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小区3栋的楼道里飘着淡淡的檀香,与半年前的血腥气截然不同。陈默推开三楼的防盗门,守夜司新总部的景象映入眼帘——原有的居民房被打通,正中央挂着巨大的新图腾,金狼环绕太极图的纹路在日光灯下闪烁,与陈默胸口的混沌核心碎片产生微妙共鸣。
“陈哥,东区的阴阳失衡报告整理好了。”守夜司幸存者小李捧着平板电脑走来,制服左胸的新印记格外醒目——那是缩小版的图腾,与混沌核心的截面完全一致,“林姐说这次的波动有点奇怪,像人为引导的。”
陈默接过平板,金瞳扫过数据曲线。半年来,他以“共生”为理念重建守夜司,不再执着于消灭阴物,而是调和阴阳两界的平衡。屏幕上的波动曲线确实诡异,波峰处隐约藏着玄阴教的符文,只是比陆鸣那伙人的手法温和得多。
“小羽在哪?”陈默抬头,视线落在靠窗的沙发上。林小羽正坐在那里,蒙眼的纱布换成了绣着新图腾的眼罩,指尖在特制的感知板上滑动,板上的符文亮起,映出她嘴角的浅笑——这是她发明的“阴阳感知仪”,能将新印记捕捉的能量转化为可视符文。
“在‘看’幽冥界的教材呢。”林小羽头也不抬,感知板突然发出轻响,她伸手接住飞来的羽毛笔,在纸上写下串古篆,“幽荧说三百年前有本《共生纪要》,记载着调和阴阳的法子,我正让它传过来。”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虚影从图腾中钻出,化作巴掌大的小狼崽,嘴里叼着卷微型竹简。这是神兽主宰幽荧的精神体,半年来它每天都会通过图腾传送知识,蓬松的尾巴扫过陈默手背时,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汪!”小狼崽将竹简放在桌上,用头蹭了蹭念念的小腿。女婴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听见动静抬头,黑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芒——她抓起块雕着守夜司旧徽的积木,小手刚触到木头,瞳孔突然凝固。
“妈妈...在哭。”念念奶声奶气地说,金芒在瞳孔里组成画面:半年前的南极冰渊,江明月的残魂对着空棺落泪,棺底刻着“阳儿魂归处”五个小字。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念念的“记忆回溯”能力——触摸物品,便能看见与之相关的过去。
“她能看见守夜司的旧时光。”林小羽的感知板突然亮起,新印记与念念产生共鸣,“刚才那块积木,是陆鸣当年在守夜司当学徒时雕的。”小狼崽点点头,用爪子在地上划出符文:“这是‘记忆守护者’的天赋,三百年前只有夜游真人有。”
陈默拿起积木,金瞳果然看见陆鸣年轻的身影——那时他还没被幽冥主宰侵蚀,正对着木雕傻笑,背后的陈阳偷偷给他画了个小狼尾巴。原来每个物品都藏着故事,而念念,就是解开这些故事的钥匙。
“东区的波动有结果了。”林小羽突然开口,感知板上的符文组成清晰的图案,“是处老宅子,地基下埋着玄阴教的旧祭坛,现在被施工队挖出来了,阴阳气乱流。”她摘下眼罩,新印记在眉心闪烁,“我和念念去吧,正好让她练练手。”
陈默有些犹豫,却被林小羽坚定的眼神打断:“陈哥,我不是以前的林小羽了。”她拍拍腰间的桃木剑,剑穗上挂着个小小的新图腾,“再说,有幽荧跟着呢。”小狼崽立刻站起身,金色皮毛泛起微光,显然已经做好准备。
老宅子的废墟里,施工队正围着个黑黝黝的洞口发抖。念念刚踏上废墟,瞳孔就泛起金芒:“三百年前...这里是守夜司的分舵,后来被玄阴教改成祭坛了。”她指着洞口边缘的刻痕,“这是‘锁魂阵’的残留,得用共生图腾化解。”
林小羽点点头,将新图腾玉佩按在刻痕上。玉佩与念念的金芒共鸣,洞口立刻涌出柔和的白光,那些被锁魂阵困住的残魂在光中舒展身体,对着她们鞠躬后消散——这就是新守夜司的处理方式,不是强制净化,而是引导和解脱。
回程的路上,念念突然指着陈默的背包:“妈妈的本子。”陈默一愣,从包里取出那本血日记——这是他从南极带回来的,一直没敢细看。女婴的小手轻轻按在日记上,瞳孔里的金芒突然变得刺眼。
“未来...有星星掉下来了。”念念的声音带着孩童的困惑,金芒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艘燃烧的飞船坠向新月小区,舱门打开,走下来个与陈默容貌相似的少年,手里握着半块混沌核心,“他...也叫陈默?”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日记的封面在金芒中浮现出新图腾的纹路,与混沌核心的截面完美重合。小狼崽的毛发突然炸开,对着天空低吼——它也感知到了,那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未来预兆。
新月小区的路灯亮起,新守夜司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陈默看着念念熟睡的侧脸,女婴的手指还捏着那本日记,金芒在她眉心凝成小小的新图腾。
林小羽的感知板上,南极冰渊的方向正传来微弱的能量波动,与日记上的未来画面隐隐呼应。他知道,共生的和平之下,新的风暴已在孕育,而这次,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来自星辰之外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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