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一身戎装,与当年吕布如出一辙——兽面吞肩铠甲覆体,狮蛮玉带束腰,脚踏云纹战靴,外披百花战袍,掌中方天画戟寒光流转,立于庭院之中,英姿飒然。
“玲绮,使出你最强一击,那天道皇榜加持下的杀戮戟法,全力攻我!”
嬴白手按神荼剑柄,目光如炬地望向她。
吕玲绮微蹙秀眉,侧首凝视:“主上,当真要我倾尽全力?”
嬴白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怎么,怕伤着我?来吧,别留手,让我瞧瞧你的真正实力!”
话音未落,他已摆出迎击之势,脊背挺直,气息沉稳。
如今的大秦,早已不复旧日轨迹。
天道皇榜现世,引动天地规则更迭,世界正朝着未知的高维进阶。
榜单所录,并非仅限大秦一国。
其余列强与传奇人物皆有可能受其加封,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这意味着,未来的争锋将无比残酷。
在风暴来临前,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心念未散,眼前骤然炸开一声巨响——
“轰!”
狂暴气浪扑面而来,逼得嬴白脚步微错,向后退了半步。
他猛然抬眼,只见吕玲绮脚下卷起一道赤红旋风,如怒龙腾渊。
地面青石寸寸崩裂,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至整片庭院。
地面骤然塌陷,砂石在赤色狂风中崩解,化作粉末被卷入半空,随即四散纷飞。
“这……”嬴白瞪大双眼,脱口而出。
这般威势,竟只是开端?他原以为第十重奖励不过是一套寻常戟术,再强也有限度。可眼前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想。
这力量,已然超出了常理!
破空声接连响起,碎裂的青石板被红风裹挟,在吕玲绮周身呼啸盘旋,如刀锋般切割空气。
她立于风暴中心,红影翻腾,宛若战神临世,杀意凛然。
嬴白心头一震,仿佛看见一尊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冰冷、纯粹,只为斩灭一切而存在。
“主上,小心!”
吕玲绮轻启朱唇,话音未落,脚下猛然发力。
轰——
大地炸裂,尘浪冲天。
一道赤影如雷霆般暴射而出,直扑嬴白面门。
“好个丫头,敢攻我?!”
嬴白疾退,右手一抖,神荼出鞘。
漆黑剑身浮现诡异纹路,森然死气自剑尖喷涌而出,在他背后凝聚成一道巨影——百丈之高,形如魔神,双目幽深似渊。
与昔日东海之战相比,这法相更为凝实,不再是虚浮幻影,而是真正蕴含毁天灭地之力的魔躯真身。
气息压下,吕玲绮的攻势为之一滞。
但她未曾退缩,方天画戟舞动,赤风缠绕,直取嬴白咽喉。
“镇魔九弑,戮苍生!”
嬴白双臂交错,神荼横斩而出。
黑气划弧,如冥河倒悬,所过之处,假山断裂,亭台倾塌,草木尽断,无一幸免。
“战!战!战!”
吕玲绮连喝三声,气势节节攀升,赤风再度暴涨。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红风溃散,气浪掀天。
可就在风息将尽之际,她身影一闪,方天画戟凝成一线红光,直刺嬴白心口。
这一击,快若惊雷,狠如索命。
若是命中,必穿胸膛。
嬴白却神色不动,只淡淡开口:
“镇魔九弑,第二弑,屠天下。”
“轰——”
嬴白低吼出声,身后那尊法相真身猛然睁眼,怒目如电,似金刚降世,镇压十方。
镇魔九弑,第一式斩的是苍生之命,第二式“屠天下”,断的是天地气运。前者为杀,后者为灭。
漆黑如渊的死气翻涌不息,裹挟着一股不容回头的意志,仿佛天地之间唯有毁灭才是归宿。
吕玲绮瞳孔骤缩,手中方天画戟急速回撤,意图格挡。
可那一道剑意已至极限,速度超越反应。
他未尽全力,却已是碾压之势。
第一与第十之间的鸿沟,岂是凡力可填?
她拼尽所能,终究慢了一瞬。
嬴白察觉不妙,欲收手时才惊觉,这一招根本无法中止。
“屠天下”一旦出手,便如江河决堤,只进不退。此乃绝路之招,唯有赴死之勇,无半分转圜余地。
糟了!
心头猛颤,嬴白当即变招,将掌中凝聚的死气强行散开。
剑锋偏移,未直击其身,却扫过她周遭空间。
“咔嚓!”
“嗤啦——”
“嗤啦——”
铠甲碎裂之声接连响起,如同冰面崩裂。
嬴白睁大双眼,怔在原地。
剑光未曾触及肌肤,但那股撕裂之力已将衣甲彻底绞碎。
眼前景象令他呼吸一滞。
白得晃眼……
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几年相伴,同生共死,何曾见过这般模样?咳……
他轻咳一声,压下杂念。
自己怎会起邪心?
一步跨出,他迅速褪下黑袍,轻轻覆在她身上,遮住那片雪色。
可就在那一刹那,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幽香。
除了白,竟还有些……醉人。
“好看吗……”她倚在他怀中,凤眸微启,仰望着他。
他先是点头,忽觉不妥,又急忙摇头。
思忖片刻,终是再度点头。
好看,实在好看极了!
次日清晨。
大梁城上下皆醒。
无论市井百姓,还是朝中官员,皆屏息等待一事。
今日,是第三张天道皇榜揭晓之日。
虽无人亲眼得见此榜,但其威名早已传遍九州。
人人都想目睹这由天道所书的神异榜单。
魏王宫旧殿之上,嬴政立于高台,身披帝袍,手按轩辕剑柄,威严如狱,俯瞰众生。
四周寂静无声,无论是侍立一旁的内侍,还是执戟守卫的郎官,亦或是穿梭于殿宇间的宫人,皆垂首屏息,目光低敛,不敢稍有抬望,哪怕只是那位背影远去的身影。
右相李斯与通武侯王贲并行于嬴政身侧,脚步沉稳,神情肃穆,静候天机显现。
天际微光浮动,嬴政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刀刻石:“王贲,五皇子白,你观之如何。”
此言一出,王贲脚步微顿,脊背瞬间绷紧。
“如何”二字,虚而不实,宽泛无边。不问其才,不论其德,仅以“如何”相询,实为试心之语。答者需揣摩上意,方敢言语。
若是李斯被问,定能言辞圆融,滴水不漏。可嬴政偏偏问的是王贲——一个沙场出身、不善机变的武将。
片刻沉默后,王贲抱拳躬身:“启禀陛下,五公子白,骁勇果决,临阵无畏。”
嬴政眸光微闪,颔首轻应,神色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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