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研习古册悟“言灵”，妖女投喂惹人嫌
静心苑内，林凡迫不及待地闩好门，甚至还找了根木棍斜顶在门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冰凉的无名册子。
【内心oS：安全第一！防贼防盗防妖女！尤其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秦璇！】
他点起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册子那非纸非皮的材质更显奇特，上面的古老篆文仿佛会呼吸一般，与林凡体内的浩然炁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他屏息凝神，再次仔细翻阅起来。 “闲云散人”的笔记言辞诘屈，理念抽象，但林凡凭借着满级的【基础解读】和超高的悟性，结合自身对浩然炁的体会，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
笔记的核心在于“凝意聚势”四个字。 并非简单地调动浩然炁去冲击或防御，而是将自身的精神意志、对道理的理解、那股“正大刚直”的心境，高度凝聚起来，赋予浩然炁更精妙的形态和用途。
比如，将一丝浩然“镇邪”之意凝聚于目光之中，可破虚妄，震慑邪祟心神（对低阶有效）。 将“安神”之意融入声音，可使人心绪平和，更容易接受劝导（或者更容易被忽悠？）。 将“刚直”之意汇于笔尖，书写出的文字自然带有一股凛然之气，寻常鬼魅难以近身。
笔记中还提到，若能寻得蕴含特殊“意”与“势”的天材地宝或前人遗物，甚至能借助其力，更快地凝聚对应的“意”。（林凡下意识地摸了摸得自剑池的那枚蕴含残缺浩然剑意的玉符。）
【内心oS：牛逼啊！这不就是低配版、手动挡的‘言出法随’吗？！还是范围可控、效果自定义的那种！太适合我了！阴人…啊不，护道利器！】
他越看越兴奋，只觉得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当下便按照笔记中记载的最基础的“凝意”法门，尝试起来。
他选择从最简单的“安神”之意开始。 盘膝坐下，【明心见性诀】运转，心境澄明如镜。然后，他回忆着一种温暖、平和、令人放松的情绪，试图将这种“意”与体内缓缓流转的浩然炁相结合。
起初并不顺利，浩然炁依旧是浩然炁，“意”依旧是“意”，两者泾渭分明，难以融合。 但他并不气馁，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精神力高度集中。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过去。 就在他心神略有疲惫之时，忽然福至心灵！ 那一丝浩然炁仿佛听懂了他的心意，微微震颤，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成功领悟‘凝意’基础法门！】 【对浩然炁的掌控力提升！】 【可尝试将特定‘意’念融入声音、目光、文字等载体。】
系统提示适时浮现。
林凡心中一喜，缓缓睁开眼睛。 他尝试着对着油灯的火焰，凝聚一丝“安抚”之意，轻声低语：“静。” 那跳动的火苗，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更加稳定柔和了一些，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确确实实存在！
【内心oS：成功了！虽然效果差点意思，但方向是对的！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祝他今晚失眠！呃…好像没什么杀伤力…】
他又尝试将一丝“镇邪”之意融入目光，看向窗外——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感觉眼神似乎更加清亮了些。
【内心oS：不错不错！以后去乱葬岗夜游…呸呸呸，我才不去！总之，实用性很强！】
他正玩得不亦乐乎，琢磨着能不能凝聚出“让你走路摔跤”或者“让你钱袋消失”这种不太正经的“意”时…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不轻不重，却吓得林凡差点把手里的册子扔出去！
【内心oS：谁？！韩师兄杀回来了？还是守阁长老发现册子不对来找我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无名册子塞进床铺最底下，又拿起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摆在桌上，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谁…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娇俏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傻书生！开门！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秦璇？！ 林凡头皮一麻。这妖女怎么又来了？还送好吃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内心oS：不见不见！就说我不在！对，装死！】
他捏着鼻子，试图让声音显得虚弱：“咳咳…是秦师姐啊…我…我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不便见客…”
“睡下了？”门外的秦璇音调扬起，“可我刚才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呀？还有灯亮着呢！你是不是在里面研究那个…嗯哼？”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促狭和“我懂的”意味。
林凡：“……” 【内心oS：失策！忘了熄灯了！】
他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缝。
只见秦璇果然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香味扑鼻。她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俏丽，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和屋内的《母猪的产后护理》上来回扫视，笑意更深了。
“师姐…有何贵干？”林凡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啧，傻书生，你就让客人站在门口啊？”秦璇不满地撇撇嘴，然后晃了晃食盒，“喏，看你最近…咳咳，研究辛苦，特地给你带了百味楼的‘赤焰鸾鸡腿’和‘灵芝玉露羹’，给你补补身子！”
赤焰鸾鸡腿？！ 林凡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口水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那可是比赤焰鸡腿更高档的货色，蕴含的气血之力更丰富，对修炼大有裨益！百味楼的价格死贵，他平时根本舍不得吃！
【内心oS：糖衣炮弹！这绝对是糖衣炮弹！想用美食腐蚀我坚定的苟道意志！但是…真的好香啊…】
他脸上挣扎了一下，还是艰难地拒绝道：“多…多谢师姐好意，但我…我真的不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极其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傍晚格外清晰。
林凡：“……” 秦璇：“噗嗤…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直接推开林凡，自顾自地走进屋里，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顿时，浓郁的肉香和清甜的羹汤味道弥漫开来，疯狂刺激着林凡的味蕾。
只见食盒里躺着两只烤得金黄酥脆、油光锃亮、比普通鸡腿大了整整一圈的赤焰鸾鸡腿，旁边还有一小盅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灵气的羹汤。
【内心oS：顶不住了啊！这谁顶得住啊！妖女，你成功抓住了我的胃！】
“行了，别装了，快趁热吃吧。”秦璇大大方方地坐下，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林凡，眼神亮晶晶的，“就当是…封口费？”
林凡心里一紧：“封…封什么口？” 秦璇眨眨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拖长了声音：“你说呢~要是书院里的人知道，咱们的文试新星林凡师弟，私下里有这么…别致的爱好…”
林凡脸一黑，就知道这妖女没安好心！ 但看着那诱人的鸡腿和羹汤，他咬了咬牙。
【内心oS：吃！凭什么不吃！反正形象已经崩坏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苟！】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到桌前，道了声“多谢师姐”，然后抓起一只硕大的鸡腿就啃了起来！
入口酥烂，香气四溢，一股温热精纯的气血之力涌入四肢百骸，舒服得他差点哼出来。
【内心oS：呜呜呜…太好吃了！有钱真好！等小爷我发达了，天天吃！吃一双扔一双！】
秦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怎么样？姐姐我对你好吧？”
林凡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点头：“唔…好…师姐最好…”
“那~”秦璇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告诉姐姐，你昨天在文心阁，到底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肯定不是那本养猪的书，对吧？”
林凡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 【内心oS：来了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个！我就知道这鸡腿不是白吃的！】
他赶紧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装傻道：“师姐你说什么？我就拿了那一本书啊…你也看到了…”
“少来！”秦璇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当时那表情，跟捡了天大的宝贝似的，后来藏东西的小动作别以为我没看见！快说，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姐姐我还能指点你一二呢？”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真没有！师姐你看错了！我当时就是…就是觉得那本书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怕被人瞧见不好意思…”
“哦？是吗？”秦璇显然不信，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审视猎物的猫，“那本书讲什么的？除了产后护理，还有什么高效育种？具体怎么个高效法？你给师姐讲讲？”
林凡：“……” 【内心oS：救命啊！这题超纲了！我哪知道母猪怎么高效育种啊？！】
他支支吾吾，额头冒汗，开始胡编乱造：“就是…就是…要注意营养均衡，保持环境清洁，还有…呃…适当的运动…和…和情绪安抚…”他下意识地把刚刚领悟的一点“安神”之意给用了进去，试图增加说服力。
秦璇听着他磕磕巴巴的胡说八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正要继续逼问。
突然！ 林凡体内的浩然炁猛地一动！【浩然感应】自发预警！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正从静心苑外的某个角落，快速地扫过他的小屋！
这气息…与他之前在青溪谷调查小队身上感受到的、还有那个赵师兄身上的气息，同源！ 是靖海王势力的人？！他们在监视这里？是因为秦璇的到来，还是…冲着他来的？
林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秦璇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收起了戏谑的笑容，狐疑地看着他：“傻书生，你怎么了？”
林凡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低下头，掩饰道：“没…没什么，就是吃得太急，有点噎着了…”他赶紧端起那盅灵芝玉露羹喝了一大口。
【内心oS：我靠！真的被盯上了？！是因为我考核成绩太好引起了注意？还是因为秦璇这妖女老来找我，引起了他们的怀疑？药丸药丸！这府城也不安全啊！】
秦璇看了看他，又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窗外，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点破。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和沉默。
林凡食不知味地啃完了鸡腿，喝光了羹汤，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多谢师姐款待，我…我吃饱了，想休息了…”他下了逐客令。
秦璇这次倒是没再纠缠，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行吧，那你好好休息，好好…研究。”
她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对林凡嫣然一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喂，傻书生，有时候吧，风太大，一个小杂役是很容易被吹跑的。找个大树靠着，或许能稳当点哦。”
说完，也不等林凡回应，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夜色中。
林凡站在门口，回味着秦璇最后那句话，眉头紧紧皱起。
【内心oS：她这话什么意思？提醒我风大危险？让我找棵大树靠着？大树…指的是什么？书院？还是…她自己？这妖女，到底知道多少？】
他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食盒，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因为美食而补充的气血，心情复杂。
【内心oS：唉…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妖女，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套路太深了！不过…鸡腿是真好吃啊…】
他叹了口气，重新闩好门，走到床边，从铺盖底下摸出那本无名册子，紧紧攥在手里。
危机感再次降临，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 而这本册子，就是他目前最大的希望。
窗外的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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