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溶洞的震荡逐渐平息，只余下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三枚被污染的黑白灵髓已被妥善封存，血狼将赫连屠与其麾下狼卫的尸身，则在九阳真火与道家净尘咒下化为飞灰，彻底抹去了幽冥圣教在此地存在的痕迹。
沈括命人仔细搜查了整个溶洞，除了那个被暴力破坏的灵脉核心和残存的骸骨法阵，并未发现更多关于“万秽幡”的直接线索。显然，赫连屠的任务仅限于在此地抽取并初步污染灵髓，真正的炼制场所，必然在更隐蔽、守卫更森严之地。
“此地不宜久留。”凌云子感知着周围愈发不稳定的地脉灵气，“灵脉核心受损，此地结构脆弱，恐有坍塌之虞。”
沈括点头，下令全体撤离。
当一行人沿着绳索重返地面，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自由气息。山谷之外，狄青率领的新军阵列森严，雷火破阵炮的炮口仍有余温，士兵们眼神锐利，紧握着手中有符文流转的破邪兵刃，时刻警惕着可能从任何角落冒出来的敌人。
看到沈括等人安全返回，狄青明显松了口气，大步迎上：“国师，道长，情况如何？”
“首恶已诛，目标物已夺取。”沈括言简意赅，将封存灵髓的玉盒示意的了一下，“狄将军，方才的炮击，时机恰到好处。”
狄青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是国师运筹帷幄，末将只是依令而行。这新炮初次实战，效果比预想更好。”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数十尊沉默的钢铁巨兽，语气中带着自豪。这支由他参与训练、装备了格物院利器的新军，正在一场场实战中迅速蜕变成真正的虎狼之师。
“清理战场，加固山谷封锁，设立永久观测点。”沈括迅速下达指令，“此地灵脉虽损，但残余能量依旧可能吸引邪祟或被他教利用，需长期监控。”
“是！”
返回雁门关的路上，气氛并不轻松。虽然成功挫败了圣教此次的灵髓夺取计划，并斩杀了一名元婴中期的核心将领，但“万秽幡”的阴影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格物院临时指挥所内，灯火通明。
三枚黑白灵髓被放置在特制的分析台上，周围连接着数台闪烁着灵光的探测仪器。沈括、凌云子以及几位核心研究员围拢在一旁。
“能量结构极其不稳定，纯净的灵髓本源与幽冥煞气相互侵蚀，形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一名研究员盯着仪器上剧烈波动的曲线，报告道，“强行分离难度极大，且可能引发能量爆炸。直接使用，其中的煞气会对使用者造成严重侵蚀。”
凌云子凝神观察片刻，拂尘轻点，一道纯净的道家元炁尝试注入其中一枚灵髓。只见那灵髓表面的黑气如同被惊动的毒蛇，骤然反扑，竟沿着元炁溯源而上，试图污染凌云子本身。
凌云子冷哼一声，元炁瞬间转化为纯阳真火，将那一缕黑气焚灭。“好霸道的污秽之力！寻常净化之法，恐难奏效，需以至阳至圣之力，或特殊法门，徐徐图之。”
沈括若有所思，他伸出手指，九阳真气在指尖凝聚，缓缓靠近灵髓。这一次，黑气虽然依旧躁动，却明显流露出一种畏惧之意，退缩不前，只是牢牢盘踞在灵髓核心周围。
“我的九阳焚煞录对其有克制之效，但若要彻底净化，所需真气和时间恐怕是海量。”沈括收回手指，眉头微蹙。这三枚灵髓就像烫手山芋，拿在手里，却暂时无法有效利用。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情报联络的执事快步走入，呈上一份加密信函。
“国师，西域方面有消息传回！”
沈括精神一振，立刻接过信函。这是关于“星辰泪”和“太阳精金”的调查进展。
信函内容显示，格物院派往西域的探子，结合了凌云子提供的线索和当地流传的古老传说，终于锁定了几个最有可能存在“星辰泪”的具体区域，主要集中在“死亡沙海”中心被称为“流沙之眼”的绿洲遗迹附近。而关于“太阳精金”，也有数条线索指向西域深处几个历史上有过“天火降世”记载的戈壁区域。
信函最后提及，探子在调查过程中，似乎引起了某些本地势力的注意，行动需更加谨慎。
“西域……”沈括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再次投向分析台上那三枚躁动不安的黑白灵髓，又看向悬浮在一旁的“不朽意志”战甲设计图。“看来，必须走一趟了。”
留在北境，固然可以依靠防线与圣教周旋，但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战魁未出，圣教已然开始炼制“万秽幡”这等恐怖圣器，若不能主动出击，打断其节奏，寻找破局的关键，最终只会陷入越来越危险的境地。
寻找“星辰泪”和“太阳精金”，不仅是炼制战甲、提升自身实力的需要，更可能在西域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上，找到对抗幽冥圣教的新线索，甚至……盟友？
“道长，”沈括看向凌云子，“净化灵髓非一日之功，且需从长计议。我欲前往西域，寻找炼制战甲的关键材料，或可同时探寻解决这灵髓污染之法，更可查探圣教在西域是否有其他布局。北境这边，还需道长与狄将军多多费心。”
凌云子沉吟片刻，道：“国师所虑甚是。北境有贫道与狄将军在，依托防线与新军，短期内当可无虞。龙虎山会盟在即，各派援手亦将陆续抵达。国师此行，凶险未知，务必谨慎。贫道可修书一封，国师携往西域‘金沙寺’，寺中主持与贫道有旧，或可提供些许帮助。”
“多谢道长！”沈括拱手。有地头蛇的引荐，无疑能减少很多麻烦。
决心已下，沈括不再犹豫。
他需要一支精干的小队，执行这次深入西域的绝密任务。
赵虎需留守，统筹格物院在北境的事务并护卫其安全；石勇擅守，更适合阵地战；狄青要统率大军，无法离开。
那么……
“传令，让冷锋、侯吉来见我。”沈括下令道。冷锋的潜行侦察与袭杀，侯吉的市井智慧、情报收集与随机应变，正是此次西域之行最需要的。
窗外，北境的夜空格外高远，几颗寒星在夜幕中顽强闪烁，仿佛指引着遥远的征途。
雁门关的烽火暂歇，但另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旅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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