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带着文履等人径直进入了府衙。没过一阵时间。
一大堆人被带了上来,他们一个比一个狼狈,尤其在那些军士的手下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可当这些人进入大堂内,尤其很多人看到了林三和程公。
“林三,我张家给了你多少生意?你竟然敢在昨夜动我等?”
“程公,你刚刚来到秦州的时候,都是我等帮助你,给你钱粮,而如今呢?你竟然和此等反贼沆瀣一气,你对的起孔圣人的教诲吗?”
“我等在秦州教化百姓,修路、赈灾、广施布粥,开设学堂,在秦州百年,可如今却成为尔等刀下人,你们丧尽天良”
几个头头大骂。
林三无所谓,他永远知道自己是吃谁的饭,现在陈朔没有开口,他自然不会多说任何话。
只见程公被说的满脸通红,他随即走到大堂中央。
缓缓跪下:“明远,老夫知道你有大志向,有大抱负,可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若是想要秦州,就必须要结交当地豪族,不然你将寸步难行。
他们自然有过,可他们有莫大的功劳,地方上若是没有他们就乱了啊?请你看在秦州百姓的份上,不要为难他们,可否?老夫求你了”
只见程公重重的磕头跪在了地上。
这一个动作,让无数朔风军方的人愤怒不已,他们有的人脸色铁青,有的人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上的兵刃。
开什么玩笑?昨夜整整一夜,朔风自然有人伤亡,他们刚刚血战,然而今日,那程公竟然为这些幕后之人求情。
这个时候只见几大家主看着陈朔。
“陈庄主,我等可以帮助你坐稳秦州,不过今日之事你要给我等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整个陕西布政司乃至于朝廷必将不会容你。你莫不是以为秦州真的是你可以随意拿下的地方吗?”
陈朔全程没有说话。
倒是文履的手下有的人想出列,却被文履一个杀人的眼神盯得不敢动弹一下。可那人不知道的是,他在文履的心中已经被打上了标签。
这个时候陈朔缓缓起身,走到了大堂中间。
他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公,淡淡道:“程公你说错了。我没有想到,第一个人竟然是你,不过也可以理解。只是我很失望”
陈朔的话让程公似乎一下子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他自从上次陈朔归来已然消停很多。这一次是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出列,不得不说话,可陈朔的话却似乎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那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竟然感觉无比的陌生。
陈朔扭头看着那些家族的人,看着他们身后的子女妻妾。
语气淡淡的开始讲述:“你们很委屈,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多,有了灾祸,你们在门口施粥,路无法走,你们出点钱,获得一些好名声。
开设学堂,听着那里面的学声学语你们感觉自己做了莫大的贡献,每一任官吏都要来拜见你们,你们其实就是主宰整个秦州。
秦州五城基本上除了伏羲城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下,你们有着自己的家族子弟,甚至你们和京都里的大人关系莫逆,无数人为你们说话。
当秦州有了我这么一个异数,你们想弄死我。可昨夜你们败了,所以你们觉得打不过那就加入吧,反正我离了你们也很难彻底掌控秦州,对吗?”
陈朔的话语,他们没有反驳,那眼神似乎在问,知道了你何必说出来?打不过大家都是好朋友 ,大不了你占得多一些。
可陈朔却摇摇头。
“你们的话语程公觉得说的对,刚刚我这里 有几个年轻人有几个文吏也觉得说的对。可我却觉得你们说的大错特错!”
“什么?陈朔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
他们的吵杂,让陈朔感觉不爽,随即抬起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下面我说话,你们先闭嘴,就如刚刚一进门你们大喊大叫,也说了很多,大家互相尊重吗”
“陈朔,你最好放了我等,否则的话”
其中跪在后面的一个公子愤怒起身大吼。陈朔一个冰冷的眼神看了过去。
只见岳刚瞬间抽出他腰间的寒刀。
“啊!”
“妈妈个屁的,庄主都让你们闭嘴,还哔哔。吵死了”
岳刚杀完人没有理会程公等人愤怒的眼神,而是嘻嘻哈哈的看向陈朔。
陈朔只是微微点头,岳刚却笑的龇牙咧嘴的站了回去,就这么一个动作。赵立成周毅和萧破军对视一眼,真尼玛会拍马屁。
这一刀似乎让环境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在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他们现在没资格讨论什么,至于死一个儿子,没事,还有,不行还能生。
“安静了不少。尼玛的,一群非得见血才能说话的玩意”
陈朔的粗口,让军方人开心不已,很多文职的却不敢多说。
“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脸,就刚刚,还没有去挖你们的银窖,就明面上的,你们五大家族的钱竟然已经来到了两百三十万两,什么概念?
天启一年全国的税收才多少?都没突破三百万,你们干了点啥?
施粥?尼玛的,一个个要脸不要脸。老子朔风有五千人的土地都是被你们霸占的,他们没地了,还要交税,破产了。你们施粥?他们都进不来,于是乎,只能跑去朔风。
你们修路?要脸不?秦州给十万两维修的银子,你们呢?让自己农庄的人去干活,只给吃半饱,钱全部进了你们的腰包。你们开设学堂?
里面不都是你们家族的人和你们的亲戚,还有你们的家生子吗?那些真正的百姓何尝享受过那些福利?
你们霸占着秦州,五大家族去年的赋税加起来不到十万两?你们他妈的要脸吗?你们几个家族每年霸占多少土地?一点钱不交?然后还贪腐,和老子不服气?
可以啊!我给你们机会了。给你们时间。正儿八经的打一场,我输了,要不退回朔风,要不被你们弄死。你们不都找了江湖峨眉的人,找了百花楼杀手,可惜啊!你们输了。
输了就要认,挨打就立正,一个个哔哔赖赖什么玩意?
我告诉你们吧,你们能不能活的了,能不能留根,代价就是把你们在外面、在京都的那些账本、你们地窖里面的金银宝藏都交出来,会得到一个很好的体面。
这也是我找你们谈话的最主要原因。其余的我懒得和你们说”
陈朔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憋红了脸。
只见刘家主大吼:“你陈朔自绝于天下,竟然胆敢动我等士绅,你敢动我等,陕西和朝廷的大军会彻底歼灭你等”
“是吗?我拭目以待。宁夜”
“在”
“去,让你的人去和他们好好聊一聊,我要我要的东西”
“是”
宁夜大手一挥,手下人就将那些依旧在大喊大叫的人纷纷带走。
而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堂中央的程公。
程公深深叹气:“老夫年事已高,想回去休息,不知庄主可否答应?”
“没必要。你是迂腐的很,很多时候我确实很头疼,可朔风的现在需要你,教育的事情必须你来牵头。告老这一套就算了。你可以再干三年五年。找到好的接班人,你可以走。到时候我陈朔不拦
陈朔的直白,让程公即难过又无奈,一点情面不讲,就那么赤裸裸的告诉他,好好干活。
……
唐若雪走到院子陈朔身边有些担忧道:“你这一次对待那些家族是否太过于狠辣?现在看似做的很不错,可是未来呢?未来你的路会很难走很难走啊?”
陈朔轻轻握着唐若雪的手:“我知道,可这个时代必须要改变,即便再难走,也必须要走。没得选”
陈朔的脑海却看向了整个世界,现在的世界在航海!东印度公司在本世纪初已经成立,他们在烧杀抢掠,在获取各种财富。
至于他们的文艺复兴,至于他们的蒸汽机这些东西,还没有迎来质变,为何?后世有一种说法是满清进入后,将永乐大典给了外人。就如那康麻子一直都知晓世界发展成什么样子。可他们呢?
现在海外的很多国家已经有了大学,有了改变,若是还和过去的朝代那般去妥协,可事实上是当自己妥协后能否能够抵抗住未来的变革?
东南亚的缅甸要崛起,可那里的土地太过于肥沃。而现在什么时代?是小世纪冰河的到来,天灾不断,中原大地尸横遍野。满清入主中原为何杀的那般猛烈?没办法,没粮食。
后来天地逐渐变得好一些,而人也没多少。他们才有了更多余地,再配合土豆、红薯玉米等农作物,才勉强让国家不破产。可代价太大太大。
死了多少人?华夏都差点被杀绝。就江南的那些人好一些,可凭何让他们活的那般好?水冷不愿意死的大儒?南明小朝廷还不停的内斗?国姓爷都快赢了,可那些人依旧不出兵?李定国都阵斩两王,可那些人在做什么?依旧在内斗,所以陈朔不愿意相信他们。也不敢相信他们啊!
“哥哥,京都传来最新的讯息”
本来还躺着的陈朔听闻此言,突然起身。
“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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