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屏幕上“返水733元”旁边那领取按钮,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犹豫了片刻,终于重重按了下去。
提示条跳出来扫了一眼:“仅需一倍流水就可以提现”。
想了想微信仅剩的那几百路费,“能打出几百是几百...”我喃喃自语,“总比彻底身无分文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该去哪儿打流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滑向了db百家乐的图标。
“去百家乐吧,一把压50,平推十几手应该就够了。”
随手点进一个台子,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开始下注。
候车厅里人潮涌动,总觉得旁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手机屏幕,我站起身,手心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四下张望想找个僻静角落,却发现到处都是人——上海虹桥站永远人山人海。
“站到前面空旷处玩吧。”我咬咬牙。
第一手,挂。紧接着第二手,又挂。余额瞬间跌到633。
忍不住低声咒骂:“上来就输一百,越没钱的时候这几百块越像命根子。”
第三手心一横推了100——当看到牌面时,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许:“终于给了!”余额回到733。
第四手继续押50,又中了,余额变成783,长长舒了口气。
突然一个激灵猛地退出百家乐界面,“不能再玩了,待会万一上头全推了,一分没有!”擦了下额角的汗珠,
手指颤抖着点开pG麻将,“还是打麻将稳一点,把流水打完就撤。”
把注码调到2元一次,机械地按着开始键。
2元一次的旋转基本都是空转,偶尔消掉几个小图标。
眼看着余额慢慢掉到500多,焦躁感油然而生,手指不耐烦地在屏幕上敲击:“这返水根本就是诱饵,别指望真能提现。”
查看投注记录时,流水已经打了550多,还差200就能提现了。
“算了,”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余额还有500多。最后这两百流水调高注码打,就算输了还能提300。”
耐心早已耗尽。
接着依次押了2元、4元、6元、10元、20元——全是空转!
“太假了!”忍不住低吼,手指带着怒气直接调到50按下去——空的。再按——又空。
看着余额只剩300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一横又按了一次:“只要这次不中,流水应该也够了...”
就在这时,第一列、第二列突然落下两个红灿灿的“胡”。
猛地屏住呼吸,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这是要进免费局?不可能吧?!...”
心里根本不信,眼睛却死死盯住屏幕,连眨眼都舍不得。
当第四列第三个红胡缓缓停在最后一格线上时,我几乎要跳起来,紧紧握住拳头:“天不亡我!”
——终于进入了10次免费旋转。
左手紧攥手机,右手提着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通道中央,双眼死死锁定屏幕。
内心在疯狂呐喊,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爆啊!给我爆啊!”
十次免费转里爆了一次巨奖中2000多,其他都是小奖励。
当最后总奖金3100多显示在屏幕上时,整个人虚脱般地松了口气,眼睛望向屏幕上的数字:“总算...踏实了点。”
“再打400流水就不玩了,”看了眼时间,不自觉地加快了操作速度,“高铁快到了。先打够1000流水提1000出来。”
没调注码继续50一注往下按。第三次又爆了个800多的小奖,我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继续点了几次,流水终于打够,余额停在4500多。
“今天pG是转了性?按几下就爆一次。”
没多想手指轻快地点开提现界面,赶忙提现1000到银行卡。
半小时后钱到账了。正准备充值到微信,屏幕却弹出“银行卡状态异常”。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僵硬地拨通客服电话,被告知因近期交易频繁触发了风控。需本人到柜台解冻。
“好不容易弄出点钱,卡又被冻住...”打电话给阿水,他安慰道:“别太焦虑,带身份证去银行解冻就好,不麻烦。”
暂时没法解决,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
把手机塞回裤兜,提上行李回到候车厅等待。
没再碰手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一切等到家再说。现在只想赶紧回家。”
高铁到站后找到位置,立刻设置闹钟倒头就睡——实在太困了。
一路昏昏沉沉回到家,中途转车直接叫了网约车。
到家时手机余额只剩21块钱,伸手开门都有些无力。
和静子、孩子分开了将近20天,再次见面却平静得像只是下班回家。
摸摸孩子的头,收拾好行李,瘫在沙发上休息。
跟静子聊起在上海的事时,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绝口不提比赛输钱、赌博的事。
反而骗她:“那边挺好的,有机会赚钱。只要有比赛,一场能挣两三千。”
不敢告诉她真相,如果让她知道金器的钱被输光,还借了外债...她根本承受不住。
也许,这只是我这个无可救药的赌徒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这次回来是想让静子帮忙贷款筹赌本。
自己真是自私到极点,毫无责任感。
静子准备了晚饭。饭后,我终于硬着头皮摊牌,双手紧张地交握:
“老婆,那边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了。想多赚点,还是得自己多备点本金。”
“家里哪还有本钱给你?”静子坐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埋怨。
“我知道,之前做生意亏了,能借的也都借遍了。现在想办法凑本金,就是想快点赚回来...把欠的债都还上。没本钱,赚钱速度实在太慢了。”
编织着“钱生钱”的谎言,声音里带着哀求。
“去哪给你弄本钱?”
看她情绪稍缓,我趁机向前倾身,双手比划着说出盘算已久的念头:
“我联系了一家贷款公司,说可以做信用贷。如果你愿意帮我...他们说最高能批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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