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和黑眼镜对视一眼，各自握住棺盖两侧的凹槽，猛地发力。沉重的金丝楠木盖发出“嘎吱”的闷响，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就在缝隙打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猛地涌了出来——像是腐烂的鱼虾混着陈年的尸臭，还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在密闭的墓室里瞬间弥漫开来。
“呕——”无邪没忍住，捂着嘴就开始干呕，脸憋得通红。胖子更惨，直接转过身扶着石壁吐了起来，一边吐一边骂：“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这是把化粪池搬进棺材了？想把咱们臭死在这儿啊！”
缓过来后胖子和无邪跑过来看。
胖子手指着面前的尸体“这人怎么这么多手啊，简直就是怪物啊。”
无邪皱着眉观察着面前的尸体好久才说到“：胖子，这里面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叠放着缝在一起的。”
“而且古代人相信鬼神，那些畸形人是不可能活这么大的，基本上一出生就会被火烧死的。”
胖子听着这解释叹口气“哎，可怜了那些个人，古代还近亲结婚才有的畸形儿，结果他们自己不懂就觉得这是不祥的，非要把人搞死来祭天和祭神。”
小哥和黑眼镜几人听着无邪和胖子两人的交谈不做任何感想。
顾倾然皱紧眉头，抬手捂住口鼻，潜水灯的光柱往棺材里一扫——里面哪是什么单具遗体，竟是十几具尸体层层叠叠堆在一起，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衣物和皮肉黏连在一起，在海水里泡得发胀，几只白色的蛆虫正从腐肉里钻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不是正常的墓葬。”张起灵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些尸体死状都不对。”他用匕首轻轻拨开最上面的一具，那尸体的胸腔塌陷，骨头像是被硬生生碾碎的。
黑眼镜啧了声，往后退了半步：“搞这么多尸体堆着，是想养什么东西？这味儿比海猴子还上头，简直是生化武器级别的。”
“不行了不行了，”胖子扶着墙直喘气，“再待下去胖爷我得交代在这儿，赶紧盖起来！”
无邪也连连点头，眼泪都被熏出来了：“这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哪有这么下葬的……”
张起灵却没动，目光落在尸体堆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示意黑眼镜帮忙，两人合力将上面的几具尸体挪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露了出来，上面刻着个扭曲的“祭”字。
“是献祭。”顾倾然看清令牌上的字，脸色沉了下来，“这些人都是祭品。”
话音刚落，棺材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那些腐烂的尸体手指，竟开始微微动弹起来。
“我靠！还来？”胖子吓得一蹦三尺高，“这破地方没法待了，撤！”
张起灵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挡在无邪身前，黑金古刀已经握在手里，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棺材里的动静。那些尸体的手指刚才明明动了，此刻却又僵在原地，腐烂的皮肉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再没了其他动作。
众人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墓室里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和海水流动的声音。
“没动静了？”无邪从张起灵身后探出头，小声问道。
张起灵缓缓收回刀，眉头却没松开：“空气流通，气压变化导致的肌肉收缩，正常现象。”他言简意赅地解释，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却让众人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合着是物理现象啊？”胖子抹了把脸，刚才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这破尸体还懂科学呢？”
黑眼镜已经缓过那股恶臭，转头扫了眼墓室两侧：“别贫了，对面耳室里有陶罐，去拿几个过来。”他指了指棺材里浑浊的水，“把水舀出去，看看底下还有什么。”
“舀水？就用那陶罐？”胖子一脸嫌弃，“这活儿也太掉价了……”
“要不你下去捞？”黑眼镜挑眉，“反正你这身板，估计正好能卡进棺材里。”
“去你的！”胖子骂了句，却还是转身往耳室走，“胖爷我这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计较这些小事！”
无邪也跟上去帮忙，两人很快抱了几个陶罐回来。陶罐看着有些年头了，却意外结实，内壁还残留着干涸的泥痕。
“来吧，动手。”黑眼镜拿起一个陶罐，率先往棺材里舀水。浑浊的液体带着腐臭被一勺勺舀出，泼在墓室角落，很快就在地面积起一滩深色的水洼。
张起灵站在棺材边，目光始终没离开那些尸体，像是在确认它们不会再突然“活”过来。顾倾然则注意到，随着水位下降，尸体堆底部似乎露出了一块深色的布料，质地看着不像普通衣物。
“下面好像有东西。”她提醒道。
黑眼镜动作一顿，加快了舀水的速度：“看来这口‘生化棺材’里，还真藏着宝贝。”
至于顾倾然算了吧这里这么多男同志，要是让一个女孩子动手那还搞什么啊。
所以顾倾然就在旁边警戒啦。
顾倾然闻言，嘴角弯了弯，没接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边一块松动的石砖往旁边挪了挪——刚才她就注意到那里渗着水，不处理掉的话，等会儿舀水时说不定会打滑。
她往旁边退了半步，给正在忙活的几人腾出空间，目光却扫过墓室角落那堆看似不起眼的碎石，指尖在一块边缘锋利的石片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你们小心点，”她轻声道，“这棺材板看着不太结实，别用力过猛塌了。”
话音刚落，胖子正使劲往外拽一具半卡在里面的尸体，棺材果然“嘎吱”响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松了手。
“嘿，你这提醒来得及时！”胖子抹了把汗，“还是倾然心细，胖爷我记下了。”
顾倾然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往石壁边靠了靠，眼神却始终没离开众人周围的动静——有些事，不一定非得挽袖子上手才算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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