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有埋伏!”牧渊心里骂了一句,龙臂唰地一下就横在了身前,瞪眼看向窗外。
月光底下,一个戴着大斗笠、一身黑乎乎的家伙,跟个鬼似的蹲在窗根底下,一招没得手,正用那双死沉死沉的眼睛,透过斗笠缝儿盯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上了,气氛一下子绷得紧紧的,空气都好像不流动了。
牧渊心里飞快地转:“这孙子哪来的?议会的高手?不像啊,刚才那一下阴险是阴险,但路数感觉有点熟…在哪见过?”
没等他想明白,那黑衣刺客手腕一抖,又是一剑刺过来!这一剑更刁钻,虚虚实实,封死了他左右躲闪的空间。
“找死!”牧渊火气也上来了。龙臂猛地一震,根本不管那花里胡哨的剑招,直接一爪子就朝着对方握剑的手腕抓过去!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硬碰硬!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牧渊这么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剑招一变,想往回撤。
但晚了!
牧渊的龙臂快得像道黑色闪电,五指一合!
“咔嚓!”
一声脆响,那黑衣人的手腕直接被牧渊捏了个粉碎!剑“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
“呃啊!”黑衣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猛地一颤。
牧渊得理不饶人,龙臂顺势往前一掏,直取对方心窝!他可没工夫跟这藏头露尾的家伙磨叽。
那黑衣人也是狠角色,手腕被废,竟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向后急退,同时脚下一点,踢起一片尘土扬向牧渊的面门。
牧渊下意识地一闭眼,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黑衣人转身就往巷子深处窜去,速度极快,显然是专门练过逃命的功夫。
“想跑?”牧渊啐了一口,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这人看见了他杀人,还对他出手,绝不能放跑!而且,那股熟悉感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必须搞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在皇城那些七拐八绕的小巷子里玩起了追逐战。
黑衣人对地形熟得很,专挑黑灯瞎火、窄得只能过一人的地方钻。牧渊追得火大,龙臂偶尔挥出,碰到旁边的土墙,直接刮下一层土坯。
追着追着,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拐进一个死胡同!
牧渊心里一喜,加快速度冲了进去:“看你往哪跑!”
可刚进胡同,他心头猛地一紧,感觉到不对劲!太安静了!
果然,那黑衣人在胡同底猛地停住,转过了身。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但牧渊感觉那家伙好像在笑。
“嗖嗖嗖!”
突然,胡同两边的破屋顶上,一下子站起来了七八个黑影!个个手里都拿着弩箭!那冷冰冰的箭镞,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全都对准了胡同里的牧渊!
中计了!这混蛋是故意把他引到这个埋伏圈里的!
“放!”不知谁低喝了一声。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像一群毒蜂一样朝牧渊劈头盖脸地射了过来!覆盖了前后左右所有能躲闪的空间!
这要是被射中了,直接就能变成刺猬!
“吼——!”
牧渊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体内的怨气被这致命的危机彻底激发!那只龙臂上的鳞片哗啦啦一阵响,仿佛活了过来,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黑暗的力量猛地涌了出来!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挥舞起龙臂!
“叮叮当当…噗噗!”
龙臂舞得像一面黑色的盾牌,大部分弩箭直接被扫飞,砸在墙上迸出火星。少数几支强劲的弩箭勉强穿透了防御,射在他的身上,却被那层坚硬的龙鳞挡住,要么弹开,要么只是浅浅扎进去一点,根本造不成致命伤!
但那股冲击力还是让他身体晃了几晃。
屋顶上的弩手们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能用胳膊挡军用弩箭的怪物!
“邪魔!他是邪魔!”有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牧渊猛地抬头,锁定了屋顶上那些黑影。他脚下一跺,地面都微微一颤,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天而起,直接跳上了旁边的屋顶!
“不好!散开!”黑衣刺客急忙大喊。
但已经晚了。
冲上屋顶的牧渊,简直就像虎入羊群!那只龙臂变成了最可怕的杀人利器,根本不需要什么招式,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抓、撕、砸!
“噗嗤!”一个弩手的脖子被直接捏碎。
“撕拉!”另一个弩手被硬生生撕成两半,鲜血内脏哗啦一下洒了一屋顶。
“砰!”又一个被龙臂砸中胸口,胸骨整个塌陷下去,像破麻袋一样飞下屋顶。
惨叫声、骨头碎裂声、临死前的哀嚎声,瞬间打破了皇城夜晚的宁静!
血,热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染红了屋顶的瓦片,顺着屋檐往下滴答。
皇城,这片天子脚下最讲究规矩的地方,今夜见了血,而且是滔天的血腥!
牧渊杀红了眼,龙臂上的怨念吸饱了鲜血,仿佛更加兴奋,那股暴戾的情绪一个劲地往他脑子里冲,让他只想把眼前所有的活物都撕碎!
转眼间,屋顶上的弩手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最开始的黑衣刺客。
那刺客看着如同血魔降世般的牧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跳屋顶逃跑。
牧渊哪能让他跑,龙臂一伸,直接隔空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扯住了那刺客!
刺客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回来,脖子精准地落入了牧渊的龙爪之中。
“说!谁派你来的!”牧渊的声音嘶哑低沉,充满了杀意,龙爪微微用力。
那刺客被掐得直翻白眼,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殿…殿下…救…”
又是“咔嚓”一声。
牧渊根本没耐心听他说完,直接捏断了他的脖子。他现在心神受到怨念影响,极其暴躁,只想彻底毁灭。
他把软掉的尸体扔在地上,用脚踢了一下,踢翻了那顶斗笠。
斗笠下面,是一张还算年轻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他的腰间,掉下来一块牌子。
牧渊弯腰捡起来一看,心里猛地一沉。
那牌子的材质是上好的青铜,上面刻着的不是什么议会的诡异符号,而是一条…盘绕着的蛟龙!
这是皇朝内卫的标识!而且看这蛟龙的爪数,级别还不低!
“皇室内卫?”牧渊看着一地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腰牌,沸腾的杀意稍微冷却,眉头死死皱起,“怎么会是宫里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他猛地想起刚才那家伙临死前好像说了个“…殿下…”?
哪个殿下?
牧渊感觉到,事情好像比他想的更复杂了。他以为只是和议会的私仇,现在居然把皇朝内部的人也扯了进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怒吼:“在那边!快!包围那里!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跑!”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皇城的巡防精锐给引来了!
牧渊暗骂一声,看了一眼手里的内卫腰牌,毫不犹豫地将其收起。然后他不敢再停留,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朝着与声音传来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只留下身后那片被血染红的屋顶和胡同,以及正在快速接近的、怒火冲天的皇城卫队。
皇城,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牧渊这捅破天的篓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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