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深处的祭器库内,镇厄镜碎片在李嵩掌心泛着冷光,周显被擒、十万两赃银与影石碎片遭搜的消息,像淬毒的针,扎得他指尖微微发颤。“废物!连点东西都守不住!” 他猛地将碎片砸在案上,青瓷瓶里的阴蚀毒溅出几滴,在地面烧出细小的黑坑,“打更人敢动我的人、我的东西,是活腻了!”
站在一旁的礼部郎中王承业(李嵩另一亲信)连忙躬身:“大人息怒,不如让下官去打更人衙门一趟?就说祭祀在即,周显是礼部派去协助筹备祭器的人手,那批‘银器’也是祭祀备用之物,让他们即刻归还,否则就以‘延误祭典’为由,奏请陛下问责周鹤!”
李嵩眼中闪过阴光,指尖摩挲着案上的祭祀名册:“好!就按你说的办!告诉周鹤,要么放了周显、还回东西,要么…… 祭典出了岔子,让打更人衙门全员担责!”
辰时刚过,打更人衙门的议事厅就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王承业端坐在客座上,手里捏着一卷明黄色的 “祭祀筹备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周指挥使、赵总领,陛下钦点礼部统筹祭祀事宜,周显是负责祭器清点的专员,前日因‘误食不洁食物’暂离,怎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嫌犯’?还有那批‘银器’与‘玉饰’,是祭祀要用的礼器,怎能被扣作‘赃物’?”
周鹤坐在主位,指尖划过函上的玺印,神色平静:“王郎中,周显私藏银库失窃银两、持有阴蚀毒与伪守心玉,有暗格物证、人证口供为凭,可不是‘误食食物’那么简单。至于你说的‘礼器’,经林越查验,实为影石碎片与仿造十二宝的阴物,若用于祭祀,只会引阴能作乱,而非敬神。”
赵峥立刻将影石碎片与伪玉佩摆在案上,碎片泛出的淡黑阴能让厅内温度骤降:“王郎中不妨看看,这‘礼器’触之有阴寒之气,遇显毒水变蓝,分明是阴物而非祭器。李大人若真为祭祀着想,怎会让下属携带此物?”
王承业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反驳:“不过是些古物受潮罢了!祭祀大典关乎国运,耽误不得!今日若不释放周显、归还器物,下官便即刻回禀陛下,说打更人衙门阻挠祭典筹备,恐有不臣之心!”
“阻挠祭典?” 林越上前一步,将周显的供词副本拍在案上,“周显已招认,李大人让他用影石碎片在祭天台引发阴能共鸣,打开皇陵地宫,还计划用‘活祭’助十二宝融合 —— 这才是真的‘不臣之心’!王郎中要回禀陛下,不如先把这些供词呈上去?”
王承业的手猛地攥紧函卷,指节发白 —— 他没想到周显会招得如此彻底,更没想到打更人竟敢直接戳穿李嵩的图谋。苏清鸢见状,适时补充:“江湖线人已探得,老鬼正用剩下的十万两赃银购买西域阴物,李大人与他勾结的证据,我们也在收集。王郎中若执意替李大人遮掩,恐怕最后会引火烧身。”
厅内的气氛愈发紧绷,王承业盯着案上的供词与阴物,额角渗出冷汗。他知道,打更人既然敢拿出这些证据,就已有了应对之策,再施压只会自取其辱。“好!你们等着!” 他猛地起身,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阴恻恻地留下一句,“祭祀只剩三日,若出了任何差错,你们谁也跑不了!”
王承业走后,周鹤收起供词,神色凝重:“李嵩不会善罢甘休,施压不成,定会用更狠的手段,比如…… 派人偷袭大牢,灭口周显,或是提前启动祭天台的阴谋。”
赵峥点头,立刻吩咐:“加派兵力看守大牢,将周显转移到密室关押;林越、阿芷继续研究影石碎片与伪玉佩,看看能否找到李嵩共鸣术的破绽;苏清鸢联系线人,盯紧老鬼与礼部的动向;陈十三准备更多驱阴草药与破隐粉,以防李嵩派死士偷袭。”
众人分头行动,议事厅里只剩下林越与阿芷。阿芷的玉佩突然泛起青光,指向皇城方向:“玉佩感应到镇厄镜的阴能在变强,李嵩…… 好像在加速准备什么。”
林越摸出碎木,与玉佩相触,红光与青光交织:“他越是急,越说明我们的证据打痛了他。只要守住周显与阴物,查清活祭的下落,就能在祭祀前阻止他打开地宫。”
而此刻的礼部书房,王承业正跪在李嵩面前,汇报施压失败的经过。李嵩听完,非但没怒,反而冷笑一声:“打更人想守?那就让他们守个够!传我命令,今晚派‘阴爪卫’偷袭大牢,灭口周显;再让老鬼提前动用隐魂盒,把活祭运到祭天台 —— 祭祀之日,我要让打更人亲眼看着,地宫是怎么打开的!”
夜色渐浓,打更人衙门的大牢外,暗影在墙根下游动;祭天台方向,隐魂盒的淡黑阴能悄然扩散;而林越手中的碎木,正随着阴能的逼近,渐渐发烫 —— 一场围绕人证、物证与祭祀危机的暗战,已在京城的夜色中悄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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