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年味还没散尽，但假期已经接近尾声。
张晨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里盘算着今天要约赵文佳见面。
自从重生以来，他和赵文佳的关系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彼此都有心意，但谁都没有主动说破。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赵文佳略带睡意的声音。
吵醒你了？张晨风有些不好意思。
没，早就醒了。赵文佳轻笑一声，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今天有空吗？想约你出去走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啊，去哪儿？
就老地方吧，学校后门那家咖啡馆，十点见？
挂掉电话，张晨风长舒一口气。明明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人，面对赵文佳时却还是会紧张。
那家咖啡馆是他们高中时常去的地方。推开熟悉的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赵文佳已经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提前到。张晨风在她对面坐下。
你也还是老样子，总是迟到五分钟。赵文佳笑着把另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给你点的，美式，没加糖。
在羊城还习惯吗？他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挺好的，就是天气太热了。赵文佳捋了捋头发，十一月份还能穿短袖，刚开始真不习惯。不过现在倒是爱上那里的早茶了。
你呢？在清北是不是特别忙？我听说你们课程很难。
还行，就是事情比较多。张晨风简单讲了讲大学生活，刻意避开了苏晚晴和王晓曦的事。
赵文佳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几个问题。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衬得皮肤格外白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我们学校有个特别有意思的老师，赵文佳突然说，教教育学的，上课总是讲他当年在山区支教的经历。每次听完他的课，我都觉得当老师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张晨风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前世赵文佳确实成了一名优秀的教师。这一世，她依然选择了师范专业。
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师。他由衷地说。
赵文佳脸一红，低头搅拌着咖啡：别说我了，你在清北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张晨风想了想，讲了几个宿舍里的趣事，把刘垚他们的糗事说得活灵活现。赵文佳被逗得前仰后合，笑声清脆悦耳。
你们宿舍真有意思。她擦擦笑出的眼泪，我们宿舍都是女生，天天不是讨论化妆品就是偶像剧，有时候觉得挺无聊的。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除了上课，我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协会，每周去农民工子弟学校支教一次。赵文佳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些孩子特别可爱，虽然条件不好，但学习都很努力。
张晨风静静地听着，突然觉得这样的赵文佳格外迷人。前世他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竟然没有发现她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下次我去羊城，能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孩子吗？他脱口而出。
赵文佳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两人又聊了很久，从大学生活到未来规划，从兴趣爱好到人生理想。不知不觉，咖啡已经凉了，阳光也爬到了头顶。
要不要去操场走走？张晨风提议，像高中时那样。
初春的操场格外安静，只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他们沿着跑道慢慢走着，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
你还记得高三那年，我们经常在这里背书吗？赵文佳突然问。
记得。张晨风微笑，你总嫌我背得太快，跟不上节奏。
因为你记性太好了嘛。赵文佳假装生气地瞪他一眼，每次都是我还没背完一半，你就已经全记住了。
走到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赵文佳停下脚步：这棵树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张晨风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想起前世最后一个冬天，他也是站在这里，看着这棵梧桐树。那时赵文佳已经嫁作人妇，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怎么了？赵文佳注意到他的失神。
没什么，张晨风收回思绪，只是觉得，能这样和你一起散步，真好。
赵文佳的脸又红了，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
我后天就要回羊城了。她轻声说。
我也快回京城了。张晨风顿了顿，以后要经常联系
赵文佳点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快到赵文佳家楼下时，她突然转身：张晨风，谢谢你今天约我出来。
该我谢你才对。张晨风看着她，今天很开心。
赵文佳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挥手：那我先上去了，路上小心。
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张晨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份感情。
回到家，手机收到赵文佳发来的消息：「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的咖啡?」
张晨风回复：「下次换你请客」
放下手机，他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新年假期即将结束，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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