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的研究室已近子时,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桌案上投下细碎的银影。众人都已散去准备明日的行动,唯有林越还坐在案前,指尖捻着父亲那本泛黄的旧笔记,书页被反复翻动,边缘早已起了毛边,其中一页用红笔标注的字句,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窑厂藏‘镇’,非毒乃煞;嵩欲掩之,祸将至”。
“‘镇’是镇邪玉璋,‘煞’是阴煞诅咒……” 林越低声呢喃,之前只当父亲是在说李嵩私炼阴蚀毒的阴谋,如今结合太庙档案里的诅咒记载,才惊觉这句话藏着更深的秘密。他伸手摸向怀里的映忆镜残片,残片与笔记上的红笔标注相触,竟泛起一阵微弱的共鸣,淡蓝光晕在书页上流转,恰好照亮了笔记角落一个极小的符号 —— 那是太庙 “镇邪阵” 的简化纹路,与档案里记载的镇煞阵符号一模一样。
“爹当年不仅查到了阴蚀毒,还摸到了十二宝和诅咒的边……” 林越的心脏猛地一缩,想起赵峥说过 “先帝与陛下兄长皆四十岁前后亡故”,而父亲当年正是在查窑厂失火案时被栽赃,窑厂的位置恰好在赤焰谷附近,也就是 “火炬” 残片的藏地。他翻到笔记里夹着的一张旧地图,上面用墨圈出窑厂、赤焰谷、太庙三点,连成一条隐秘的线,线旁写着 “嵩通宗人,欲动‘火’破‘镇’”——“火” 是火炬残片,“镇” 是镇邪玉璋,父亲当年竟已查到李嵩勾结宗人府(也就是三皇子的势力),想用法炬残片破坏镇邪玉璋的镇压!
这时,苏清鸢端着一碗温茶走进来,见林越仍在伏案,便将茶盏放在他手边:“还没休息?明日去赤焰谷要早起,别熬坏了身子。” 她瞥见笔记上的符号,脸色微变,“这是太庙镇煞阵的纹路,你父亲怎么会画这个?”
“不止会画,他当年可能还见过太祝。” 林越指着笔记里 “癸卯年冬,与祝谈于松亭,闻‘男丁四十’秘” 的字句,“癸卯年正是父亲查窑厂失火的前一年,‘祝’应该就是太庙的太祝,父亲从太祝那里知道了诅咒的秘密,才会去查李嵩 —— 李嵩怕父亲揭露他想借火炬残片破镇煞阵的阴谋,才让赵德昌栽赃父亲通敌!”
苏清鸢凑近细看,指尖划过 “松亭” 二字:“松亭在太庙西侧,是太祝们休息的地方,你父亲能和太祝私下交谈,说明他当时已得到部分信任。” 她突然想起之前查到的 “林靖同僚失踪案”,“当年和你父亲一起查窑厂的同僚,后来都莫名失踪了,说不定也是因为知道了诅咒和十二宝的秘密,被李嵩灭口了!”
林越猛地合上笔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难怪赵德昌一直盯着映忆镜残片,难怪李嵩宁愿冒险在祭天节放毒也要抢镇邪玉璋 —— 他们怕的不只是我洗冤,更怕我查出当年父亲没来得及说的秘密,怕诅咒和十二宝的事曝光,断了三皇子破解诅咒的路,也断了李嵩夺权的念想!”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父亲画的三点线上又加了一个点 —— 司天监,也就是现在存放镇邪玉璋的地方:“父亲当年的线索链是完整的:太祝透露诅咒秘密→查窑厂(李嵩藏火炬残片的中转站)→发现李嵩勾结宗人府→准备揭发时被栽赃。现在我们手里有映忆镜残片、镇邪玉璋,还知道了诅咒的存在,只要拿到火炬残片,激活完整影像,就能把当年的阴谋全揭开!”
苏清鸢看着林越眼中的光,也跟着坚定起来:“明日去赤焰谷,我们一定要拿到火炬残片。另外,我已经让柳姑娘查‘癸卯年太庙太祝’的下落,若能找到当年和你父亲交谈的太祝,说不定能拿到更直接的证据。”
林越端起温茶,茶气氤氲中,仿佛看到父亲当年在松亭与太祝交谈的场景,看到父亲在窑厂追查线索的身影,看到父亲被栽赃时的不甘。“爹,我终于快摸到真相了。” 他在心里默念,将笔记小心收好,“明日赤焰谷之行,不仅是为了拿火炬残片,更是为了完成你当年没做完的事 —— 把李嵩和三皇子的阴谋,还有这皇室诅咒的秘密,全摊在阳光下!”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研究室的灯火依旧明亮。林越将映忆镜残片、父亲的旧笔记、太庙档案抄本整齐摆放在桌案上,三者的光芒相互呼应,像是在预示着真相即将揭晓。他知道,明日的赤焰谷之行,不仅是与李嵩、三皇子的较量,更是对父亲冤屈的第一次正式回应 ——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父亲的心血白费,更不会让诅咒与阴谋,再笼罩京城半分。
临行前,林越最后看了一眼笔记上的红笔批注,指尖轻轻抚过 “祸将至” 三字,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祸已至,而我,会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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