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工作还顺利吗？”何芸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女儿的手背。
对于女儿，何芸很满意，只是自己对她也是有愧的。
“挺好的，孩子们都很可爱；同事之间相处也很单纯，不像其他职场勾心斗角。”沈清砚笑了笑。
她明白母亲的言外之意。
“对了，你们学校中毒的事情现在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沈清砚就来气。
“政府还没给出最后的定论，说是还在调查。”
“这么长时间了还在调查？”何芸也是工作一辈子的人，之前这样的中毒事情也听说过，但破案好像没用这么长时间。
她也忍不住犯嘀咕！
“嗯！估计比较复杂吧！”沈清砚不想说那些糟心的事情给母亲听，随口敷衍过去。
她的视频明明已经发给市委书记，这么多天过去，事情还没进展。
看样子，市委书记也不是啥好鸟，真是官官相护。
过几天还没进展，她就只能冒险发给省委书记。
虽然对于自己的技术还是很自信，但是这样的铤而走险，能没有最好没有！
就不信，偌大的国家，还没有一个好官。
正想着事呢，老母亲的问题又接着来了。
“和楚辞相处的怎么样？”
在何芸看来，楚辞各方面条件都好，和自己闺女就是天作之合。
她对楚辞是绝对满意，且乐见闺女能和他喜结连理。
“平时都要上课，没怎么联系，偶尔发一下信息。”
沈清砚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楚辞没有一丝一毫的冲动。
哪怕他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不错！
“你27岁，是时候该找了。如果觉得楚辞还不错，就多接触、接触。
每天放学后，晚上也是有时间的，约着吃个饭、看个电影还是可以的。”
“嗯，我知道的！”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夜风吹拂着路旁的梧桐树，叶片沙沙作响。
“砚砚，”何芸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哽咽。
“你...恨妈妈吗？”
沈清砚愣住了：“妈，说什么呢？”
“当年我不让你学医，逼着你读师范...”何芸的眼眶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那是你从小的梦想，我却...”
“妈！”沈清砚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知道你是怕我步爸爸的后尘，我都明白。”
何芸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可是你那么有天赋...你爸爸生前总说，你会成为比他更出色的医生。
是我扼杀了你的梦想...也没有完成你爸爸的遗愿。”
沈清砚掏出纸巾为母亲拭泪：“妈，说实话，刚开始我确实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
但是，我现在很喜欢，真的！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成长，那种成就感不比治病救人少。而且...”
她俏皮地眨眨眼，“寒暑假多好啊，哪个职业有这么长的假期？”
何芸被女儿逗笑了，但笑容中仍带着愧疚：“你就会哄我开心。”
“我是说真的。”沈清砚认真地看着母亲。
“每个职业都有它的意义。治病救人是拯救生命，教书育人是塑造灵魂，都很伟大。”
何芸叹了口气：“要是你爸爸能看到现在的你，不知是高兴还是怨我。”
提到父亲，两人的心情都沉重了几分。
沈清砚挽着母亲继续往前走，轻声说：“爸爸会理解的。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秘密咽了回去，“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
何芸总觉得闺女待自己不够亲，虽然她事事听话，可那份乖顺，好似还藏着点别的。
“你怪我也好，不怪也罢！我现在只有你，只要你能好好陪着我就行。其他的，就当我自私吧！”
“妈，我没有怪你。真的，从未有过！
我知道你和爸爸感情好，他的突然离开，让你难以接受，你想让我的工作环境更单纯、更安全一些。你的苦心我都明白。”
听到这里，何芸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妈妈知道你喜欢学医，从小就立志当个好医生，但妈妈真的好怕，现在医患关系更是越来越复杂，我不想你也有那么一天。”
“妈妈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何芸欣慰的拍拍闺女的手。
她明白，深爱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闺女为了听她的话，真的宛如割肉，可她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母女俩各怀心意，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睡醒的沈清砚就来到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我来了！”沈清砚刚进院子，就开始喊起来。
“砚砚，快进来。你爷爷去医馆看个病人，一会儿就回来。”
“怎么这么突然？”
“嗯，早上来的电话，一个老病患。说是突然难受，大老远过来的！”
沈清砚发光的眼神，沈奶奶全看在眼里。
“你去接一下你爷爷吧，一把年纪，我不放心。”
“行，那我接爷爷去。”沈清砚的语气里明晃晃的透露出激动。
一家仨长辈，对于沈清砚学医一事。
爷爷支持，奶奶不管，妈妈反对。
沈清砚知道，定是奶奶看出来自己想一探究竟，所以故意那么说。
当沈清砚来到医馆，就看见爷爷正在给另外一个爷爷针灸。
当所有针行完，沈清砚才上前打招呼。
“爷爷，我奶不放心，让我来接你。”
“嗯！快完事了。”
“哎呀，这小姑娘长的真漂亮。”
沈清砚看患者是一个比自家爷爷年龄还大的爷爷，估计昨晚没休息好，面容比较憔悴，但是精神头不错。
“漂亮吧！我孙女！”说起孙女，沈以诚就骄傲。
其实，长相是孙女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漂亮，有没有对象？”谢鹏泰一脸好奇。
就差把“想要拐走”几个字刻脸上。
“你想干嘛？”沈以诚赶紧把孙女护在身后，生怕被抢走。
“我大孙子，一表人才，工作也好，和你孙女简直天作之合。”
谢鹏泰看着眼前的姑娘就欢喜。
那不成器的孙子，三十好几不找对象，诚心想气死他。
“真那么好，怎么还没有对象？”
沈以诚的问题如刀子一般扎进谢鹏泰的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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