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乎变得轻柔了许多,拂过草尖,带来沙沙的轻响,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我全部的感官,都在那只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上。
萧衍的手臂坚实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与灼热的体温。他并未用力箍紧,只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的姿态存在着,仿佛一道最可靠的壁垒,将我与他身下的坐骑,以及这个仍让我心存余悸的世界,短暂地隔离开来。
我的脊背,不可避免地,若有似无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隔着他玄色的衣袍与我素色的骑装,那属于男性的、宽阔而坚硬的胸膛轮廓,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如同擂鼓般,一下,一下,清晰地传递过来。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
先前独自骑马时,只觉得马背高耸,颠簸难耐,随时会坠落。可此刻,被他圈在怀中,所有的晃动似乎都被他精妙地化解、吸收了。我依旧能感受到照夜玉狮子行走时肌肉的起伏,但那节奏却奇异地与他呼吸的韵律重合,变得不再令人恐惧,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安稳。
我的身体,在他无声的笼罩下,一点点地松弛下来。僵硬的后背慢慢放松,不再挺得像块木板。死死抓着鞍桥的手指,也一根根地松开,试探性地,轻轻放在了身前的马鞍上。
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解释这逾矩的动作,没有询问我的感受,甚至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只是沉默地控着缰绳,让两匹马保持着几乎融为一体的步伐,在这片无人的草场上缓缓前行。
可这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我的耳朵尖烫得厉害,想必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咚咚咚地敲着胸腔,声音大得我怀疑他也能听见。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我方才吓得太厉害,以至于他觉得用寻常方法已经无法让我安心骑马?还是说……这又是他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新的试探?
可无论是哪种,这接触都太过亲密,远远超出了“兄妹”乃至“管教者与被管教者”的界限。
我低着头,视线落在我们交叠的衣袂上,他的玄色袖口与我素色的衣袖纠缠在一处,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缱绻。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青草与泥土的气息,而是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冽又带着一丝墨香与铁锈味的冷冽气息。这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的呼吸,无孔不入。
我试图往旁边挪动一点点,想要拉开那过于贴近的距离。
然而,我刚刚有了一丝细微的动作,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便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一分。
那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阻止意味。
我顿时不敢再动。
他似乎……不喜欢我逃离。
这个认知让我的脸颊也迅速烧了起来,心里乱成一团糨糊。所有的机灵、所有的“装乖”技巧,在这一刻全都派不上用场。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掌控面前,我像一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只能乖乖待在他划定的范围内。
旷野的风依旧在吹,远处的山峦静默矗立。
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身后这个坚硬温暖的胸膛,和腰间那只存在感极强的、带着薄茧的灼热手掌。
原来,无所遁形,也可以是这种感觉。
不是被看穿的恐惧,而是被牢牢禁锢、无处可逃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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