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流言越演越烈,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流言传得越来越离谱。
有人说皇后是那山间的精怪幻化而成,会蛊惑人心的本事,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所以皇上只得爱她一人。
还有人说皇后会巫蛊之术,给皇上下了情蛊,所以皇上只能爱她一人。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就会受万箭穿心之痛,所以皇上只得独宠皇后一人。
如此离谱的谣言也传到了齐文轩的耳中。
御书房内,齐文轩正在七批阅奏折,就听到福来的汇报。“陛下,近日后宫之中与皇城外坊市之内,都在传一些对皇后不利的流言。”
齐文轩的目光落在福来脸上,笔尖悬在半空,墨汁在宣纸上微微洇开一点痕迹。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了几分:“哦?都传些什么?说来听听。”
“回陛下,都传皇后是精怪幻化,会蛊惑人心;还说她用巫蛊之术给皇上下了情蛊,才让陛下独宠。”
福来又气又急,“请卩陛下明查,奴才知道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人见不得娘娘好,被陛下宠爱,所以故意编排是非。”
齐文轩把笔放在桌案上,声音透着阴寒,“这些人是安分久了,开始坐不住了。暗七,给我去好好查,看看流言的源头是从哪里开始的。我要让这些人知道,露出的爪牙,我会一根根的把它斩断。”
随后他站起来,盯着门外道,声音带着怒气道“福来,你派人去查一查,凡在宫中传播流言的,都给我抓起来,拔了舌头,送去浣衣局。”
福来神色一震,陛下好久都没这么动怒过了。
他立即跪在地上,“奴才这就派人去把这些乱嚼舌根的贱婢抓起来,拔了舌头送去浣衣局,让他们知道随意被编排主子的下场。”
齐文轩脸色稍缓,语气里的寒意散去些“许摆驾坤宁宫!”流言都传到宫里来了,皇后听到这些戳心之言,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
坤宁宫这边,李嬷嬷也把打听到的流言告知了皇后娘娘。
皇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绣帕被攥得皱成一团,嵌在指尖的银护甲“咔”地断了半片,尖锐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却浑然不觉。
前两天,她闺中好友和母亲带着一些夫人来到坤宁宫,劝说她让皇上下旨选秀。
她还记得母亲说,“秋怡,虽皇上对你情深意重,但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独宠你一辈子。
你为一国之母,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要要贤淑大度,不能落人口实。若你主动提出选秀,谁不夸赞你一个大度贤惠?但若让人传到你跟前来,那就是说你善妒了。”
闺中好友也劝说着她。“你如今已是中宫皇后,有陛下这份心意在,便是将来宫里添了新人,又能如何?你有一双儿女在谁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若你主动提选秀,让陛下没了顾虑,反而让他更念你的好,让朝臣也不敢说你善妒。都说你贤淑大度,你不为自己考虑,要为你一双儿女考虑考虑。”
她们说的这些她何尝不懂,但世上哪个妻子喜欢让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夫君。
这些年皇上未提,对进宫的女子也不假辞色。她便心安理得的享受皇上的独宠,却快忘了皇上的不只是她的夫君还是一国之君。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这些人就等不及要以这种下作的手段逼迫她了吗?
忽然娇娇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人未到声先到“母后!母后,娇娇听到外面那些奴婢在传你的坏话,娇娇已替你惩罚他们了!”
皇后闻言一惊,连忙扶住女儿的肩膀。“你都是怎么惩罚他们的?”她害怕娇娇落得一个嚣张跋扈名声。
娇娇被母后的严肃语气吓一跳,察觉到母后的脸色不对。“母后,您是怎么啦?娇娇只让紫荷扇了他们的嘴巴,十个耳光,让他下次不要乱传母后的坏话。”
皇后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皇上的声音传来。
“不错,不愧是朕的女儿。但是打轻了,下次娇娇看到这种背主的下人,就给他们每人赏 五十个巴掌,把他们牙齿都打掉,看他们还没有胆子在背后诽谤主子!”
皇后闻言,心头一震,连忙上前一步。“皇上,娇娇年纪尚小,若她随意打骂宫女,旁人会传她骄横霸道,没有皇室公主的宽宏大度。”
她真是被这些流言蜚语整怕了,不想让她的女儿也遭受同样的处境。
齐文轩抬手将皇后鬓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朕知道你素来仁厚,不愿苛待下人。可你是一国之母,你的威严,便是大齐中宫的体面。”
他语气沉了沉,目光扫过殿外:“那些人敢嚼舌根,无非是觉得你性子软,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怎样。你若一味宽容,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到最后连带着孩子们都要被编排。”
他的皇后啥都好,只是对人过余宽厚善良了,若是后宫女人多起来不知道她能应付不。
善良是好,但也容易遭人欺骗和忽悠。看来他要多花一些时间教教孩子们锋芒,不能一味大度善良。
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谁想大度贤惠了,还不是被逼的。
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总是含着温婉的眼睛此刻像蓄了水的湖,直直望着齐文轩,将藏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臣妾不想劝陛下选秀,不想看旁人分走您半分目光,可所有人都逼着臣妾大度——”
她吸了吸鼻子,指尖攥得发白:“臣妾也想护着娇娇和龙龙,让他们在宫里能随性些,可她们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娇娇只是贪嘴了些,都常常被人说身为公主却是个重口服之欲的,没有公主的威仪气度。
可臣妾若真按着性子来,‘善妒’‘教子无方’的帽子便会扣上来,到时候不仅保不住他们的名声,连臣妾这个皇后,都成了皇上的拖累。”
齐文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放下娇娇,伸手将皇后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选秀的事,你若是真不愿,朕便压下去,以后只守你一人。”他声音低沉而坚定,“至于那些嚼舌根的,朕会让内务府彻查,定要让他们知道,中宫的威严,容不得半点轻慢。”
皇后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龙涎香,积攒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化作细不可闻的哽咽。原来,他都懂。
娇娇看着小声啜泣的母后,她其实觉得母后心思太敏感了,想太多了。
人家说她贪吃,她也觉得没什么了,她本来就喜欢吃。再说了,她是公主,没人规定公主不能喜欢吃啊。
娇娇歪着脑袋看了看母后,又瞅了瞅父皇,小手在齐文轩胸前蹭了蹭,小声说:“母后,他们说我贪吃,我都不怕呀。”
她掰着小胖手指算:“御膳房的点心本就是给我吃的,我喜欢吃桂花糕、杏仁酥,又没抢别人的,他们爱说就说呗。”
说着还往齐文轩怀里缩了缩,理直气壮道:“我是父皇母后的娇娇,吃自家的东西,犯不着怕人说。那些人说坏话,肯定是自己吃不到才嘴馋呢。”
皇后听着女儿童言无忌的话,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这孩子,活得倒比她通透,只是这深宫之中,哪能真像她这般随心所欲。
齐文轩捏了捏娇娇的脸颊,转眸看向皇后时,眼底已漾起暖意:“听见了?连咱们小公主都比你想得开。”
他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那些流言蜚语,朕已经让人去查,敢随意编排一国之母,定不轻饶。你呀,别总把心事憋在心里,累着自己。”
“龙龙和娇娇还小,离不得你照拂。余下的事,朝堂也好,后宫也罢,就算天塌下来,有我在呢。”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掌心,“你只需安心做你的皇后,做孩子们的母亲,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皇后望着他笃定的眼神,听着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心头那团盘桓多日的郁气,也散了大半,感觉心里又暧又满。她吸了吸鼻子,反手握紧他的手,轻声应了句:“嗯。”
殿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柔和,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一家三口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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