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淡淡道“那就这样吧。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到我的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公司总部。另外，那个被派去守水塘的北野警官，我觉得他能力不错，应该回到更重要的岗位上。”
“是是是！一定照办！北野警官立刻官复原职，不，晋升！我立刻安排！”
武田此刻如同应声虫，李纯阳说什么就是什么。
挂断电话后，武田信玄虚脱般瘫倒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从这一刻起，他在李纯阳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不止自己，自己的好大哥小泉也抬不起头了。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就是那些他至今想不通是如何被拍下的、该死的照片。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武田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内鬼？高科技窃听设备？超能力？
殊不知做这件事的正是不似是幽灵，更似幽灵的白幽灵。
自打挂断与李纯阳那通屈辱的电话后，武田信玄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在豪华的办公椅上，冷汗早已将衬衫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办公室里弥漫着死寂，只有他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
屈辱、恐惧、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现在还不是崩溃的时候。这件事，他必须立刻、马上向小泉副长官汇报！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独自处理的范围，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同样也对准了小泉的咽喉。
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打算讹对方一笔的，现在自己不被讹就不错了。
武田挣扎着坐直身体，用内部加密线路，拨通了那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小泉纯一郎那特有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公鸭嗓音。
“武田？这么晚有什么事？我不是说过，没有紧急情况不要打这个电话吗？”
小泉的语气透着不悦，显然正在处理政务或者享受私人时间。
武田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发疼，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惶。
“小泉长官。。。出、出大事了！非常紧急！我们必须立刻见面！电话里。。。不方便说。”
小泉那边沉默了几秒，听武田这语气似乎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老地方，一小时后。”
小泉简短地命令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吩咐了一下自己的胖秘书，小泉就向外走去。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那处位于东京远郊、环境幽静、安保森严的私人温泉别墅——也正是那些致命照片的拍摄地。
一小时后，武田的专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别墅的地下车库。他戴着宽檐帽和口罩，如同做贼一般，在心腹安保人员的护卫下，通过专用电梯直接进入了别墅内部。
小泉此时已经在别墅之中了。他穿着传统的和服，跪坐在茶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有茶，没有点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到底怎么回事？武田！”
小泉没有废话，直接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在武田脸上。
“是不是保护伞那边的事情出了岔子？李纯阳不肯就范？还是说他要和我们彻底开战？”
武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根本不敢看小泉的眼睛。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照片的信封，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
“长官。。。我们。。。我们被李纯阳算计了！他。。。他拿到了我们的。。。我们的把柄！”
小泉眉头紧锁，一把抓过信封，不耐烦地抽出里面的东西。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清晰无比的照片上时，他那张一向沉稳、不动声色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如同死人一般惨白！
“这。。。这怎么可能？！”
小泉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照片如同烫手的山芋般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小泉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武田，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惊恐，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武田！你这个蠢货！废物！这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你不是说那个别墅的安保是最高级别！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啊？！”
暴怒的咆哮声在茶室里回荡，震得武田耳膜嗡嗡作响。他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长官息怒！长官息怒啊！”
武田带着哭腔辩解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安保系统没有触发任何警报，所有服务人员都背景干净，绝对可靠。。。我、我怀疑他用了我们无法理解的高科技手段，或者。。。或者我们身边有我们不知道的、级别极高的内鬼！”
“内鬼？高科技？”
小泉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矮几上，昂贵的紫檀木矮几被踹得移位，上面的茶具哗啦啦碎了一地。
“这都是借口！无能就是无能！武田啊武田，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任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材！”
说完，小泉就来回踱步起来，如同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眼神中充满了被戏耍和威胁的狂怒。
这些照片一旦曝光，他几十年的政治生涯将瞬间化为乌有，甚至直接身败名裂，仕途尽毁！别说进步了，直接就会被下野，离开权力中心。这比任何政治对手的攻击都要致命千百倍！
那些自己的政敌们，一定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除了照片，还有什么？”
小泉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武田，他注意到武田话里有话。
武田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
“还。。。还有个便签。。。他说。。。有完整的录像。。。比照片更。。。更精彩。。。”
“录像？！”
小泉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照片已经是毁灭性打击，如果有录像。。。那简直就是将他们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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