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雨帘斜斜劈入沈府旧址时,明煜正用龙涎香“嗅”着地砖下的玄铁镜钉——那金属腥气中混杂着蛇信草味,与宁承焕后腰的胎记气息完全相同。突然,镜阵中心的青铜镜泛起血光,十二面主镜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宁承焕持匕首破窗而入!
“找死!”明煜扬手掷出镜钉,盲视中“看”到匕首划破自己衣袖的寒光。但更诡异的是,镜钉嵌入墙垣的刹那,明焕寝宫方向传来齿轮转动声,一道暗门在床榻下缓缓开启。
“跟我来!”苏清禾拽着他冲进雨幕。明煜的盲视穿透宫墙,“看”到明焕蜷缩在锦被里,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而暗格里躺着个紫檀木匣,匣盖上的云水纹与他襁褓上的胎记完全相同。
“砰——”
宁承焕的掌风震碎窗棂,蛇形胎记在雨水中泛着妖异的光:“萧明煜,交出传国玉玺!”他袖口滑落的青铜护腕刻着镜卫密纹,与沈氏残余镜卫的信物完全相同。明煜侧身避过,断爪刀划破对方小臂,却在盲视中“看”到伤口渗出的血液竟是墨色——那是傀儡之身的征兆!
“傀儡?”苏清禾惊呼,镜碴映出宁承焕后颈的“换”字烙印。明煜趁机滚入暗门,指尖触到紫檀木匣的瞬间,龙涎香突然暴走,血珠自动渗入锁孔,匣盖弹开的刹那,盲视中爆发出刺目金光:
两份泛黄的生辰八字躺在丝绒里,左侧那份写着“萧明焕,冬月二十八”,右侧那份墨迹更深,赫然是“宁承焕,冬月十五”!落款处用朱砂写着:“双生双子,一真一假”。更震撼的是,两份八字旁各放着一绺胎发,右侧胎发上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明煜身上的气息完全相同!
“冬月十五......”明煜的声音颤抖,想起李氏血书的落款日期。苏清禾抓起右侧胎发,镜碴突然映出惊悚幻象:襁褓中的双生子被沈氏抱走,其中一个啼哭时后背暴起三趾龙纹,另一个则后腰浮现蛇形胎记!
“明焕的生辰被篡改了!”苏清禾指向左侧八字,“冬月二十八是宁王私铸仿品玉玺的日子!”明煜的盲视突然捕捉到更恐怖的细节:左侧胎发根部带着腐臭,与明焕身上的毒疮气息完全相同,而右侧胎发的龙涎香中,竟混着他母亲李氏的梳妆味道!
“咳咳......”明焕突然抓住明煜的手,指甲深深抠进他掌心,“弟......弟弟......”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枯瘦的手指在明煜掌心写下血字——“弟”。
宁承焕的怒吼从暗门外传来:“明焕!你敢背叛我?”明煜抬头,盲视中“看”到对方撞开暗门,蛇形胎记与右侧八字的龙涎香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映出完整的五爪龙纹!更惊悚的是,明焕写下的“弟”字与八字落款的“双生”形成镜像,赫然组成“双生弟归”四字!
“原来如此......”明煜猛地后退,掌心镜碎片映出十年前的幻象:李氏生下双生子,长为明煜,次为宁承焕,沈氏毒杀亲姊后,宁王趁机用明焕(马夫之子)偷换了次子里的宁承焕,却不知真正的次子里,宁承焕才是带着蛇形胎记的双生子!
“宁承焕是我弟弟?”明煜的声音沙哑,镜阵突然反噬,十二面主镜同时映出宁承焕的脸——那右眉的刀疤与他未来的伤口完全相同,而后腰的蛇形胎记正在褪去,露出与他互补的三趾龙纹!
明焕的手无力垂下,最后一口气喷在明煜手背上,带着血沫的声音轻如蚊蚋:“龙......龙血......融......”话音未落,他后颈的毒疮突然爆裂,黑色毒血溅在两份八字上,竟将“冬月二十八”晕染成“冬月十五”的镜像!
谷雨的雨突然转急,明煜握紧那绺带着龙涎香的胎发,掌心镜碎片与宁承焕的蛇形胎记产生共振,竟在雨幕中“看”到未来的画面:他与宁承焕的血液在镜阵中交融,最终凝结成刻着完整五爪龙纹的尸身,而传国玉玺正嵌在尸身额头的双生胎记中央。
“清禾,”明煜的声音冷得像冰,将带血的八字塞进苏清禾手中,“去告诉周太傅,真正的双生子......找到了。”他指向暗门外,宁承焕的蛇信草气味正在远去,而那气味的尽头,是宁王私邸的方向——那里藏着双生迷局的最后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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