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被王大妈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目光飞快扫过一脸气愤的潘曼文，不禁他想起前几天撞见她妈潘母的场景，她站在路边抹眼泪，说家里难，那副柔弱模样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鬼使神差就把钱和腊肠借了出去。
但这事他不敢跟王大妈说，只能支支吾吾地说：“老婆子，这、这事儿说不定有误会，你别随便冤枉人……”
王大妈眼睛一瞪：“误会个屁！人证都在这儿，还能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刘大爷被骂得低下了头，心里却急得不行。他既害怕王大妈继续闹下去，让潘母难堪，又害怕事情爆出来后，自己会被王大妈扒层皮。
奚棠注意到刘大爷的目光一直往潘家屋里瞥，觉得其中应该有猫腻，上前一步问道：“刘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如果有误会，说出来大家才能把事情弄清楚。”
刘大爷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王大妈一眼瞪回去：“你想说什么？你要是敢帮外人说话，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刘大爷吓得赶紧闭了嘴。
与此同时，陈家的门再次被打开，潘母慢慢走了出来。
周家从来不去潘家做客，也不让潘家人上门，奚棠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潘曼文以外的潘家人
别看潘母现在孙子和外孙子都有了，可她结婚早，十五六岁就生了孩子，现在还不到五十，和王大妈岁数差不多，加上以前的潘家看着潘曼文叔叔过上了好日子，她不用干什么活，也会保养，看起来比王大妈至少年轻五六岁，长相温婉，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很不错。
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奚棠都没法把她和杨书岚口里那个贪得无厌的刻薄形象形容重合起来。
潘母出来后先对着王大妈弯了弯腰，声音带着哽咽：“王大姐，您别再跟我闺女和儿媳妇吵了，我昨天的确煮腊肠了，也去了供销社买东西，但我没偷你家的钱，那钱是我跟人借的。”
“跟人借的？”王大妈气里满是怀疑，“跟谁借的？你刚搬来这院儿，除了我们这些邻居，你还认识谁？你把人叫出来对对质！要是说不出个人来，你就是偷的！”
潘母好像被王大妈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半步，低声说：“是个好心人，我也不好打扰人家。”
王大妈冷笑：“好心人我看你是编不下去了吧！你要是真借的，怎么不敢说人名？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跟谁借的！不然我就让公安把你抓起来！”
周围的邻居也跟着附和：“是啊，既然是借的，就把人说出来，也好证明你的清白啊！”
“别是真偷的，找借口吧！”
潘母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声音都开始发抖：“我、…我真的是借的，就是不方便说人家名字，求您别再逼我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往刘大爷方向看，眼神里满是求助。
王大妈看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火气更大了，伸手就要去拽她的胳膊：“你还敢哭？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今天你不说也得说！”
奚棠上前挡住她，厉声喝道：“王大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王大妈还想伸手去扒拉潘母：“奚公安，你别管，她今天要是不把借钱给她的人叫出来对质，那就肯定是偷了我家的钱！”
刘大爷看着潘母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突然爆发了：“行了，你别再逼她了！钱是我借给他的，腊肠也是我给的，跟她没关系！”他猛地上前推开王大妈，将潘母护在身后。
所有人都傻眼了，王大妈被刘大爷推得一个趔趄，站稳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是你拿的？你为什么要借她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刘大爷低下头：“前几天我从闺女家回来，在路口看见潘家妹子蹲在那儿哭，说孙子要交学杂费，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我看着她可怜， 就拿了五十块钱和两串腊肠给她。我没跟你说，是怕你生气，可我没想到你会闹这么大，还把她逼成这样！”
他回头看向潘母，声音软了下来：“潘妹子，对不起，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潘母看着刘大爷为自己出头，眼泪掉得更凶，哽咽着说：“刘大哥，不怪你，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王大妈站在原地，先是看看刘大爷，然后再看看被他护在身后的潘母，也反应过来了，尖声叫道：“好啊，一对狗男女！一个装柔弱勾人，一个背着我偷钱！刘老头你这个窝囊废，跟我过了一辈子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我买，倒大方给外人花钱！今天我连你们俩一起收拾。”
她说着，撸起袖子先往刘大爷身上打，巴掌 “啪啪啪” 地落在他胳膊上：“我让你偷钱！让你护着外人！”
接着又转身扑向潘母，张着手就往她脸上挠：“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让你勾引我男人！”
刘大爷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死死护着潘母，嘴里急声辩解：“你别胡说八道，我跟潘妹子清清白白的。就是那天看见她蹲在路边哭，说孙子交不起学费，家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我是可怜她才借钱的。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别血口喷人！”
潘母太也擦了擦眼泪，委屈又坚定：“王大妈，您真的误会了。我跟刘大哥就是邻居，他看我家困难，好心帮忙，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院里的邻居，我搬来这么久，除了出门买东西，从来没跟刘大哥单独说过几句话！”
王大妈都快被气疯了：“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他会偷偷拿我的钱给你？清清白白你不敢说借钱的人是谁？你们俩就是奸夫淫妇！”
刘大爷急得脸都红了：“潘妹子家里困难成那样，我要是不帮她，她孙子都没法上学！我是想着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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