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幽绿色的光芒映照着程晋平静的脸庞。
那两个字,仿佛带着亘古的寒意,穿透了屏幕,直抵人心。
发信人:渡伯。
一旁的白景明已经快要崩溃了,他死死盯着墙壁上不断蔓延的裂纹,声音因恐惧而发颤:“程哥!庇护所快撑不住了!楚天恒那帮疯子肯定在外面等着我们能量耗尽……我们怎么办?!”
外面的世界,是一张已经收紧的必杀之网。
“概念庇护所”就像一个水中的气泡,一旦破裂,里面的鱼就会被瞬间涌入的巨浪撕成碎片。
程晋没有理会外部的喧嚣,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两个字上。
是命令,也是唯一的生路。
他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看向惶恐不安的白景明。
“别担心。”
程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们换个地方。”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一个……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
与此同时,临时指挥中心内。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一片坐标区域呈现出诡异的“数据空白”。这就是“概念庇护所”在现实层面最直观的体现——一片无法被任何手段探测、观察、干涉的“无”。
楚天恒双臂抱胸,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屏幕中央的倒计时。
“能量反应衰减至百分之三……预计三十秒后,‘概念庇护所’将彻底崩溃!”一名技术人员高声报告。
“所有单位注意!”楚天恒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传遍整个包围圈,“目标暴露瞬间,无差别火力覆盖!我要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变成基本粒子!”
“是!”
肃杀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所有炮口、所有枪械、所有锁定了那片区域的超凡者,都在等待那致命的一秒。
二十秒。
十秒。
五秒……
指挥中心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预想中的能量崩溃和空间回归并未发生。
就在倒计时归零的前一秒。
那片代表着“无”的空白区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触碰了一下,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瞬。
那闪烁,不是能量的爆发,也不是空间的涟漪,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抹除”。
下一刻。
空白区域,连同它所代表的“无”的概念,一同消失了。
没有爆炸,没有能量残留,没有空间波动。
就好像……那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过。
全息地图上,原本的空白地带恢复了正常的地形显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数据错误。
“报告!目标消失!”
“生命信号……无!”
“能量痕迹……无!”
“空间跃迁痕迹……无!”
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报告接连响起,指挥中心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天恒脸上的冷酷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巨大的、荒谬的错愕所取代。
他猛地冲到控制台前,一把揪住技术主管的衣领。
“怎么回事?!人呢?!他们自爆了?!”
“不……不是……”技术主管吓得面无人色,“报告长官,所有数据都表明……目标不是跃迁!不是隐形!”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结论。
“是‘不存在’了……”
楚天恒如遭雷击,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死死盯着那片已经恢复正常的地图,眼中血丝攀升,理智的弦几乎要被这超越理解的现象绷断。
“给我接通所有玄学顾问!”
楚天恒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声音在空旷的指挥中心里回荡。
“我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
天旋地转的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当白景明再次恢复意识时,刺骨的阴风让他浑身一颤。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滞。
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混沌的昏黄。
脚下是泛着幽光的黑色沙土,一直延伸到一条望不到边际的、缓缓流淌的浑浊大河。
河水呈暗黄色,水面平静,却散发着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死寂。
这里是……阴间?!
程晋确认了一下怀中依旧昏迷的李清儿,然后抬头望向前方。
就在那条大河的岸边,一艘古旧的乌篷船静静停靠。
船头,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篙,仿佛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千年。
渡伯。
程晋带着白景明和李清儿,走上前去。
他和渡伯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渡伯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看了一眼程晋,又扫了一眼他身后那正在缓缓消散的、由“概念庇护所”残余力量构成的透明轮廓。
“用‘概念’来撑开一方天地,手笔不小。”
渡伯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可惜,在‘它们’面前,这就像纸糊的灯笼。”
他将竹篙轻轻一点,乌篷船无声地靠得更近了一些。
“上船说吧。”
渡伯抬起被斗笠阴影笼罩的脸,望向那浑浊的忘川河深处,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你再不来,老头子这船,就要被‘它们’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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