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蔓延的很快,
已经把供奉台上一切都焚毁。
王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
立马收拾好东西,提着箱子,
顺手拉着还在呆愣的灰隼朝着大门处奔去。
还不乏呼唤木无悔这头。
“木丫头,这里要烧起来了,咱们快点逃出去。”
木无悔应声,正要去扶虚弱的孔文,却被孔邪道抢先一步。
老道枯瘦却有力的肩膀扛起孙子,
浑浊的老眼复杂地看了木无悔一眼:
“丫头,谢你救了我孙儿孔文。但你我之间的梁子,不会就此揭过!”
木无悔愣了一下,便脚步不停,
头也不回地冲出祠堂大门,
声音穿透雨幕,冰冷清晰:
“救他,因为我接了刘家的委托。他是刘家血脉,救他合情合理。
至于恩怨?是你与李承德结下的孽债!
剩下的……你奸猾似鬼,难道真猜不到我们为何要抓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孔文胸口那裂纹密布的翠绿佛像,
“……还有你背后那槐安铸的那些人!”
孔邪道被噎得脸色铁青,
却无言以对,只能扛着孔文紧随其后冲出火海。
祠堂外,大雨滂沱。
火势已经借着风势,已从祠堂蔓延至祖宅一角,
本来躲在祖宅深处没出来的刘迪,也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周围,
被贪婪的火光映照着混乱奔逃的下人。
有人徒劳地一遍遍拨打119,电话那头永远是忙音;
有人手忙脚乱地拖着水管,水柱在烈焰面前显得杯水车薪的场面,
傻住了。
木无悔站在冰冷的雨水中,
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烟灰,
脑海中反复咀嚼着刘万山最后那三个字——“葬错了”。
真相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淤泥,渐渐清晰。
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雨帘,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落在跪在泥泞中、被雨水浇透的灰隼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穿透力:
恍然的对众人说道:
“刘万山当年执意葬在乱葬岗,根本不是什么为了遮掩虚伪的愧疚之心,想要同李苏刘婧葬一处的。而是他早知道‘龙吐珠’是死局!他啊,想葬在东北艮位乱葬岗,就是要以自身为‘尸桩’,用尸变产生的至阴煞气,去堵住乱葬岗深处那个老鬼泄露的阴煞源头!他在用自己死后必然尸变的代价,去镇压那个地方!终结刘家百年的罪孽。想凭一己之力,守护刘家祖坟!守护他的子孙!”
灰隼听后身体剧震,猛地抬头看向木无悔,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从他脸上滚落。
他嘶哑地打断:
“可我娘……赵金花临死前说,我……我就是个牺牲品啊!”
木无悔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声音带着一丝悲悯和冷酷的剖析:
“因为,你本来最初就是他们选定的祭品!牺牲掉刘婧和孔文母子后,或许……是刘万山对你动了真切的父子之情,或许是迟来的愧疚让他想补偿。他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倾注在你身上。他开始想弥补,于是想出了这个更彻底的‘办法’——献祭自己的尸体和魂魄,来终结这一切!这才是他临终前,反复叮嘱刘迪,一定要把他葬在乱葬岗的真正原因!”
她盯着灰隼瞬间变成惨白的脸,继续说道:
“可惜,天谴这东西,不是后代人想弥补就能躲过的。更可恨的是,刘建山那个蠢货!被那短短几十年的虚假富贵迷了眼,听信了风水师李元赤的鬼话,把他强行葬在‘龙吐珠’!
这一步,就彻底打乱了刘万山用命换来的平衡!
后来孔文他们做的那些事,也不过是在这已经崩塌的天平上,又狠狠推了一把罢了。”
灰隼的身体在雨中剧烈颤抖,几乎支撑不住。
他双手死死抠进泥泞的地面,
指甲翻裂也浑然不觉。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个疑问,声音破碎不堪: “可是……爹他……为什么唯独……让我传承了寿材师?他明明……”
木无悔看着他,
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套被雨水冲刷,
却依旧透着古朴沉敛气息的工具上。
“唉,说来讽刺。”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大概是算到了。算到了计划会失败,算到了刘家后续的种种劫难。所以,他背着你,宣布刘家主家乃至所有旁支,弃阴行,转商阳。唯独没管你!第一,你不是刘家血脉不会被煞气反噬死掉,第二就是他怕……怕刘家真遭了灭顶之灾,旁支那些红了眼的饿狼来争抢家产时,你还能凭这身‘寿材师’的本事,守住一方立足之地,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尊严……这身本事,就是你最后的护身符。”
灰隼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套父亲给他的工具。
那些冰冷的刻刀、墨斗、量尺……
此刻在雨中,竟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温润光泽。
就在这时—— 轰隆!
祠堂的屋顶终于承受不住烈焰的焚烧,轰然坍塌下来,
火星混合着雨水四溅,映亮了灰隼才30岁的脸上。
木无悔也不在看灰隼,
而是望着东北方向,心事重重。
这里的事看似告落。
但乱葬岗的老鬼该如何是好呢?
师父金哲,明日傍晚才出关。
但愿那只商周老鬼现在还没,冲破乱葬岗带给她的地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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