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驾着祥云,彻底开启了随缘模式。
她没有目的地,全凭心意和风向决定去哪儿。
主打一个,洪荒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累了,就在祥云上睡一觉,反正祥云会自动护主,在她睡着时也会自己隐蔽起来。
一觉醒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从祥云上坐起来。
她之前飞得无聊,干脆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睡了一觉,任由它飘荡。
这一觉睡得还挺沉。
她伸了个懒腰,她扒拉着云朵边缘往下看,准备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洗漱一下,再吃点灵果当早餐。
这一看,她愣住了。
下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土黄色。
山是秃的,石头是裂的,地上只有零星几丛蔫巴巴的、不知名的枯草在风中顽强地抖动。
一条细得像快断气的小溪在干涸的河床里艰难爬行。
空气里灵气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
风吹过,卷起干燥的尘土,带着一股荒凉的味道。
“这是哪儿啊?”
苏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
她掐指一算,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不是吧?!我怎么飘到西方来了?!”
“这地方…画风突变啊。”
苏渺看着下方龟裂的土地和零星几棵蔫头耷脑的怪树。
这地方,别说跟昆仑比了,连她路上经过的那些普通山林都比不上!
简直像是被洪荒遗忘的角落。
她对西方的大部分印象,都来自于准提和接引两位师叔,在紫霄宫那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哭诉。
如今亲眼见到,才知道他们所言非虚。
这地方…简直比他们描述的还要穷!
她看着下方一片几乎死寂的土地,连只像样的飞鸟都看不见,顿时兴致缺缺。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东方去吧,那边热闹。”
她嘀咕着,拍了拍祥云,准备掉头。
下方一处巨大深邃的峡谷中,隐隐传来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
那波动有种催发生机的道韵,在这片死寂的背景下格外明显。
明显是有人在使用法术。
好奇心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苏渺的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操控着祥云,悄无声息地朝着峡谷下方落去。
想悄咪咪地朝着峡谷下方潜去。
——主要是想看看,是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这么卷?
靠近峡谷底部,景象更为清晰。
在一片巨大的、布满了裂缝的灰褐色岩石中央,有一小片区域显得格格不入。
那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和金色光晕。
光晕之下。
干硬的土地似乎被强行赋予了少许活力,变得湿润了些,甚至倔强地冒出几丛稀稀拉拉的、带着极其微弱灵气的绿草,与周围死寂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这片金色光晕的中心,站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背对着她,身量很高,穿着简朴的蓝色道袍,布料看起来甚至有些旧,边角处还有不易察觉的磨损。
然而,这丝毫掩盖不住他出色的身形。
宽肩窄腰,白色的长发并未束起,随意披散在身后,发梢随着他动作微微晃动。
道袍的领口似乎因为常年的奔波劳作有些敞开,隐约露出线条分明、蕴含着力量的背部肌理和紧实的腰身。
他手中持着一根枯树枝般的宝物,宝物的尖端正缓慢地凝聚并滴落着蕴含生机的金色露珠。
每一滴金露落下,都需要他全神贯注,才能让那一小寸土地艰难地焕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机。
光是看着,苏渺都觉得累得慌。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苏渺看清他的正脸,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银白的长发衬得他肤色愈发显得有些苍白,但这无损他俊朗非凡的容貌。
五官深邃立体,眉宇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忧色与疲惫,但这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又执拗的气质。
最特别的是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此刻正带着警惕与审视看向她。
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和她脑后清气光环时,那警惕瞬间化为了浓浓的惊讶。
随即迅速被收敛,换上了一副温和又带着恰到好处疏离的笑容。
他的目光极其快速地在苏渺周身扫过。
那一看就知绝非凡品且防护力惊人的小道袍。
手腕上那灵气氤氲的玉镯和乾坤镯。
腰间玉佩,胸前长命锁,头发上缀着星屑的发带和绫缎……
还有她身上那层虽然淡薄却真实存在的功德金光!
准提道人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这一身豪横的宝光给闪到了,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极其羡慕,甚至还有一点点……酸?
这就是三清唯一共徒的待遇吗?!
这一身…怕是抵得上他西方如今小半的家底了。
若能…
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算计,面上却不露分毫。
准提嘴角勾起,带着几分亲和与无奈的弧度,声音也放得温和。
“原来是昆仑山的妙珩师侄。
真是意外之喜,师侄怎会独自来到我西方这……贫瘠之地?”
他语气里适时地带上了一丝对于西方贫瘠的自嘲,姿态放得很低。
面对三清的心头肉,他可不敢摆什么师叔的架子,更不敢有丝毫得罪。
利益至上,规避冲突。
与这小丫头交好,绝对比得罪她划算一万倍。
苏渺按下云头,落在离准提不远的位置。
她虽然觉得这位准提师叔长得确实养眼,很帅。
但心里那根警惕的弦可没松。
师父们在点评洪荒众多大能时,就曾说过,这两位西方师叔可是很会化缘的。
她依着规矩,行了一个平辈相见之礼,声音清脆,不卑不亢。
“妙珩见过准提师叔。不过是随意游历,不小心睡着了,祥云自作主张飘到了此处。”
她实话实说,然后目光落在准提脚下那块被强行催发出些许生机的土地,又看了看四周无边无际的荒芜,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句。
“师叔在此地点化地脉,想必……极为不易。”
但听在准提耳中,却让他微微一愣。脸上那模式化的笑容,也似乎真切了一丁点。
他见过太多东方修士对西方流露出或明或暗的鄙夷和嫌弃,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不易二字。
虽然这小丫头一身豪奢与他此刻的艰辛形成鲜明对比。
但这话语里,确实没有那些令人不快的情绪。
“为西方众生寻一线生机,不敢言苦,唯尽力而已。”
准提轻轻摇头,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沉重。
这是他面对东方修士时常用的姿态,能博取同情也可能换来资源。
但他看向苏渺的目光,确实比刚才少了几分刻意的表演,多了几分真实的复杂。
这小师侄,似乎……和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东方大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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