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现在生死未卜,身体还在被那种丹药折磨……都是我,都是我太没用了……”
苏鸣终于忍不住,眼角流出滚烫的泪水,无声的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但是苏鸣的脆弱只是展现了几秒钟,因为这里是异兽教,没有人去跟你讲感情,她用袖子狠狠擦去眼泪,重新恢复冷酷的面孔,只有变得残酷,才有可能在这里活下去。
“如果不是为了哥哥能有一线生机……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再回到这个地狱!”
薛虎静静地听着苏鸣说的一言一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仅仅只是听着,他就能够感受到两兄妹的孤苦,听到两兄妹被一个孤儿院收养,他那一刻是感到幸福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睡觉就不肯放过两兄妹,让他们刚刚看到光明,就把他们拉入黑暗。
刚刚接收到阳光普照,转眼间又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的场景,这种感觉想必很痛苦吧……
无边的怜惜如同潮水般涌上薛虎心头,紧接着,便是对异兽教那滔天的恨意。
“畜生,真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薛虎猛地一拳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拳头瞬间皮开肉绽。
巨大的动作牵动了身上所有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并没在意,只是深吸一口气,双目赤红的咆哮道“连孩子都不放过,每天对着无辜的孩子使用恶毒的手段,真是不要脸,异兽教……你们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天不收你们,我薛虎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翻腾的气血。
他看向苏鸣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痛苦,声音沙哑:“对不起……苏鸣,对不起……是叔叔没用,没能把你们送得更远,没能安排好后续……最终还是让你们……让你们又回到了这个魔窟,还连累了孤儿院,连累了苏泽那孩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苏鸣用力地摇头,眼神坚定:“不,好人大叔你不要自责和懊悔,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很多了,没有你,我们可能早就死在那些冰冷的实验台上了。
是你给了我们这几个月珍贵的自由时光,让我们知道家是什么样子。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她目光扫过薛虎身上狰狞的伤口和沉重的镣铐,关切地问道“薛虎叔叔你没事吧,我看你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好严重……大叔,你不会……不会也要离我而去了吧?”
原本被她压下去的泪水,再一次充盈她的眼眶,她害怕再次失去这黑暗中唯一的温暖。
薛虎闻言,尽力让脸上露出一抹好看笑容,只是狰狞的伤口,依旧看起来很恐怖,他安慰道:“放心吧,丫头,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们不会让我那么容易就解脱的……对于这群畜生来说,直接杀掉我,太便宜我了。
他们更喜欢看我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挣扎,每天换着花样折磨我,听着我的惨叫声,才能满足他们那变态的快感。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他们提供这点乐子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看到这道烙印了吗?昨天刚烫的,还有这断掉的肋骨是前天被打的。他们就像熬鹰一样,慢慢地熬着我,既要我痛苦,又不让我轻易死去……所以,别担心,大叔命硬,还能撑一段时间。”
苏鸣听着薛虎用如此平静的语气描述着非人的折磨,瞬间勃然大怒,胸膛剧烈起伏,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低声怒斥道:“这群没有人性的东西,简直枉称为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用别人的生命和尊严来填补他们空虚扭曲的心灵!异
兽教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已经烂透了,臭不可闻,总有一天,我要亲眼看着这个魔窟,连同里面的所有恶魔,一起灰飞烟灭!”
怒斥之后,苏鸣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强行平复翻涌的气血。
她重新看向地牢中的薛虎,问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疑问:“好人大叔,我一直有个疑问,在我印象中,异兽教的人都随冷酷残忍的,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没有一个好人。可是你……你明明也是教中之人,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呢?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薛虎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地牢阴冷潮湿的墙壁,看向了遥远而痛苦的过去。
地牢里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沉默了良久,才用一种仿佛来自很远地方的声音,缓缓开口,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怀念: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我原本……也曾有家,有牵挂,有奔头。我也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他叫虎子,很聪明,很爱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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