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尖利的指甲刺向木无悔的脸!
却在看清木无悔惊愕面容的瞬间,猛地停住!
随即,
那双本该只有怨恨的眼睛里,爬满了极度的惊愕和不敢相信。
她猛抬起青紫的手快得像一道影子,扫过木无悔的脸颊,
定格在木无悔的眉心,声音夹杂着颤抖。
“你……你也是被选中之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选中之人?“
木无悔瞬间被这话刺回神,脱口而出。
她看着近距离的巫祝那绝美又妖异的容貌,
头皮开始酥麻起来,
于是,她腰身猛力后仰,对着身后嘶吼: “蜈蚣——!”
不远处听到召唤的蜈蚣,赶紧飞身过来。
它没有攻击巫祝,
而是用节肢猛地卷住木无悔的腰肢和手臂,爆发出强大的拉力!
“嗖——!”一声,
它就带着木无悔后退到了两米开外。
可巫祝却毫不在意。
她放下抬起的手,用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钉在木无悔的脸上又继续说道:
“你面相就是……煞星孤绝,刑克六亲,天地不容……这……这分明是‘邪煞的新娘’?!与吾当年……一模一样?!”
木无悔听到巫祝点破自己命格,
心脏骤然紧缩。
“邪煞新娘?!和你一样?你到底知道什么?”
她急声追问,攥紧拳头。
这命格——
除了师父金哲,无人知晓这最深最恶的秘密!
孔邪道那种老狐狸,也只看出她阴煞缠身,是上好的“炉鼎”或“祭品”,
根本触及不到这被天机遮蔽、注定成为邪道“新娘”的宿命核心!
这鬼只不过,是个千年前的巫祝,
就能一眼看穿?!
还说与她当年一模一样?!
木无悔脑中嗡鸣炸响!
可巫祝并没着急回答木无悔,
反而扯出一个冷笑,
身影一闪,
出现在不远处一棵稍低矮的枯树枝头。
她背对着天际那轮惨白的残月,
脸庞完全隐没在枯枝投下的深沉阴影里,
露出眉间的红与头上斜戴的青铜冠碎片。
她以一种近乎疲惫的姿态坐在那里,
背脊却依稀残留着属于王庭的笔挺。
这让木无悔感受到寒冷的孤寂。
“吾名,子西乐。”
在这时,巫祝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褪去尖利,透出一股沉沉的威严。
“是商末的最后一位皇家大巫祝,亦是……先王后所出,唯一的长公主。”
木无悔听后心脏却重重一沉!
商末?长公主?! 这身份的分量远超她的预估!
她实在想不到。
一个千年王族大巫祝,竟成了这般怨气冲天的厉鬼?!
还与自己有着同样的“邪煞新娘”命格?!
她下意识又退半步,后背几乎贴上蜈蚣冰冷的甲壳。
而蜈蚣的镰爪无声地扬起,对准了枯枝上的身影警惕着。
“长公主?”
木无悔深呼吸,
声音绷得死紧,带着质疑。
“商灭周兴,已是三千年前!你既是王族大巫,怎会沦落至此?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目光锐利如刀,刺向阴影中的子西乐,
“还有,‘你刚说的邪煞新娘’……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口中的‘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何说与我一样?!”
她一口气抛出所有疑问,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冰面上。
子西乐听到这些话,
喉咙滚出一声短笑,苦涩道:
“既然你想知道,今天让你知道个明明白白。
我这身份,所谓的公主?巫祝?辉煌的神庙?刨去这些吾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和吾一样!‘邪煞新娘’的烙印!就是悲惨的猎物罢了!”
她说到此处,情绪激动起来。
猛戳自己额头:“你能看见吧?这额间的红!这就是诅咒的徽记!
吾生在王庭怎样?长于神庙怎样?
从吾出生就被送到了庙宇,当了巫祝给众生祈福禳灾怎样?!
命格反噬……跗骨之蛆!”
“你懂吗?吾那是才及笄……便被那邪祟掠去……玷污致死!
身死非但没入了祖坟,还被这乱葬岗了困死三千年!
三千年啊!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个痛苦的岁月!!????
那可是不老!不死!不能入轮回啊!
就连魂飞魄散……都是奢望!呜呜呜”
子西乐说到无法转世投胎,忽然落下了血泪。
但下一刻,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怨毒,
她手指痉挛一下,然后狠狠抠进身旁枯枝!
刺耳的“咯吱”声炸响!
“直到……吾碰到刘家!刘祁宏!”
这个名字被她咬碎:
“他找到‘槐安铸’!阴阳夹缝里爬出来的邪术贩子!
用刘家九代之前献祭给吾的灵魂作交换,换来一道歹毒的‘血契锁魂’邪术!
锁吾魂魄!抽吾煞!榨灯油!养他刘家富贵千年!
要吾……变成他们取之不尽的养料!永世不得解脱!!”
木无悔听着,心下一凛。
额间红印!烛阴血契!
槐安铸!刘家始祖恶魂!
这几个词化成丝线,紧紧缠绕在她的脑海!
随之,支离破碎的画面疯狂冲撞、串联——
原来之前遇到的老鬼,提到的邪道。
便又是槐安铸!
槐安铸,真是无处不在。
她忽然想起孔邪道闯入刘家祠堂的样子。
“没想到那老狐狸……也是蒙眼个棋子?”
这荒谬的寒意涌起木无悔的全身。
真没想到孔邪道可能以为是利用刘家、其实是被槐安铸做了局。
这一环套一环,真是阴毒的手法。
“好在,”
子西乐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木无悔的思绪,
那声音里透出一种扭曲的、近乎残忍的快意。
“多年前,出了刘婧这个变数!”
阴影中的魂体微微晃动,
“那个可怜的女孩……”
阴影中的魂体微微晃动,
“被生父——亲手劈断颈骨!”
“让她的怨!焚天!她的血!浸透诅咒地!
她的魂!裹挟最深亲缘诅咒背叛!”
子西乐说到这,语调突然变愉悦几分,
“这股力……纯粹、混乱、血脉亲情绝望怨毒……污染‘烛阴血契’纯粹!
滚烫的血滴紧锁着吾的锁链!就这样,困吾千年枷锁……‘咔嚓’一声……裂开缝!呵呵呵哈哈哈”
“然后啊, 吾感觉……裂痕蔓延!生长!蛛网爬开!刘婧怨,她的恨,断头……是吾脱困契机!撕裂永恒囚笼……钥匙!”
话音落下,她竟然在树枝上,颠颠的笑了起来。
抬起一只手,轻抚掉又从眼眶滑落出来的血泪。
木无悔则是后背紧贴蜈蚣冰冷的甲壳,
耳膜被子西乐癫狂的笑声刮擦着。
她竟然生出一股悲凉来,
子西乐的那笑声里没有解脱,只有更深的疯狂和……一种毒蛇般的审视。
当笑声骤停。
枯枝阴影中,子西乐便微微前倾。
她有用无形的目光穿透距离,
死死“钉”住木无悔又说:
“可裂开了缝……这死畜牲也找到了……”
“可是你……”
她说到这停顿一下,
那目光刮过木无悔的脸、颈、身体。
“为什么?”
三字如冰砸落到木无悔的心中,
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把掌心扎破。
她只能强迫自己迎上那片阴影:“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盯着和吾一样类似的的‘邪煞新娘’烙印!却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能呼吸着!心跳着!驱使着这肮脏的毒虫!”
子西乐开始怨毒的控诉,
抬手驱使实质的黑雾,猛地从阴影中爆发出来,卷向木无悔!
蜈蚣却早已准备,
抬起镰爪瞬间交叉格挡在木无悔身前,
甲壳与那怨毒黑雾碰撞,发出“滋滋”腐蚀声!
子西乐瞧见自己的攻击,竟被抵挡住后,更加暴躁。
身影在阴影中开始剧烈晃动。
“吾当年!才及笄!仅仅及笄!就被那东西拖入深渊!
身死魂困!受尽屈辱折磨三千年不得解脱!每一寸魂灵都在被啃噬!被榨取!”
“你呢?!木无悔!你活了多少年呢?!看样子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你凭什么?!一个低贱的人,凭什么能逃脱那注定的玷污?!凭什么能像个‘人’一样活着?!甚至……还学了点驱虫弄鬼的皮毛?!”
她说到这,又扬起手汇聚新的黑雾。
那承载了三千年绝望熬煮的剧毒嫉妒!
比恨更尖,更蚀骨!这让木无悔气血翻涌,喉头发甜。
但她并没一丝怯懦,等蜈蚣镰爪金光暴涨,劈开袭来的怨毒黑气后。
木无悔就迎着破碎的黑雾,直刺阴影中的子西乐:
“凭我不甘,凭我每口呼吸都在为了自己而挣命!”
她说着又踏前半步,身边的蜈蚣甲壳嗡鸣,
“而你呢,子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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