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大殿彻底炸开了锅!
“真有毒?”
“天啊!谁这么大胆?!”
“竟敢在宫里的家宴上,在皇祖母父皇母后面前下毒?针对的还是平南王叔的嫡子女?!”
“这……这简直是……”
议论声、抽气声、惊惧的低语交织成一片恐慌的浪潮。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皇后身上,这一次,不再仅仅是猜疑,而是赤裸裸的惊骇和恐惧!
皇后陈氏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精心维持的雍容彻底碎裂。
她看着那根发黑的银针,又猛地看向依旧蜷缩在清羽怀里、显得无比孱弱无助的清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
这更不是孩童的胡闹!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她皇后宝座的精准打击!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这哑巴丫头,哪里是在喊肚子疼?她分明是在喊:“看!皇后要害我!”
她当众挥开自己的手,是在告诉所有人:“皇后碰过的东西,我不信!”
她哥哥指向点心哭喊“母妃”,是在提醒所有人:“我们的亲娘是南疆的平南王正妃,我们是平南王嫡出的子女,动我们?!想想后果!”
好狠!好毒!好深的心机!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哑巴孩子能做到的吗?
还是……背后站着那位远在南疆、深不可测的平南王妃林氏?!
不,陈皇后几乎是瞬间便推翻了自己这个念头。
这两个小崽子是林王妃唯二的子嗣,林王妃虽足智多谋,但她人远在千里之外,并不能实时掌控局面,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险。
可惜陈皇后并不知道,这确实不是林王妃的手笔,却是清漓自己的主意,她的目标也不是皇后宝座,只是表明立场态度。
至于食物真的有毒这件事,还真不是清漓做的,至于是谁,现在清漓在宫中毫无根据,只能等皇帝去查了。
但无论是谁,总有一天清漓会自己查清楚,总归不会放过对方就是了。
只是今天这个局面,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利最多的,是各个拥有皇子的宫妃们。
此时,陈皇后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虽然她苦心经营的后宫威信,她维持多年的贤德名声,在这一刻,被这哑巴丫头轻飘飘的一个“肚子疼”和一次“挥手”,撕扯得摇摇欲坠!
但她此刻决不能站到平南王府的对立面去。
否则,只会让今天出手的人奸计得逞。
做局的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除掉平南王的嫡子女?动摇皇后的位置?离间皇帝和平南王的感情?或者根本就是打着一箭三雕的主意?
陈皇后几乎是瞬间便想了所有的可能性,待想通一切,第一时间便是看向皇帝,她需要确认皇帝的想法。
看着皇帝拧紧的眉心,这一刻,陈皇后可以确定,这位威严的天子,想到的可能性恐怕更多。
而自己的嫌疑,在他那里,也是存在的,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陈皇后思至此处,速度作出反应,“太医呢?怎么还不到,赶紧去催。”
借着又放柔声音对着,清羽道,“好孩子,不要害怕,太医马上就到,放心,你们皇祖母和皇伯父都在呢,一定不会让清漓出事的,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受委屈的。”
虽然家宴是她一手操办的,但是此刻她最需要的不是认错请罪,而是拿出主人的架势来。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如果没有真凭实据,那么谁也不能动她分毫。
此时,太医终于匆忙赶到,正要行礼,皇帝司徒星竹一手一挥,“不要在意这些虚礼,先看孩子。”
“是。”太医恭敬应声,便立刻俯身来到清漓清羽身侧,示意清羽把清漓交给他。
清羽犹豫了片刻,直到接收到清漓藏在衣服下悄悄给他的暗示,这才顺从地让太医把清漓从他弱小的怀抱里接过去。
皇帝看着瘦弱的清羽,明明自己身体也不好,还要强撑着为妹妹出头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边,自己和弟弟平南王兄弟两人,在前皇后偏殿里,艰难求生的经历。
于是乎,心就没理由地偏了又偏,将心中刚刚浮起的,对平南王妃的怀疑压了下去,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配合林王妃做戏呢。
排除了宫外,那么怀疑的重点,自然回到宫内。
司徒星竹冷冷地环视周围一圈,现场的,除了皇后和驸马,以及宫女太监,余下的,都是他的骨肉至亲。
他不愿意怀疑自己的骨肉,但他们背后的母妃和他们的外家……
司徒星竹眼神变幻莫测,有惊怒,有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压得整个慈安宫都喘不过气:
“御膳房总管,监管不力,致使宫宴膳食混入污秽之物,惊扰圣驾,惊吓宗室,罪无可恕!即刻革职,打入掖庭狱,严加审讯!一干人等,凡经手今日宫宴席面膳食者,全部拿下,给朕彻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回始终站在清漓身侧的皇后身上,那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你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竟让这等祸事发生在慈安宫家宴之上,责无旁贷!禁足中宫一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这惩罚看似不重,却无异于在皇后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对她掌管后宫能力的彻底否定!更是对她中宫威严的沉重打击!
尤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刚刚经历了被“掌掴”的屈辱之后!
皇后陈氏像是早料到这个结果,面上荣辱不惊,依旧从容行礼,“臣妾遵旨。”
司徒星竹不再看她,目光重新投向太医怀里的清漓,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但那深意却让殿内温度骤降:“太医清漓丫头如何了?可有危险?用最好的药,一定要确保清漓丫头生命无碍。”
“是,微臣遵旨,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母后,清漓丫头在这里诊治,多有不便,让太医先将人移到偏殿医治吧?”
“是,皇帝考虑周全,快,把孩子送回去。”
于是,一堆奴才说着遵旨,又一群人乌泱泱地簇拥着清漓清羽离开慈安宫正殿,往清漓居住的偏殿而去。
郑太后见状,也要跟着去,司徒星竹赶紧劝阻道,“母后 ,母后年纪大了,刚刚又受到了惊吓,不如先回去休息 ,儿子另外让太医过来,给母后请个平安脉吧。”
“不用,那孩子到底是你弟弟的嫡女,这才刚来我宫里第一天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中了毒了,你叫我可怎么跟你弟弟交代呢?”
“母后放心,星河再通情达理不过,不会怪罪母后的。”
郑太后听了皇帝的话,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但还是觉得不安,“不行,哀家还是的去看着点,那孩子年纪太小了,可不能让她出事。”
郑太后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一个“傻白甜”老太太,但实际上还是能拎得清的,至少知道她小儿子的嫡子嫡女,绝不能在她宫里出事,不然就算小儿子表面上不怪罪她,但难保她和小儿子的母子情分不会受到影响了。
唉 ,一天天的,都是那皇位闹的,真不叫人省心,老太太心里苦啊。
司徒星竹拗不过老太太,无奈只得陪着老太太又来到了慈安宫的偏殿,继续等着太医给清漓诊治的结果。
临走前,司徒星竹目光扫过全场惊魂未定的众人,尤其是脸色变幻不定的皇子公主们,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
“今日之事,朕必会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胆敢谋害宗室血脉,离间天家骨肉,朕绝不姑息!平南王远镇南疆,为国屏藩,他的子女在朕的宫中,在太后的慈安宫里,便如同朕的子女!你们都给朕好好记住了,天不早了,都回去吧。”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皇帝的态度,前所未有的鲜明:平南王府这两个孩子,他保了!谁敢再动歪心思,就是挑战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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