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山城内的军机要地气氛凝重,赵副将手按刀柄,目光如刃般扫过被押解的两人——安临城护城将军陆福海佝偻着背,锦袍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陵山城知府谢平则紧攥着袖中令牌,指节发白。
“你们就等着陛下回来治罪吧!”赵副将的声音撞在青砖墙上,“为了抓你们这帮奸细,折损了多少良将士兵!”他腰间的佩刀随着怒意轻颤,好在皇后娘娘的密信与暗卫循着银钱流向追查,才将这通敌的线索死死攥住。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军机堂,甲叶上的尘土扑簌簌往下掉,还、还带着辽军俘虏高猛一起进城了!
话音未落,堂内烛火猛地晃了晃。赵副将攥着令牌的手骤然收紧,陆福海佝偻的背脊突然一颤,连谢平袖口里的手指猛然陷入掌心。
赵副将一听这话,眼里陡然迸出光来,猛地挥手喝道:“把这两个狗东西押下去!”铁链哗啦声响中,陆福海和谢平被推搡着往外拖,谢平还想挣扎,却被赵副将一脚踹在膝弯。
他转身时甲胄带起风,差点撞翻烛台,却顾不上整理腰带,大步往堂外走时扬声下令:“备马!随我去城门迎接陛下!”身后亲兵们甲叶碰撞着列阵,灯笼火把瞬间点亮了回廊,光影在青砖上晃出晃动的人影,恰似他此刻急得发颤的心——总算等到陛下归来,这通敌的烂摊子,可算能摊在明面上了。
齐文轩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掌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他仰头望着陵山城高耸的城墙,堞口的黑影在暮色里像犬牙般狰狞,城头灯笼的光晕晕开,却照不透厚重城门后的虚实。
身旁王副将正与守城士兵交涉,只见他举着令牌,仰起脖颈冲着城头大喝:“陛下大胜归来!速速打开城门!”
守城士兵看着城墙下面黑压压的一群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吓得腿都软了。他正准备喊敌袭,“敌”字刚出口只见下面有一人骑着马走到离城城门最近的地方,举着块令牌大喊“陛下大胜归来!速速打开城门!”
三万多将士黑压压铺满城外旷野之处,甲胄与兵器的反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特别是吊桥前的被百名士兵围在中间俘虏,个个神情麻木,血迹斑斑,仿佛受了大刑般已经生无可恋。高猛被歪斜的绑在马鞍上,断了筋的手脚垂落着,血痂在夜风里泛着腥气。
小兵咽了口唾沫,突然转身往城楼跑:“将军容禀!小的这就去请赵副将定夺!”木板楼梯在他脚下咚咚作响。
余下城墙上的士兵严阵以待,有个小兵机灵的拿着鼓锤站锣鼓旁,欲发现不对就立马击中鼓示警。
王副将无语的看着跑远的小兵,这种胆子也派来守城门?不怕被敌军攻城吓死过去吗?齐文轩始终没说话,只玄色朝服上的蟠龙纹在灯笼下起伏,像随时要扑出来的猛兽,盯着那扇紧闭的城门,也盯着门后未知的动静。
其实也不怪守城小兵胆小,天色昏暗,看不清王副将令牌,也看不清玄色纛旗,自然不敢轻易相信王副将的话。
两刻钟过后,只听城墙上有人大喊“城下可是王副将!”“王副将支棱着耳朵,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举起手中的令牌大喊,“赵副将!是我,我和陛下大胜归来了,赶紧打开城门啊!”王副将话音刚落,城楼上的赵副将借着城墙上的火光眯眼一瞧,见他高举着鎏金令牌,身后隐约是旌旗晃动的队伍。
赵副将猛地拍响梆子,朝城下吼道:“快验令牌纹路!城门校尉带二十人下去接应,备火盆照亮——陛下可在队伍里?”
话音未落,吊桥已吱呀呀落下,火光中能看见王副将身后的黑影里,果然看见头戴金盔,身着银龙战甲胸前鎏金护心镜在火光照耀下,上面雕刻的金龙红宝石眼睛在泛着红光,衬得齐文轩气势骇人又威风凛凛。骑在黑色宝马上的齐文轩帝王般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看向赵副将。
赵副将接受到帝王的眼神,浑身一抖,急步上前跪在齐文轩面前,“陛下,末将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语落重重伏跪在齐文轩座下黑马跟前,恭敬的把头贴到地面,若没有皇上的允许,绝不抬头。
齐文轩如墨般的眼睛扫向匍匐在地上的赵副将,沉沉目光像是要将人洞穿。良久,他喉间溢出一声低淡的气音,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起吧,将受伤的将士,好好安置,其余将士赐三日顿顿有肉有酒,将士们辛苦了!后面语调高昂,铿锵有力,是说给将士们听的。
果然听到此话的士兵,脸上无一不喜。原本疲惫的眉眼瞬间被点燃,干裂的唇角忍不住上扬,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然而多年的铁血军纪早已刻入骨髓,他们死死咬住下唇,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激昂,指节攥紧兵器直到发白,将欢呼吞咽回喉间。
赵副将猛地挺直脊背,钢甲碰撞发出铿锵声响,抱拳时袖口猎猎生风:末将遵旨!他声如洪钟,话音裹挟着北疆的风沙掠过城头,惊起一片寒鸦。
余光瞥见将士们眼中激动的神情,深知这军令背后藏着帝王体恤士卒、收揽军心的帝王御下之术。于是将腰板挺得更直,转身时甲胄上的银钉在月光下连成流动的星河,即刻传令火头军,宰猪杀羊,务必让每位士兵都分得到肉!——明日卯时三刻,校场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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