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越大明官场之日起,吴用便培养出一种公私分明、公事公办的良好作风。女性固然有其魅力,然而,任何一位称职的官员都不应因私情而耽误公事。那些因沉溺于女色而失足的官员,无法在情感上自我节制,又怎能期望他们在其他事务上保持自制力?在更广泛的领域内进行周密的策划与管理呢?因此,他们本就不具备成为合格官员的素质,其仕途的终结既是合乎情理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实在不值得为之感到惋惜或同情。
金钱柳絮镖上“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三更天,当更鼓响到二更时,吴用就从床上悄悄爬起,准备与神龙教主的会面事宜。
这也是吴用早早将叶三娘拉上床的原因。
毕竟昨日可是吴用与叶三娘的婚礼,吴用虽有公事,但也不想因此误了叶三娘的喜事。
早早将叶三娘哄着睡下,吴用不仅有更多时间让叶三娘满足,也可以避免叶三娘误知此事,这也是吴用选择不将事情告诉青眼虎李云的原因。因为,不管神龙教主为什么想见吴用、或者说是为什么想见学究吴用,这事总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会不会有人假借神龙教主之名诓骗自己?吴用并不担心。
学究吴用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朝廷重员,不是碍着郑关西视线,谁会将一个小小学究当成一回事。
“老爷,你怎么起这么早。外面天凉,还是多披一件披风吧!”
作为吴用与叶三娘的首领大丫鬟,秋香所住的房间就在两人的卧房旁。吴用虽然并没有让秋香她们这些护卫丫鬟侍寝的念头,但为了万一时的安全,吴用也并不会在乎什么男女之防。
吴用在房中的动作虽然并不大,听到声响的秋香还是及时赶出来。
接过秋香递上的披风,吴用注意到秋香身上的衣物比自己穿得还齐整,不禁说道:“怎么?秋香你今天没睡吗?其他人呢?”
“她们都被奴婢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以她们现在的位置,只要不失职,都不会过来打扰老爷。”秋香一边帮吴用系好披风,一边说道。
大户人家,特别是官宦人家总是有各种各样规矩,为免惹祸上身,家奴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要学会如何做事,而是要学会如何不做事。有些事情总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这并不是大明官场特有的规矩,而是明代江湖一直流传下来。
点点头,吴用说道:“那就好,我们过去吧!”
有了秋香提前招呼,在前往东院的路上,两人再没碰到任何人。
整个宅院虽然不至于说死气沉沉得好像没一个活人,但每个家奴在夜晚都有自己规定的活动路线,并不会擅闯自己不该前往的地方。因为那虽然不等于死罪,却也与死罪差不了多少。
东院现在还没住人,可为了安全,一些地方还是安置了气死风灯。
走在灯影下,吴用说道:“秋香,你说神龙教主找本县到底为了何事,还有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联系本县。”
额头上微微一汗,秋香可不敢将那全是自己为避免暴露身份的主意说出来。紧跟着吴用脚步说道:“老爷,奴婢怎会知道这种事?但他们既然没打扰老爷与夫人的婚宴,想必也不会怀揣什么恶意吧!”
“这倒是。”吴用点点头说道。
如果神龙教主真想找学究吴用麻烦,哪可能只用这种“温吞手段”联系自己。
即便往学究吴用卧房射镖也可能带有某种警告之意,但这未尝不是一种避免更多人知道神龙教主与学究吴用有联系的行为。毕竟能进入学究吴用卧房的人很少,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可能很多。
想到对方还有隐瞒之意,吴用心中的些微不安也开始渐渐消失无踪了。
两人来到一间厢房内,吴用却不知道这正是龙虎山洪信与夏雨荷见面的厢房。
将厢房中的火烛点燃,秋香说道:“老爷,奴婢现在就去外面帮你看着。”
吴用这时已拿出卷在金钱柳絮镖上的布条查看,并没有留意秋香询问,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神情。发觉吴用表情好像有些不对,秋香说道:“老爷,你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本县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布条上的字迹并不多,大致都是神龙教主要求学究吴用在三更天会面之类的话语,这也是秋香不敢过于矫枉的缘故。
吴用虽然看不出更多疑问,但还是拿起手中布条道:“秋香你看看,这金钱柳絮镖上绑的布条为什么只是普通长绸?难道以神龙教足以使用金钱柳絮镖的富贵,他们也得使用长绸吗?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
不合常理?
被吴用这么一说,秋香在身后一阵汗颜,很快反应过来道:“老爷,这也未必吧!神龙教虽然以金钱柳絮镖为武器,但却未必真的有钱。而且他们即使真的有钱,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方便二字,哪有穿着绫罗绸缎走江湖的道理,除非他们是乘着马车走江湖。”
只要想起吴用拼命黑郑关西腰包的举动,秋香就不敢说神龙教很有钱。
生怕吴用又动什么歪念头,在情况不明时惹神龙教主生气。
吴用却不知道秋香还有这种担心,一脸莞尔道:“乘着马车走江湖?呵呵,秋香你这话倒很有道理。”
“哼!……乘着马车就不能走江湖了?少见多怪。”
吴用的话音刚落下,屋中就平地掀起一阵风声。
随着这股让人禁不住闭上双眼的邪风,一个阴冷倨傲的声音也传入了吴用耳中。等到吴用睁开眼时,屋中已多了一个蒙面女人。而且不用吴用招呼,蒙面女人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了吴用对面。
望着女人怔了怔,吴用拼命压住被那股邪风、怪调刺激得狂跳的心脏,一脸若无其事道:“原来神龙教还真是个女性为主的门派!”
“哼!您何以断言神龙教是以女性为主的门派?”神龙教主冷声质问,然而对于吴用突然转换话题的行为,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其语气中并未带有责难之意,反而似乎是在提出疑问。
“恕我直言,因为教主您本身是女性。”
吴用表面上的泰然自若实为伪装,神龙教主那不分彼此的态度却令吴用心生忧虑。
至于神龙教主与学究吴用之间究竟有何种关联,吴用的记忆中却无任何相关线索,他只得装作一无所知:“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世间,男性为主导的世界里,若非神龙教以女性为主,教主您又怎能轻易登上神龙教主之位。”
“若果真如此,那不是神龙教的男性无能,便是有人心怀叵测。”
“……哼!”
吴用的话语似乎对神龙教主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她轻哼一声,竟一时无言。
神龙教主的反应令吴用和秋香皆感惊讶。
因为按照神龙教主往常的举止,若非能确定对方身份,秋香几乎要怀疑眼前的神龙教主是否为他人所替代。
最终,神龙教主并未让吴用继续发言,而是淡然道:“你为何要公开宣称正室之位虚位以待。若你真有意虚位以待,似乎没有必要将此话公之于众,或许你实际上是在期待着什么?”
吴用突然听到神龙教主的提问,不禁愕然。
他未曾料到神龙教主竟是为此事而来,尽管吴用已从汪伦处得知了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的反应,但这与神龙教主又有何干系?
此外,神龙教主提问的方式也颇为奇特,吴用甚至无法判断她是在表示赞同还是在表示反对。
亦或,神龙教主与学究吴用之间真的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想到这里,吴用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应该羡慕还是嫉妒学究吴用。
从神龙教主暗藏的默认态度,吴用就知道神龙教果然是个女性为主的门派。这让吴用非常担心。因为俗语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别说是男人,女人都很难了解女人心中究竟是怎样想法。
这不是说吴用讨厌女人,而是以学究吴用的年纪、相貌,很难对女性有更多想法。
不仅是不想自取其辱,更多是为学究吴用的身体担心。因为吴用即便在叶三娘面前并没有太多节制,但不节制却不等于不克制。
“为什么不说话?”由于吴用想不通神龙教主插手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一事的理由,一直没说话,神龙教主终于开始逼问道。
听到神龙教主语气有些不善,吴用忙说道:“教主,不是本县不想说,而是本县不知道这事与教主又有何关系。如果教主只为了这事就专门来找本县,这对教主来说不是有些太忙了吗?”
“忙?本座当然比你忙。”
神龙教主忽然略带愤恨道:“可如果有人出大价钱请本座在你结婚之日杀了你,本座再忙也会赶来。”
突然听到这话,不仅吴用,秋香也吓了一跳,这才明白神龙教主一开始为什么要杀吴用和叶三娘的原因。虽然以吴用和叶三娘的身份,应该用不着神龙教主出手,但如果这是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要求,神龙教主的确会前来亲眼确认一下。
吓了一跳的同时,吴用却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学究吴用与神龙教主有什么暗中勾连,不然吴用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惹恼了对方,那可才是真的麻烦了。至于说神龙教主是不是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请来杀自己的,只要神龙教主见面时没动手,以吴用在大明官场的阅历,这事就不用太担心。
吴用却不想过多解释,略带汗颜道:“以本县的年纪,教主杀不杀本县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教主难道看不出?本县虽然有这想法,但却没实力去造反。本县的奏折是否能起到应有功效,那却还要看看大明官员是否足够贪婪。”
“他们贪不贪婪又如何?如果没人去造反,你无法借势,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神龙教主追问道。
“怎么没好处?”
吴用一脸得意道:“至少这份奏折一出,大明朝廷再无人不知本县之名,本县也不再是玷污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清名的无聊之辈。不是如此,教主又怎会放弃杀死本县,想来教主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吧。”
“……你说我该有何主意?”
沉吟了半晌,神龙教主却又再次开始追问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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