假的魔力波形——一段混乱的、跳跃的、完全不符合她惯常节奏的数据流。
那枚“虚空之眼”开始贪婪吸收。
她知道,它正在记录。
但她也清楚,它录下的,是一段精心设计的假象。
系统界面悄然更新:【反向数据投放完成,虚假魔力波形已植入】。
她唇角微扬,仍未停下讲述:“所以我说,真正的魔法,从不怕被看见。”
她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全场:“因为它从来不属于某个人,某个家族,某种血统。”
“它属于每一个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人。”
最后一字落下时,穹顶那点反光突然熄灭。
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切断。
佩妮缓缓放下手,指尖掠过耳坠。
系统提示浮现:【任务进度更新:维持典礼秩序至演讲结束,剩余威胁源:1\/3】。
她知道,还有一处没找到。
不是装置,不是咒术。
而是人。
那个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还没有现身。
斯内普站在侧廊尽头,目光扫过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视线最终停在第一排右侧的一个空位上。
那里本该坐着一位家长。
现在只剩下一个翻倒的水杯,杯底残留着一圈极淡的湿痕,边缘微微发黑,像是被高温灼烧过又迅速冷却。
他抬起左手,袖口滑出一根银针,针尖轻触湿痕。
瞬间,针体泛起一层灰蓝色。
他眸色一沉。
这不是普通的水。
是混入了“记忆蒸馏液”的饮用水,能在短时间内提取周围人的言语片段,并通过特定媒介传输出去。
那人来过,听过,记下了,然后离开了。
佩妮的目光也落在那个空位上。
她没有说话。
只是将演讲稿轻轻合拢,指尖按在封面。
系统界面无声展开:【检测到外部信息泄露路径,来源:观众席右前区】。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礼堂出口的方向。
门缝底下,有一道极细的尘线被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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