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弄了点饭吃,又吃了药,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叫自己,睁眼看了一眼,是周云绮,林密心里赌气,想也不想推了她一把:“你还来干什么呀?”
胳膊推出去,软绵绵地,并没有多少力气。
周云绮一把把他拽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问他:“你睡了多久了?”
林密没好气地说:“我睡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既然我们二人断了,就断干净好不好?”
其实林密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好像也没睡多久呀,难不成睡了个拐弯觉,睡到第二天了?
他轻声说:“发了烧的人有时候没人照顾,这么睡下去也正常,终究是会饿醒的吧。”
周云绮似乎身子微微颤抖,冰凉的脸颊贴在林密身上,贴得很紧,脸颊上似乎还有一丝水渍。
林密也觉得这样挺舒服的,缩着自己的两只胳膊,闭着眼睛。
周云绮轻声说:“我带了点特效药,你服下去,我去给你煮点吃的,你能不能睁眼,你睁开眼好不好,你告诉我怎么煮,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这么严重。不然我就让你住院了。”
林密说:“我这种收入的人,住得起吗?再说了,住院了,有人照顾吗?”
周云绮冷笑说:“还记恨上了。”
林密又接一句:“哪敢呀。我们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天下无不是的大小姐,谁敢记恨你呀。别哄我了,要走你走彻底,不死我总能爬起来,走你,快走。”
周云绮真的怒了,怒吼说:“大半夜的我去哪儿。你让我去哪儿,我跟你一样我晚上就不来,到明天再来,给你收尸。快点吃药,吃完药在旁边看着,我给你弄点吃的。”
林密斜眼看看她,似乎是真着急。
没让她去做饭。
千金大小姐,做饭怕被毒死,自己还是起来了,吃了点药,喝了水,去厨房弄吃的了。
周云绮请求说:“给我也弄一点儿,清淡点儿,不放辣,我最近也不太舒服,口味清淡,跟人家陈公子一起赴宴,根本就没怎么吃。而且过后,我还要考虑怎么摆脱他,所以现在我也很饿。”
下了两碗面。
二人头对头吃完。
周云绮舒服得直呻吟,夸奖说:“只有你最懂我的胃,今天陈公子找的都是个私厨,没用,一尝不是咸了就是辣,也是奇怪,无论好厨师还是差厨师,就都做不出你的味道来。为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呀。”
林密也吃出来不少汗,除了脊背见汗有一种针刺感,浑身也畅快了很多。
他轻声说:“因为我在记你的口感,你不喜欢吃太烫的饭,也不喜欢吃稍微冷一点的饭,对腥味敏感,对饭菜的色彩敏感,要青是青白是白,不喜欢那种大酱红油,喜欢小葱,但害怕别人是大粪浇灌的,所以不能有生葱味,太多了,反正你挑剔得很。”
周云绮目光莹莹,柔声问他:“你都记下来了?每一次都反复试探我的口感,直到我觉得刚刚好?你为什么呀?为什么那么上心,你告诉我,我不嘲笑你。”
林密吸气一叹。
他坦率地说:“为了你给我涨工资。”
周云绮懵了。
她脱口道:“你他妈的眼里只有钱吗?”
林密问:“你以为别人眼里没有吗,李向阳为什么着急给你泡咖啡,不光是想勾引你,他肯定是想让你给他多付钱呀。我为你工作,我不为了钱,我去干嘛去了。结果我练好做饭了,你不给钱,反而把厨师炒了,我煮咖啡煮得你满意了,你把我带到办公室职业去煮咖啡了。后来佣人们全开完,我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周云绮“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了钱呢?我以为……你不是为了钱呢。司机有一阵子我也不打算要了,让你做贴身奴婢,走一步带一步,我根本没想过,你眼巴巴地等着涨工资呀。你想要钱,你说呀。”
林密说:“我说了呀,可你说我要钱干什么呀,我只好说我等着交学费,结果你派人到学校就把我的学费交了。”
周云绮又喷笑。
她哄了说:“我以后多给你点钱好不好?”
林密拒绝了:“我不要。”
但他很快改主意了:“你让超市把我跟路天然没卖完的粮食收了吧?”
周云绮问:“总共卖了多少?”
林密说:“卖了一大半。”
周云绮说:“你记住啊,叶小雨现在可还是请假,离职手续还没正常办理,是用她,还是让她回公司上班,你想清楚。你可以让她写一封举报信,举报简冰克扣她工资,我今天去了一趟公司,我也看她特别不顺眼,想要她好看,最好是有那种中饱私囊的证据。”
看这会儿氛围好,林密突然忍不住问:“你的危险都解除了吗?不会被追责了吗?”
周云绮深吸一口气:“暂时搁置了,我毕竟发动的是政变,暂时没有人推动让军事法庭审判我,怕我鱼死网破,打死他。”
林密问:“是不是陈、周、宋三家联合,你就不会被追究了。”
周云绮陷入沉默。
她突然问:“林密,你希望三家联合吗?”
林密说:“如果换来你安然无恙,我当然希望。”
周云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问他:“包括作为联姻对象,嫁给你怎么看怎么不顺的陈路?”
林密解释说:“我没有看他不顺,只是……”
周云绮替他说:“只是吃醋。”
也没错。
周云绮说:“有两兄弟在抢苹果,这时老三来了,老三说,这个苹果你们谁都不能动,这是给妈妈吃的,两兄弟觉得也有道理,最终罢手了,这时老三拿起苹果吃了,你觉得家里能太平吗。这群兄弟愿意老三把它吃了?所以陈总镇觉得他无限接近于总长的时候,就有可能是他倒台的时候,而且是一败涂地。”
林密说:“可卫戍的军权都在他手里。”
周云绮说:“你呀。操这些心干什么呢?那我问你,你的意思是说,段总长和总统府,参议院,都一直在陈总镇的控制中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今天才想着去够总长的职位呢?早干什么去了。”
林密问:“他的军队,他的心腹,其实很多都是段总长的人?”
周云绮说:“对。连他自己都是段总长的人。大家都不反对他,是因为大家向往共和。这么多年,大家都累了,尤其是最近这些年,科技进步,仗不敢打,人死不起,只要是一起放下武器,大家也都认了,毕竟各省督军转身从商,并不影响他们对地方的控制力。”
林密问:“那你为什么要迎合呢?”
周云绮说:“陈总镇需要帮助留守政府改编军队,宋家要愿意拿钱出来,解决中央给饷问题。我又是他们三家联姻的一环,我为什么不拿出配合的样子呢?本来不想告诉你,可看你这个模样,我怕你惹是生非,哪天你自己作死,我又不得不救你。”
林密问:“我是那样的人吗?其实我都明白,我也没拉你后腿,我只是自己一个人不舒服而已。我是信任你的。而且我看了,其实都是你在作死,你怪我瞎操心,可你管这些干什么呢?”
周云绮苦笑说:“其实我也不想管,可是太多人为此而死,你见过头天大家还在一个军校上课,第二天军队开进来,把你身边的人拽出来,枪顶着脑门,一枪打死吗。一个前辈拜托我的,他当然血腥得多,他希望我把这些人都打死。但我是个女人,我干不了。等做完这些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就像我写给你的信那样,可以吗?请你不要跟我闹脾气,我心里会很乱,我会犯错的。我一旦犯了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而且会死很多人。”
林密问:“你讲的这些我都信,但不管成功失败,你都是给我说如果你不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样才能不死?”
周云绮岔开说:“你问的有点深度了。嗯。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想一想。”
林密问:“如果我一切配合你,听你的,关键的时候,你听我的?把自己的命保住?”
周云绮把手放在小腹上,目光复杂,没有选择反驳,只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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