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碎冰雪的刺耳声响,在死寂的雪原上显得格外狰狞。
白色皮卡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鬣狗,稳稳停在了木屋前。
车门猛地推开,王桂芬裹着厚重的貂皮大衣,带着两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跳下车,眉宇间是新得权力的志得意满。
她根本懒得敲门,直接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掌“砰砰砰”地捶打着木门,扯着嗓子喊道:“陆同志!开门!社区防灾委例行检查!接到举报,你这里窝藏不明身份的外来人员,涉嫌扰乱应急管理秩序!”
门轴发出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陆超高大的身躯如一堵墙,挡在门口,怀里紧紧抱着仍在低烧、昏昏欲睡的陆小芽。
他面无表情,语气却克制得像拉满的弓弦:“王主任,这里是我的合法住所,有合法的居留证明。我们没有传染病史,孩子只是普通发烧。”
“合法?”王桂芬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同志,现在是非常时期,天灾面前,个人的法已经不算数了!现在我说的,就是规矩!”
她蛮横地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像两头蛮牛,就要往里硬闯。
陆超眼神一寒,肩膀微微一沉,一股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凛冽杀气瞬间释放。
那两个壮汉竟被他一个眼神慑住,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王桂芬脸色一沉,却更坚定了要拿下这户的决心。
一个敢跟她叫板的硬茬,家里肯定藏了好东西!
她绕开陆超,强行挤进屋内,那双贪婪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扫射,嘴里不停地呵斥:“搜!给我仔细搜!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壮汉们得了命令,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床垫被掀翻,衣物被扔了一地,整个安全屋瞬间一片狼藉。
然而,他们找了半天,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最基础的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找到。
王桂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时,目光猛地锁定了灶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麻袋。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扯开,里面露出雪白的大米。
“哈!找到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照取证,声音扬高了八度,“私自储藏粮食超过五百斤!按照防灾委新颁布的第三号条例,全部没收充公!”
陆超挡在了麻袋前,声音冷得像外面的冰雪:“这是去年秋收时,我自己家田里种的,还剩这最后一袋。”
“我管你哪来的!少废话!”王桂芬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狞笑,对壮汉一挥手,“给我搬走!”
就在壮汉的手即将碰到麻袋的瞬间,一阵尖锐高亢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风雪的呼啸!
三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卷起漫天雪沫,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疾驰而来,稳稳地包围了皮卡和木屋。
王桂芬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
木屋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清冷的身影逆光而入。
苏清叶脱下兜帽,露出一张素净却锋芒毕露的脸。
她身后,赫然跟着几位身穿制服、神情严肃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和纪委的联合调查组人员。
苏清叶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副本,眼神平静地落在王桂芬惨白的脸上:“王主任,我以公民身份匿名举报。你,涉嫌擅自设立‘应急物资征用条例’,伪造超过三十户居民的签字以冒领救灾物资,并挪用应急专款为自己购置私人家电——这些,需要我把证据当众展示,让你和受害者们一一对质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王桂芬的心上。
原来,苏清叶离开村口后,便将她早已整理好的所有证据——包括王桂芬贪污的账目流水、伪造签名的文件扫描件,以及一段她用长焦镜头偷拍的、逼迫一位孤寡老人按手印“自愿捐献”所有食物的视频,打包加密发送给了市纪委的举报邮箱。
更致命的一击还在后面。
苏清叶看向一位执法队长,补充道:“另外,据可靠线索,王主任的儿子王小兵,正利用其母职权,在城东的仓库里囤积了大量高价收购来的抗生素和退烧药,准备等疫情爆发后,以十倍价格倒卖牟取暴利。地址,我也一并附上了。”这条线索,正是她从李婶和其他农村妇女的闲聊中,拼凑出的关键信息。
“不……不是的!你血口喷人!”王桂芬彻底慌了,浑身抖如筛糠,指着苏清叶尖叫,“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现场的执法队长听完所有陈述,看了眼手中同步收到的指令,脸色铁青,对身后的警员一挥手:“证据确凿,即刻立案调查!把王桂芬给我铐起来,带走!”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王桂芬的手腕。
在被拖上警车的那一刻,她还在疯狂地嘶吼。
苏清叶缓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我?我是那个你说‘等腾出手来,迟早要收拾’的人。”
当晚,苏清叶回到自己位于城区的旧公寓,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墙角一个极其隐蔽的通风口内,发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王桂芬早就派人安下的监视装置。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非但没有拆除,反而从储藏室里拖出几箱早就过期的罐头和两条破旧的棉被,故意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还找来一张纸条,用潦草的字迹写下:“第二批货下周到,老地方。”然后,她切断了公寓总水电,带着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如人间蒸发般悄然撤离。
果不其然,两日后,王桂芬剩下的两个眼线按捺不住贪念,带着人撬门而入,准备大肆抢掠。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蹲守在此、以逸待劳的警察。
地方新闻的画面里,几个戴着红袖章的男人戴着手铐,狼狈地低下头。
而此刻,在远离城市的深山基地屋顶,苏清叶正迎着寒风,看着手机上李婶通过“安全信号”发来的新一批物资交换清单,嘴角微微扬起。
陆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来,递到她手里:“你早就计划好让他们自投罗网了?”
她点点头,喝了一口热汤,暖意驱散了寒气:“人心贪婪,只需一点饵就够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抬头,望向洗练如墨的夜空。
在漫天繁星之间,北极星的旁边,一颗本不该存在的赤红色星点,正脱离所有星体的轨迹,缓缓移动。
那轨迹诡异而规律,仿佛一只冰冷的眼睛,在无声地扫描着这片死寂的大地。
陆超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放下碗,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那不是卫星……它的飞行姿态和红外特征,更像是一台军用级的巡航型无人侦测器。”
而在他们脚下,遥远到无法探知的地壳深处,一块被遗忘了无数岁月的黑色石碑,正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黑暗中,石碑的表面缓缓浮现出繁复的符文光路,其核心的纹样,竟与苏清叶胸前那枚古玉吊坠上的云纹图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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