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近来府上的卤菜就没断过,他一边就着卤味下酒,一边总忍不住念叨起福宝。
“你们拾掇拾掇,陛下赐给福宝的宅子,明日就能搬进去,这宅子是本王亲自盯着修整的,虽说三进的院子不算格外阔绰,但住起来也足够舒心。”
“啊?陛下当真赏了我宅子?”福宝惊喜得直接跳了起来。她心里门儿清,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三进宅院价值不菲,日后若是手头紧了,哪怕变卖出去也能换一大笔银子。
“好!咱们明天就搬家!这旧院子留着正好,往后就当卤菜的小作坊用。”
“可行。”裴斯年点头应下,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斯年哥哥可得帮我搬家。”福宝拉着他的衣袖,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哈哈,逗你玩呢!”福宝笑着摆手,“我家哪有什么东西要搬?当初来京城时也就一马车行李。我就是想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有热闹怎么不叫上我?”
清脆的女声传来,裴欣怡笑着走进院来。
福宝忙迎上去,拉着她的手笑道:“郡主姐姐好!我们明天要搬去陛下赐的新宅啦!”
“皇叔也在。”裴欣怡见状,连忙敛衽福身,规矩周全。
“多日不见,倒是长高了些。之前你及笄礼,皇叔没能去,可别生我的气。”裴斯年看着她,语气温和。
裴欣怡故意板起脸,装作不满的样子:“自然要生气!人没到,连礼物也没见着。”
“哈哈!你这小丫头,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裴斯年笑着用指节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及笄礼的贺礼,皇叔怎会忘了?明日我亲自登门给你送去。”
他与裴欣怡的父王交情极深,两人连同当今陛下,本就是皇室中少见的和睦兄弟,他们从不算计皇位,坊间甚至传言,当年先帝驾崩后,三人都不愿继位,最后竟是靠 “石头剪刀布” 定了输赢,才选出如今的陛下。
裴欣怡本就跟这位皇叔亲近,闻言立刻笑开了:“好!那我明天就在府里等着皇叔的礼物!”
“福宝,跟我去你屋里一趟。”裴欣怡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
“郡主姐姐,是不是有悄悄话要跟我说呀?”福宝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事。
进了屋,裴欣怡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递到福宝面前:“福宝,你帮我瞧瞧,这是按你给的方子做的,有没有哪里不对?”
福宝拧开瓶盖,凑近闻了闻,点头道:“味道没错。郡主姐姐,你先让身边的丫鬟用两天,看看效果如何。”
“我已经用了两天!”裴欣怡拉过福宝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颊,“你摸摸,是不是舒服多了?”
福宝指尖触到一片柔滑,眼中满是满意:“又柔又嫩,效果很好!可以大批量生产,准备开业了。” 她心里清楚,这方子价值万两,一旦上市,生意定然火爆。
说着,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面膜,递给裴欣怡:“这个姐姐回去敷在脸上,补水效果特别好。我把配方也写给你,明天做出再拿给我看。”
“好!我现在就回去安排!”裴欣怡干劲十足,近来为了这事,她每晚只睡三个时辰,连午休都省了,却半点不觉得累。
“嗯,去吧。”福宝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点头,人果然还是有事做,才更有精气神。
京城里的贵女们大多闲散度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久了,反倒把人给 “养废” 了。
次日,福宝便搬入了新宅。三进三出的院子宽敞雅致,门头更是气派,匾额上 “福宝郡主府” 五个字格外醒目。她心里感慨,这宅子来得实在容易,就连她那中了状元的大哥,朝廷也没赐过这样一座京城宅院。
“今日我亲自下厨,咱们不醉不归!”福宝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
“哟?福宝你喝酒?”裴欣怡打趣道。
福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道:“我、我看着你们喝,给你们斟酒就行。” 其实她心里早惦记上了,裴欣怡和裴斯年带来的都是御赐的好酒,她哪能不眼馋?不过没关系,等他们走了,她再偷偷喝;这十几坛子酒,日后回老家时,一定要带几坛回去,让族老、村长还有大勇大虎他们也尝尝御酒的滋味。
“好!今日便不醉不归!”裴斯年也来了兴致,“本王许久没醉过了,今天正好跟状元郎一醉方休。”
“皇叔哪是‘许久没醉过’?分明是千杯不醉!”裴欣怡笑着拆台,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裴斯年喝醉的样子。
“哈哈!倒也没错。”裴斯年坦然承认,“千杯不醉是夸张了,但喝个两坛子,还能走直线。”
一旁的莫玉宸却犯了怵,苦着脸道:“王爷,臣、臣不敢喝了。”他酒量差得很,两杯下肚就该说胡话了,哪敢跟 “千杯不醉” 的裴斯年拼酒?
“大哥也是千杯不醉呀!”福宝故意调侃,“斯年哥哥可得陪大哥多喝两杯。”
莫玉宸瞪了福宝一眼,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可别害大哥!”
这话一出,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果然,莫玉宸没喝几杯就开始说胡话,裴斯年还故意逗他,引得桌上笑声不断。
搬家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可裴斯年却越发频繁地往福宝府上来,一天要在这儿吃两顿饭,晚上还得喝到很晚才回去。
莫玉宸接连几天都醉醺醺的,到了第四天,干脆装病躲了起来。
而福宝这些天也没闲着,一门心思忙着铺子开业的事。短短五天,十家铺子便全部开张,一切顺利得让她有些不安,科考舞弊是多大的事,怎么会这么安静?
她的不安并非多余,此时,三皇子正在府中密谋。
“神医,您说什么?三殿下当真不能生育?” 洪河听了,惊得脸色发白。
三皇子更是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发颤:“本王…… 本王真的不能生?那丫头…… 那丫头竟然说对了……。”
洪心怡 “扑通” 一声跪在神医面前,苦苦哀求:“神医,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三殿下!”
神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哎,三殿下自幼根基便被毁坏,看这情形,是服用了十年以上的慢性毒药。老夫无能为力,除非……。”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住。
“除非什么?”洪心怡急忙拽住神医的衣袖,眼中满是急切。
神医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除非能找到‘神医圣手’。不然,三殿下这辈子恐怕都难有子嗣。”
“可神医圣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上哪儿找去?”洪心怡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可转念一想,又想起了福宝,“不知…… 神医圣手的徒弟可行?”
“神医圣手收过徒弟?”神医面露诧异,随即道,“老夫从未听过。不过,若是他真有徒弟,倒也可以一试。”
“好!我这就去找福宝郡主!”洪心怡说着就要往外走。
“慢着。”三皇子急忙拉住她,脸色难看,“那丫头恐怕抽不开身 ,之前我让人在她的卤菜里下毒,她现在怕是已经被京兆尹带走。”
“哎!怎么会这样……。”洪心怡欲哭无泪,只觉得这是报应。可她仍不愿放弃,“殿下,您快想办法把她捞出来啊!”
三 皇子无奈点头 ,他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与此同时,京兆尹衙门内,赵大人正拍着惊堂木,厉声呵斥:“从实招来!不然本宫就动大刑!”
福宝气得直骂:“我招?我招你奶奶的腿!你瞎了眼吗?看不出来这是陷害?我是神医,该让我去给他们解毒才对!”
赵大人被骂得火冒三丈,跺着脚道:“你竟敢对本宫不敬!”
“不敬又怎样?”福宝直接脱下一只鞋,朝赵大人扔了过去,“就你这样断案,怎么坐得上京兆尹的位子?我严重怀疑你这官是买来的!我在自己的卤菜里下毒?我是恨自己不想活了吗?蠢货!”
衙门外的百姓也议论纷纷:“就是啊,只有傻子才会往自家菜里下毒!”“这明摆着是冤枉人嘛!”
“肃静!”赵大人又气又慌,只能强装威严,“谁敢再乱说,本宫就治你们一个大不敬!”
“赵大人好威风啊,不问青红皂白,就能给人定罪?”
冷冽的声音传来,裴斯年面色严肃地走进衙门。赵大人见状,吓得连忙下跪:“下、下官见过贤王!”
他心里清楚,这位贤王在皇上面前极有分量,一句话就能定他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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