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m2hb重机枪的怒吼如同雷神震怒，瞬间撕裂了清晨短暂的寂静。.50口径的沉重弹头携带着毁灭性的动能，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扫过加油站外围的简易防御工事。
沙袋被打得碎屑纷飞，如同爆开的米袋。废弃汽车单薄的铁皮被轻易撕裂，火星四溅，躲在后面的劫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恐怖的子弹风暴撕成碎片，或是被穿透掩体的弹头打成血雾。那把老旧的猎枪和自制的长矛弓箭，在真正的战争兵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仅仅一个短点射，围墙正面敢于露头的抵抗者便被清扫一空。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工事材料混合在一起，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那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头目，上半身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半截躯体无力地倒在沙袋旁，手中的猎枪扭曲成了麻花。
碾压，毫无悬念的碾压。
卡呐利甚至还没来得及踩下油门，凯卫尔一个人、一挺机枪，就在几秒钟内瓦解了对方看似凶悍的防御。
“正面威胁清除。”凯卫尔冷静的声音从炮塔里传来，枪口微微移动，搜寻着可能残存的威胁。
辉霜冽缩回车内，关上舱盖，摇了摇头：“何必呢……给了机会不中用。”他并没有多少杀戮后的不适，在末日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他早已刻入骨髓。
“朔夜报告，侧翼未发现异动，围墙内幸存者正在向后侧建筑溃逃。”薇拉的声音通过电台传来，依旧平稳，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并未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收到。‘铁砧’前压，占领入口。王尔，准备下车搜集燃油，凯卫尔提供掩护。”辉霜冽下达了后续指令。战斗似乎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和收取战利品了。
“铁砧”号发出低吼，沉重的履带开始转动，准备碾过破碎的工事，进入加油站区域。
然而，就在这一刻——
铛！！！！！
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金属撞击声，猛地从坦克车体左后侧传来！伴随着撞击声的，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和扭曲的噪音！
整个坦克车身都随之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敌袭！”卡呐利第一个吼了出来，下意识地猛打方向，试图让坦克机动起来。
“左侧后方中弹！不是小口径武器！”凯卫尔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听声音和冲击力……很可能是.50口径以上的反器材武器！扫描弹道来源！”
辉霜冽的心猛地一沉。.50口径？这帮土鳖劫匪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难道看走眼了？
“损伤报告！”他立刻问道。
王尔已经快速检查了内部仪表和对应区域的装甲状态，语速飞快：“左侧后方诱导轮上方区域中弹！装甲……未被击穿！但有明显凹陷和裂纹！外部附件可能受损！没有车内破损报警！”
幸好谢尔曼坦克的侧面装甲虽然不如正面，但也不是普通.50穿甲弹能够轻易洞穿的，尤其是在这个距离上。但这一击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若是打在更薄弱的部位，或者使用的是穿甲能力更强的弹药，后果不堪设想。
“狗日的！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卡呐利骂骂咧咧，操控着坦克进行不规则的机动，规避可能接踵而来的第二发射击。
“发现来源！”凯卫尔的效率极高，几乎在遇袭后的几秒钟内就锁定了目标，“十一点钟方向，大约三百米外，那栋灰色五层居民楼！四楼，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窗户！有反光！对方很狡猾，打一枪就缩回去了！”
辉霜冽立刻凑到潜望镜前，看向凯卫尔指示的方向。那是一栋典型的居民楼，外表破败，窗户大多破损。四楼那个特定的窗口，黑洞洞的，没有任何异常，但刚才那一枪确实是从那里射出的。对方是个老手，懂得利用建筑掩护，并且一击之后立刻隐蔽。
“想当狙击手？躲在楼里放冷枪？”辉霜冽眼神冰冷，一股邪火从心底窜起。刚才如果对方枪法再准点，或者运气好点，打在履带或者更脆弱的车体连接处，虽然不至于车毁人亡，但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这种潜在的威胁，必须彻底拔除！
“王尔，装填炮弹！”辉霜冽下令，声音带着杀意。
“高爆弹（hE）？”王尔条件反射地问，这是对付软目标和建筑物的常规选择。
“不！”辉霜冽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换炮射烟雾弹（wp） ！”
车内瞬间安静了一下。炮射烟雾弹？还是白磷（white phosphorus）装药的？
作为资深军迷，他们太清楚白磷弹的可怕了。这东西爆炸后，白磷药剂会在空气中自燃，产生大量浓密的白烟，确实可以用于遮蔽战场。但同时，那些燃烧的白磷颗粒温度极高，能附着在一切物体上持续燃烧，直到耗尽为止，对人员和软目标有着极其恐怖杀伤效果，是一种极其残忍、备受争议的武器。在国际公约中，对平民使用白磷弹是明令禁止的——当然，在这操蛋的末日，公约连擦屁股纸都不如。
“辉子，用那个……是不是有点……”卡呐利有些犹豫，他虽然杀伐果断，但用白磷弹烧人，听起来还是有点过于凶残了。
“对付躲在老鼠洞里的冷枪手，讲什么武德？”辉霜冽冷哼一声，“他敢用反器材武器打我们，就要有被更狠的手段报复的觉悟！而且，烟雾弹嘛，我们只是用来‘遮蔽视线’，至于不小心烧到了什么……那只是附带伤害。”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但眼神中的冷意表明，他就是要把这个敢偷袭他们的家伙，连同他的藏身之处，一起用最痛苦的方式净化掉！
“明白。”王尔不再多说，迅速而熟练地从弹药架中取出一枚标记着特殊符号的炮弹，沉稳地塞进炮膛，关闭炮闩。“烟雾弹（wp），装填完毕！”
“凯卫尔，目标，四楼那个窗口！给我精确瞄准！我要把这份‘烟幕礼物’直接塞进他的老鼠洞里！”辉霜冽命令道。
“目标锁定！距离285米，风速轻微……修正完毕！”凯卫尔的声音冷静得如同机器，炮塔伴随着细微的电机声缓缓转动，75毫米主炮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角度，炮口精准地指向了那个黑洞洞的窗口。
“开火！”
轰——！
炮口再次喷出火焰，但这一次，出膛的炮弹声音似乎比高爆弹要沉闷一些。
炮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过短暂的天空，带着死亡的弧线，无比精准地……钻进了那个只有小小缝隙的窗口！
没有剧烈的爆炸声，只有一声略显沉闷的爆响从居民楼内部传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个原本黑洞洞的窗口，先是猛地向内喷涌出一大团浓密的、如同牛奶般的白色烟雾，瞬间将窗口乃至小半个楼面都笼罩其中。但这仅仅是开始！
几乎在烟雾喷出的同时，刺眼夺目的惨白色光芒从窗口内部，甚至从楼板的缝隙中透射出来！那是白磷剧烈燃烧时发出的特有光芒，温度高达上千摄氏度！
“啊——！！！！”
即使隔着近三百米的距离，以及坦克厚重的装甲，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极端痛苦的惨嚎，依旧隐约传入了辉霜冽等人的耳中！那叫声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灼痛和绝望，仅仅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白色的烟雾滚滚而出，其中夹杂着更加浓郁的、带着刺鼻气味的黄白色烟雾（五氧化二磷），那是白磷燃烧的产物。窗口周围的墙壁迅速被熏黑，甚至可以看到水泥墙体在高温下开始剥落、崩裂。隐约可以看到窗口内部有一个人形的火焰在疯狂地挣扎、舞动，但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便彻底被吞噬在白色的烈焰与浓烟之中。
这还没完。燃烧的白磷颗粒如同地狱溅出的火星，引燃了房间内一切可燃物。火势迅速从那个房间蔓延开来，浓烟和火光从相邻的窗口涌出，很快，四楼那个单元就彻底被白磷引发的大火所吞没，形成了一个在灰暗城市背景下的惨烈火炬。
加油站区域内，那些原本还在溃逃或躲藏的残余劫匪，看到这如同天罚般的一幕，彻底崩溃了。他们尖叫着，如同无头苍蝇般从藏身处跑出来，不顾一切地向远方逃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坦克的机枪扫射只是让他们恐惧，而这用一发炮弹引发的、缓慢而残酷的死亡之火，则彻底击碎了他们的精神。
坦克内部，一片寂静。
卡呐利咽了口唾沫，看着远处那燃烧的居民楼，喃喃道：“我滴个乖乖……这……这也太狠了……”
凯卫尔沉默地看着瞄准镜里的景象，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王尔则低头检查着炮闩，仿佛刚才发射出去的只是一枚普通的训练弹。
辉霜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那口被冷枪偷袭的恶气总算消散了大半。他接通电台：“薇拉，报告情况。”
“侧翼观察点已清除。剩余敌方人员已丧失战斗意志，正在溃散。未发现新的威胁。”薇拉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远处那惨烈的人间地狱只是一幅普通的风景画。
“很好。”辉霜冽点头，“现在，可以安心地打扫战场了。”
“铁砧”号再次启动，这一次，再无任何阻碍，它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缓缓驶入了死寂的加油站。身后，是那栋仍在燃烧的居民楼，白色的烟雾和冲天的火光，成为了这片区域最醒目也最恐怖的背景板，无声地宣告着与“末日宅男团”为敌的下场。
冷焰惩戒，白磷净化。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清除了一个近患，更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立下了属于自己的铁血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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