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粮仓最深处，骷髅面具下的老鬼正将一枚刻着蛇纹的玉佩递给客人，指尖划过玉佩时，林越的后颈突然一阵发麻 —— 那玉佩上的阴物能量，竟与染血琴弦碎片有几分相似，像是出自同一处来源。
“老鬼，许久不见，你这新到的‘货’，成色倒不错。” 柳如烟上前一步，声音刻意放得轻快，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我要的‘凝神香’，你备好了？”
老鬼抬眼扫过柳如烟，又瞥了眼她身后的林越，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柳姑娘要的货，自然备好。不过你这位朋友…… 面生得很。”
“是我远房表弟，刚从外地来，想淘些‘护身’的玩意儿。” 柳如烟笑着打圆场，悄悄用肘撞了撞林越。林越立刻会意，弯腰假装打量摊位上的符咒，指尖飞快地将阴物追踪粉撒在摊位角落的一个木盒上 —— 那木盒正放着染血琴弦碎片，粉粒沾在盒壁上，瞬间融入阴影。
就在这时，老鬼突然伸手按住木盒，目光锐利如刀：“这位表弟，看归看，别乱碰我的东西 —— 有些‘货’，碰了可是要沾晦气的。”
林越心头一紧，刚要收回手，指尖却突然触到木盒边缘，一股冰冷的阴物能量顺着指尖窜来，脑海里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张敬之提着一个锦盒，站在一处朱红大门前，门楣上刻着 “张府” 二字，他将锦盒递给老鬼，低声说 “剩下的碎片，劳烦老鬼兄处理掉，别留下痕迹”。
“没…… 没敢碰。” 林越连忙收回手，装作紧张地后退半步，顺着老鬼的话茬往下接，“就是看着这盒子精致，想多瞧两眼。”
老鬼盯着他看了片刻，没再追问，转身从摊位下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柳如烟：“凝神香，十两银子。你表弟要是想要护身的，我这有平安符，五两一张，很灵验。”
“不必了，他刚到京城，还没摸透规矩，下次再说吧。” 柳如烟接过纸包，付了银子，拉着林越就往粮仓外走。直到走出废弃粮仓，远离了鬼市的灯火，两人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样？有没有感知到什么？” 柳如烟急切地问。
林越点头，脸色凝重：“老鬼和张敬之私下有往来！张敬之曾把‘剩下的碎片’交给老鬼处理，而且我看到了‘张府’的门楣 —— 那些碎片，很可能藏在张敬之的私宅里！”
话音刚落，柳如烟腰间的一个小铜铃突然响了起来 —— 这是她安插在京城各处的眼线传信的信号。她连忙摸出铜铃旁的纸条，借着月光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不好！我的人在张府外监视，刚才看到张敬之的管家偷偷往后门运一个木箱，像是要把东西转移走！”
“转移物证？” 林越心里一急，“得立刻去张府！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张敬之私宅的方向跑去。半路上，柳如烟让人给赵峥传了消息，告知张府异动。等他们赶到张府后门时，赵峥已经带着一队打更人守在那里，手里拿着刚批下来的搜查令。
“赵大人！” 林越跑上前，“张敬之的管家要转移木箱，里面很可能是染血琴弦的剩余碎片！”
赵峥点头，对身边的打更人下令：“破门！进去搜！重点查书房、卧室，还有后院的柴房和地窖！”
打更人合力撞开张府后门，刚冲进去，就看到管家正指挥着两个家丁往马车上搬一个沉重的木箱。“住手！” 赵峥大喝一声，打更人立刻上前，将管家和家丁按在地上。
管家挣扎着嘶吼：“你们凭什么闯张大人的家？我要去告你们！”
“凭这个！” 赵峥将搜查令扔在他面前，“张敬之涉嫌用阴物毒杀人，我们奉令搜查物证，你敢阻拦，就是同罪！”
管家看到搜查令上的鲜红印章，瞬间没了底气，瘫在地上不敢动弹。林越走上前，盯着那个木箱 —— 木箱上隐约散发着阴物能量，和染血琴弦碎片的能量一模一样。他示意打更人打开木箱，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几片暗红的琴弦碎片，还有一封泛黄的书信。
“这是……” 林越拿起书信，展开一看，落款竟是李嵩！信里写着：“琴弦碎片用完后，务必销毁干净，不可留下痕迹，若有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证据确凿！” 赵峥拿起琴弦碎片，对打更人说，“把这些碎片和书信收好，带回去当证物！再仔细搜一遍张府，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阴物或罪证！”
林越跟着打更人在张府里搜查，凭借阴物感知，很快在书房的暗格里又找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小瓶淡黄色的粉末，和之前在百花楼毒香里发现的粉末一模一样 —— 正是用染血琴弦碎片磨成的毒粉！
“找到了！” 林越拿着木盒跑出来，“这是毒粉！和苏玉娘房间里的毒香成分一致！”
柳如烟凑过来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种粉。张敬之藏得还真深，若不是你能感知阴物能量，还真找不到这个暗格。”
管家看到木盒和粉末，脸色惨白，再也不敢狡辩，哆哆嗦嗦地说：“这…… 这都是张大人让我藏的，他说要是有人来搜，就把木箱转移到城外的破庙里……”
赵峥冷哼一声：“转移到破庙？想销毁证据？晚了！把管家和家丁都带回去，严加审讯！”
打更人押着管家和家丁离开，赵峥看着手里的琴弦碎片和书信，对林越说：“这次多亏了你和柳姑娘及时发现，不然证据就被转移走了。有了这些物证，张敬之就算想狡辩，也没机会了。”
林越看着手里的书信，心里却没轻松多少 —— 这封信虽然证明了李嵩和张敬之的关联，但还不足以定李嵩的罪。李嵩老奸巨猾，肯定早就做好了脱身的准备，想抓住他的把柄，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接下来，该回去审张敬之了。” 赵峥拍了拍林越的肩膀，“有了这些物证，他应该会说出更多关于李嵩的事。你父亲的案子，或许也能从他嘴里找到突破口。”
林越点点头，跟着赵峥往打更人衙门走去。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们的身影。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审讯，才是真正的硬仗。但只要能离真相更近一步，能为父亲洗冤，再难的仗，他也愿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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