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操场还浸在墨色里，只有探照灯的光柱在浓雾中切开两道惨白的光带。晏骁站在队列里，作训服的袖口还沾着昨天匍匐前进时蹭到的草屑，鼻腔里全是湿冷的水汽和泥土腥气。
“今天科目：泥潭格斗。”连长的吼声裹着雾水砸过来，“四十分钟，两两一组，在泥潭里把对方按进泥里三秒就算赢。最后一组没分出胜负的，加罚五十个武装俯卧撑。”
晏骁的手心微微出汗。系统面板在视野边缘亮起：【任务：泥潭格斗训练。目标：获胜3场。奖励：“格斗技巧·地面缠斗”熟练度+20%，“疼痛耐受”永久+1】。
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三班的王铁牛，一米九的个头，胳膊比晏骁的大腿还粗，上次负重越野时跟在晏骁身后冲过终点，喘着粗气说“下次非把你按在泥里”。此刻王铁牛咧着嘴笑，露出两排黄牙，拳头捏得咯吱响：“晏骁，今儿让你尝尝啥叫‘泥菩萨过江’。”
浓雾里吹过一阵风，探照灯的光落在泥潭上，泛着油腻的光泽。那泥潭是昨天特意挖的，灌了水和肥土，深及膝盖，踩进去能感觉到稀泥顺着裤腿往上爬，冰凉刺骨。
“开始！”
连长的口令刚落，王铁牛就像座小山似的冲过来，双臂张开想直接抱摔。晏骁没硬抗，系统【格斗预判】瞬间弹出：【攻击轨迹：正面抱摔，速度1.2m\/s，力量等级8（危险）】。他猛地向左侧滑步，泥水下的脚掌借着反作用力一蹬，身体像条泥鳅似的绕到王铁牛侧面。
这招“侧滑步”是上周学的，系统【动作修正】提示：【髋关节转动角度需增加5度，步幅缩小10厘米，可减少淤泥阻力】。晏骁照着调整，果然比昨天练习时顺畅得多，淤泥只没过小腿肚就稳住了身形。
王铁牛扑了个空，重心不稳，膝盖陷进泥里半寸。晏骁抓住机会，左臂屈肘顶向他的后腰——这是系统标注的“发力薄弱点”。但王铁牛皮糙肉厚，挨了一下只是闷哼一声，反手就去抓晏骁的衣领。
“撕拉”一声，晏骁的作训服领口被扯开个口子。他顺势矮身，右手插进泥里，抓了把稀泥猛地甩向王铁牛的脸。系统【干扰技巧】提示：【视觉干扰成功率72%，可趁机攻击下盘】。
王铁牛果然抬手去抹脸，眼睛被糊得睁不开。晏骁没犹豫，右腿像鞭子似的扫向他的脚踝——这里是淤泥最深的地方，王铁牛本就站不稳，被这么一扫，顿时像棵大树似的轰然倒下，溅起半米高的泥花。
晏骁扑上去，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泥里按。王铁牛挣扎着怒吼，胳膊肘子往晏骁 ribs撞，但晏骁死死压住——系统【压制技巧】显示：【需保持核心发力，将体重均匀分布在对方胸腔，持续3秒即可】。
“三、二、一！”旁边的战友数着数，声音里全是笑。晏骁松开手时，王铁牛猛地从泥里抬起头，抹了把脸，吐出嘴里的泥，笑骂：“你小子够阴！”
晏骁咧嘴笑了笑，刚想站起来，突然感觉后腰被人猛地一拽——是第二个对手，二班的李锐，这家伙趁他跟王铁牛说话，悄摸摸绕到了身后。
“偷袭？”晏骁反应极快，借着被拽的力道顺势后倒，同时双腿屈膝，用脚背狠狠蹬向李锐的胸口。系统【反击时机】提示：【对方发力瞬间重心在脚掌，此时蹬击可造成最大失衡】。
李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被蹬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泥里。晏骁趁机翻身站起，抹了把脸上的泥，看向李锐。这家伙擅长地面缠斗，上周格斗课把三个新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锐从泥里爬起来，抹了把脸，眼神凶狠：“刚才那下不算，重来！”
他冲过来时没直接抱摔，而是矮身去勾晏骁的腿——这是“抱腿摔”的起手式。晏骁早有准备，系统【招式识别】已经标出：【抱腿摔需破解于膝盖弯曲前】。他立刻提膝，同时左手按住李锐的后颈，右手托住他的下巴，猛地向斜上方发力——这招“仰头破抱腿”是系统昨天刚更新的技巧，专门针对抱腿摔。
李锐的脖子被拧得后仰，动作瞬间僵住。晏骁没停，借着他后仰的力道，右腿插进他两腿之间，身体向前倾，直接把李锐压得趴在泥里，脸朝下，屁股撅得老高。
“服不服？”晏骁按住他的后背问。
李锐闷在泥里，含糊不清地骂着，过了几秒才吼：“服了！你小子是不是偷偷练过？”
晏骁刚松开手，就听到连长喊：“第三组，晏骁对赵鹏！”
赵鹏是老兵，去年的格斗尖子，据说能空手拆砖。他站在泥潭对面，不急着进攻，只是活动着脖子，关节发出“咔咔”的响。晏骁的系统面板突然跳出警告：【对手力量等级9，速度等级7，擅长近身肘击，需保持距离】。
探照灯的光刚好扫过赵鹏的脸，他的眼神像淬了冰。晏骁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系统【心率监测】显示120次\/分钟，处于最佳格斗状态。
赵鹏终于动了，速度比王铁牛快得多，一步就跨到晏骁面前，手肘直奔他的侧脸。晏骁猛地低头，泥点溅了满脸，同时右手抓住赵鹏的手腕，左手托住他的肘窝，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拧——这是“顺水推舟”的卸力技巧，系统练了五十遍才到熟练度80%。
赵鹏的胳膊被拧得拐了个诡异的角度，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砸向晏骁的腰。晏骁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但手上没松——系统说“近身缠斗时，疼痛耐受是关键”。他突然松开赵鹏的手腕，转而抱住他的胳膊，身体向后倒，同时双腿缠住他的腰，借着重力把赵鹏往泥里带。
两人一起滚进泥里，瞬间分不清谁是谁。晏骁感觉后脑勺磕在一块硬东西上，大概是石头，疼得眼冒金星。赵鹏趁机压住他，拳头往他胸口砸——但淤泥卸了大半力道，没那么疼。晏骁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腕，往泥里按，同时用膝盖顶他的肋骨。
“你小子属狗的？”赵鹏被按得动弹不得，骂道，“放手！”
“数秒！”晏骁喊。旁边的人笑着数：“三、二、一！”
赵鹏猛地推开他，从泥里爬起来，抹了把脸，突然笑了：“行啊，新兵蛋子，有我当年的影子。”
晏骁趴在泥里，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但系统面板在视野里闪着金光：【任务完成！“格斗技巧·地面缠斗”熟练度+20%，“疼痛耐受”永久+1。解锁新技巧：“泥地卸力法”——在泥泞环境中可减少30%冲击力】。
浓雾渐渐散了，太阳露出点金边，照在泥潭上，把每个人都染成了金红色。晏骁看着自己满是泥的手，突然觉得这味道——汗水混着泥土的腥气，比任何香水都好闻。连长吹了哨子：“集合！晏骁，出列！”
晏骁跑出去，站在队列前，浑身淌着泥水。连长看着他，突然笑了：“不错，三个对手，没一个能在你手里撑过两分钟。下午跟我去器材室，给你换套新的作训服——你这件，怕是洗不出来了。”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晏骁挺直腰板，感觉阳光晒在背上，暖烘烘的。系统【成长记录】又多了一行：【泥潭格斗：完胜。综合评分：82分。距离“优秀”还差8分】。
他摸了摸后腰，那里刚才被李锐拽出了道红痕，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痛快。这就是他要走的路——一步一泥坑，一步一成长，直到把所有对手都甩在身后，直到成为这片泥潭里站得最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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