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珠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不得不点头：“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想要男方家庭零负担、有资产，还想要他个人高收入、多空闲……这样的完美选项，在现实里几乎是凤毛麟角。
令云云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车流，眼神里是彻底的清醒和一丝最后的挣扎：
“所以，我先跟他谈谈吧，正式地、深入地谈一次。没准儿……谈了之后发现性格不合，或者他有什么我无法接受的缺点，压根就不合适呢？”
这像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个台阶。
如果张哲本人在性格、三观、相处感受，上不合格，那么他所有的“硬件”优势也就失去了意义，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弃这个“80分选项”，继续她的寻觅。
楼下路边，孙亦航那辆显眼的车已经等在老位置。他看到张明珠出来，降下车窗，笑着招手：“明珠，这边！”
张明珠对令云云摆摆手：“我先走了啊！”
令云云看着不远处耐心等待的孙亦航，语气里带着点真实的羡慕和打趣：“走吧走吧！你老公也够有毅力的，天天准时接送，风雨无阻啊。”
张明珠脸上闪过一丝甜蜜，嘴上却谦虚道：“他这不是暂时不太忙嘛！我走啦！”
“赶紧走，小心我红眼病犯了！”令云云笑着推了她一把。
“马上消失！”张明珠笑着跑向车子。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孙亦航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随口问道：“跟你那闺蜜聊什么呢，这么投入，半天不上车。”
“聊她男朋友呗。”张明珠系好安全带。
“男朋友？”孙亦航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跟那个张哲？速度够快的啊，昨天看电影的时候不还遮遮掩掩、没说谈吗？”
张明珠想起令云云那利落的作风，解释道：“云云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看准了，或者觉得条件合适了，就下手。她讲究速战速决，不喜欢在模糊地带浪费时间。”
孙亦航闻言，轻笑一声，带着点欣赏的口吻：“啧，这种性格其实挺好，目标明确，行动力强，不内耗。你啊，有时候就是容易想太多，你也学着点。”
他这话倒不是嫌弃，更像是夫妻间的玩笑和一点小小的建议。
张明珠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学什么学，我这样挺好的！慢工出细活，懂不懂？”
孙亦航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笑着回应张明珠的“慢工出细活”：“懂，我当然懂。咱俩谈了整整六年，这‘工’够慢了吧？这不才刚领到‘证’这件成品嘛。”
张明珠被他这话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你讨厌！我之前还是学生呢，怎么结婚啊？总不能拿着学生证去领结婚证吧？”
孙亦航故意逗她，耸耸肩：“学生怎么了？现在学生还有生孩子休学一年的呢，结婚算什么大事。”
“你行了啊！越说越没谱了！”张明珠笑着捶了他胳膊一下，脸上却泛起红晕。
玩笑过后，孙亦航言归正传，但语气轻松：“说正事，今天回我家一趟。我爸妈听说咱们领证了，打电话让务必回去一趟，估计是想正式见见儿媳妇了。”
张明珠一听，立刻坐直了些，带着点见家长固有的紧张：“啊？那用不用买点东西？”她下意识地想遵循礼节。
“不用！”孙亦航回答得干脆利落，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是我老婆，是孙家的儿媳妇，回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空着手回去就行，理直气壮点！”
他这话说得自然又霸道，瞬间抚平了张明珠那点小紧张，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和归属感。
“那……今天晚上咱们睡那儿？”张明珠又问，想着是不是要提前准备洗漱用品。
孙亦航闻言，却冲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带着点痞气的坏笑：“回去吃个饭就成，睡觉还是回咱们自己那儿。在家里……放不开。”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张明珠瞬间脸红到耳根，又羞又恼地甩开他的手：“孙亦航！你流氓！”
孙亦航理直气壮地笑着：“跟自己老婆，那能叫流氓吗？这叫合法行使权利。”
张明珠被他这歪理逗得没脾气，转而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晚上去你家，你弟回去吗？”
“他不回去，今天正好轮到他夜班。”孙亦航随口答道。
一听孙亦凡不回去，张明珠八卦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她好奇地问：“哎，你弟之前谈过恋爱没？”
孙亦航想了想：“大学的时候好像谈过一个，后来毕业了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他也没细说。”
张明珠立刻抓住重点，带着点“我懂”的笑意追问：“那你弟……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是个颜控，就喜欢漂亮的？”
孙亦航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带着点男人之间的默契：“那肯定啊！男人嘛，视觉动物，谁不喜欢漂亮的？这是最基本的。”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张明珠不禁为闺蜜叹了口气，带着点惋惜：“哎……你说云云这事儿办的。她目标明明是你弟，怎么就这么倒霉，半路被张哲给截胡了呢？”
孙亦航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带着点置身事外的客观：
“这事儿，还真怪不着张哲截胡。就算没有张哲在中间掺和，我弟大概率也不会喜欢她。”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说出来：
“令云云长得……真的挺一般的。不是我弟喜欢的那种类型。”
这话虽然直接甚至有些伤人，但出自孙亦航之口，却带着一种基于事实的冷静判断。
他了解自己弟弟的审美偏好，而令云云在外形上，显然没有达到能吸引孙亦凡主动追求的标准。
张明珠愣了一下，随即也沉默下来。
她作为闺蜜，自然知道令云云的优势在于精明和执行力，而非惊艳的外表。
孙亦航的话，不过是捅破了一层她们潜意识里都知道，却不愿明说的窗户纸。
令云云自认为的“最优目标”孙亦凡，从一开始，或许就只是一个基于她自身条件、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幻影。
张哲的出现，与其说是“截胡”，不如说是让她提前面对了现实，避免了在孙亦凡这条死胡同里浪费更多时间和精力。
这个认知，让张明珠心里对闺蜜的那点惋惜，也渐渐变成了复杂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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