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清北园，暑气未消，梧桐树的叶子边缘刚刚泛起一抹浅黄。午后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图书馆前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光影。张晨风正与苏晚晴、王晓曦从图书馆走出来，三人手里都抱着厚厚一摞参考书。
风哥，你听说没有？这学期要来个大人物做讲座呢！王晓曦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一道弧线，据说是军方的高层，连校长都要亲自接待。
苏晚晴扶了扶眼镜，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是国防科技发展论坛，就在明天。我叔叔说，这次来的可能是总装的人。
张晨风正要接话，忽然察觉到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图书馆前广场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林荫道入口处。
三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行而至，稳稳停在图书馆正门前。最前面的红旗车门打开，两位身着戎装的军官利落下车。其中一位肩扛中将军衔的中年男子身形笔挺如松，目光锐利如鹰，下车后立即以标准军姿环顾四周。另一位大校军官则快步走向中间那辆红旗L9，动作干净利落。
张晨风愣住了，那位大校不是别人正是“教头”赵震山！
我的天...王晓曦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是将军啊！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整个图书馆前广场顿时鸦雀无声。学生们纷纷驻足，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又迅速平息。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位中将军衔的军官竟然亲自拉开后座车门，这个动作让所有围观者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车里坐着的该是何等人物？
张晨风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看见师父从容下车，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比平时更显威严庄重。两位军官一左一右护在他身侧，三人步伐整齐地走向图书馆正门，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晨风。师父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张晨风身上，嘴角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
苏晚晴惊讶地转头看向张晨风，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认识这位首长？
张晨风还没来得及回答，荣叔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中将和大校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影响谈话，又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张晨风注意到，除了“教头”赵震山，另一位中将的目光始终在警惕地扫视四周，右手始终保持在腰间位置。
小子，我回来了。荣叔拍拍张晨风的肩膀，语气亲切得如同家人，这学期要在你们学校待一段时间，负责国防科技论坛的筹备工作。
王晓曦瞪大眼睛，悄悄捅了捅张晨风的胳膊：风哥，这位是...？
荣叔转向两个女孩，温和地说：你们是晨风的同学吧？我是荣成。
荣...荣成？苏晚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书差点滑落，国防部的荣部长？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场的学生们都惊呆了。王晓曦更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电视上那个...经常和总理一起出席活动的荣部长？
荣叔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不用拘礼，叫我荣叔就好。晨风是我的弟子，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了。
张晨风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惊讶，有羡慕，更有探究。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今天要如此正式地出现在清华园——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师徒关系，也是一种无声的保护。
荣部长好！苏晚晴最先恢复镇定，恭敬地问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叫我荣叔。荣成温和地纠正道，目光中带着欣赏，我听晨风提起过你，苏老的孙女，果然气质不凡。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荣叔关心。苏晚晴乖巧地回答，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王晓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鞠躬：荣叔好！我是王晓曦，经常听风哥提起您！
荣成点点头，目光转向张晨风：带我去看看你的实验室。听说你们搞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雷浩那个团队最近进展如何？
在前往实验室的路上，场面颇为壮观。荣成走在中间，张晨风陪在一侧，两位高级军官紧随其后，所到之处学生们纷纷让路，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那就是荣部长？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威严啊！
张晨风怎么会认识这种级别的人物？
听说荣部长是他师父？这也太夸张了吧！
最近项目进展如何？荣成问道，语气就像寻常师长关心学生课业，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
操作系统测试版已经完成，正在优化能耗问题。张晨风汇报，雷浩团队最近在攻关多线程调度算法，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另外，线上支付系统的原型也做出来了，苏晚晴正在做商业可行性分析。
不错。荣成满意地点头，记住，技术创新要服务于国家战略需求。你们现在做的移动操作系统，对未来国防信息化建设很有意义。
这时，刘垚从对面跑来，看到这阵势差点绊倒：风、风哥...这是？
这位是荣叔。张晨风介绍道，荣叔，这是我室友刘垚，计算机系的，经常帮我们做算法优化。
荣成和蔼地拍拍刘垚的肩：小伙子很精神。晨风在宿舍没给你们添麻烦吧？听说你们经常熬夜写代码？
没、没有！刘垚紧张得语无伦次，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风哥可厉害了！他带着我们做的项目，连教授都说有前景...
实验室里，雷浩团队正在紧张地调试系统。看到一行人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当得知荣成的身份后，实验室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服务器运转的嗡嗡声。
荣成仔细查看了系统演示，不时提出专业问题。当他看到团队自主研发的多点触控算法时，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这个手势识别模块很有创意，可以考虑申请国防专利。
中将偶尔会补充一些军事应用方面的见解：如果能在恶劣环境下保持触控精度，对野战指挥系统会很有价值。
谢谢荣叔！雷浩激动地说，我们正在做极端环境测试，已经能在零下二十度正常工作。
离开实验室时，荣成对张晨风说：明天论坛结束后，你跟我去趟部里。有几个项目可能需要你们的技术支持，特别是那个分布式计算架构。
这句话等于正式确认了张晨风团队与国防部的合作关系。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送走荣成后，实验室里炸开了锅。王晓曦第一个跳起来抓住张晨风的胳膊：风哥！你居然从来没说过荣叔是部长！这也太夸张了吧！
苏晚晴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所以之前的项目能顺利推进，那些突如其来的政策支持，还有上次知识产权纠纷的快速解决，都是因为...
我师父从不干涉具体事务。张晨风打断她，他只是在关键时刻给予指导，就像这次一样。
刘垚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那些找麻烦的人突然消失了...也明白为什么咱们实验室能拿到那么多稀缺设备了...
雷浩激动地在实验室里踱步：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直接参与国防项目了？那个指挥系统项目，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当晚，张晨风独自在校园里散步。秋夜的清北园格外宁静，月光如水银般泻在朱自清笔下的荷塘上。他的心中却波澜起伏，既为师父的认可感到欣慰，又深感责任重大。
手机震动，是师父发来的短信：「明早八点，西门接你。穿正式点，有几个重要人物要见。」
张晨风回复：「明白，师父。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吗？」
「带上你们最新的技术文档。记住，明天少说话，多观察。」
他站在图书馆前，望着师父车队离开的方向。
这一世的道路，因为这位特殊的师父，已经截然不同。但这条路能走多远，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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