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绫传来的信息，让林凡心头一凛。
幽冥殿的触角果然伸了过来。虽然只是低匹配度的微弱信号，但在这个最高力量被限制在练气期的地球，任何一丝与幽冥殿相关的波动都值得最高警惕。
他立刻尝试像在灵界那样，将神识铺开覆盖全城。然而，神识刚延伸出家门不远，就感到一股无形的、遍布天地间的滞涩与压力，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之中。地球的天地法则对超越炼气期的力量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和压制，神识的扩展变得极其艰难，消耗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
“此界法则，果然严苛。”林凡心中明了。若强行将神识覆盖全城，不仅效果大打折扣，恐怕立刻就会引来不必要的天地反噬，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他当即收敛神识，将探查范围精准控制在东郊方向，如同探出数条无形的丝线，细细感知。即便如此，感知也变得模糊了许多，不再有灵界那般洞若观火的效果。他只能大致判断出异常波动的源头在东郊一片废弃厂区，却无法像以前那样清晰“看”到能量残留的细节。
“看来，必须亲赴现场了。”林凡暗忖。在地球，很多在灵界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如今都需要更原始、更直接的方式。
他看了一眼父母紧闭的房门，又感应了一下酒店方向苏雨晴平稳的气息。随即，他身形微动，并未施展任何惊世骇俗的遁法，而是如同最顶级的潜行者，凭借对肉身力量的精妙控制，融入夜色，借助阴影与建筑物的掩护，朝着东郊方向疾驰而去。速度虽远超常人，却依旧在“物理”范畴之内，避免引起任何超常规的能量扰动。
不多时，林凡便抵达了那片废弃厂区。夜色下，残破的厂房如同匍匐的巨兽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他站在厂房边缘，再次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被压制在炼气巅峰级别的神识，如同微风吹拂般细致地扫描着这片区域。这一次，距离足够近，他终于捕捉到了那几近消散的异常——一丝极其淡薄，带着阴冷、死寂意味的能量残余。这气息本质极高，远超寻常练气，但其残留的强度，却微弱得可怜，似乎穿越界域壁垒和适应地球法则消耗了其绝大部分力量。
“果然是幽冥殿的气息，虽然被极度削弱了……”林凡目光锐利。同时，他也发现了地面上那些几乎与尘土融为一体的淡灰色扭曲痕迹——“蚀文”。
“连标记手段都如此小心翼翼，适应此界环境……看来他们也知道此地的限制。”林凡心中冷笑。他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真元（其质量极高，但此刻输出的量级被严格控制在练气巅峰水平），凌空点向那些蚀文。
嗤~
细微的声响中，蚀文被轻易抹除。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投向厂房中央那片空地。那里的空间结构确实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褶皱”感，像是被轻轻触碰过的水面，正在缓慢平复。
“小型空间传讯，或者……投放了某种东西。”林凡得出结论。他仔细搜寻了每一寸地方，甚至检查了老鼠洞和裂缝，却一无所获。那被投放过来的“东西”要么具有极高的隐匿性，要么已经离开了。
线索似乎断了。
但林凡并未失望。这次探查，让他对地球环境的限制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也确认了幽冥殿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江城。他们的行动受限于此界法则，必然也是束手束脚，这对自己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
“必须尽快去三清观了。那里是源头，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甚至……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before they do.” 林凡心中紧迫感骤增。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返回家中。
卧室里，林凡盘膝而坐，感受着天地间那无处不在的压制之力。在这里，他空有金丹境界和对大道的高深感悟，却无法发挥出相应的实力，就像巨龙被困于浅滩。
但他道心坚定，并未因此气馁。
“炼气巅峰便炼气巅峰。”他眼中闪过一丝锐意，“在此界，我便以这练气巅峰之境，会一会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看看是你们的幽冥诡术厉害，还是我的混沌大道，更能适应这方天地的规则！”
他预感到，三清观之行，将是在这限制重重的舞台上，与幽冥殿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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