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西尔维娅看见自己出现在了地窖办公室里,斯内普沉默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手里的羊皮纸被他紧紧攥着。
上面的文字模糊着让人看不清楚,右下角的两个名字并肩而立——
Severus·Snape & Silvia Grindewald
他似乎在哭,羊皮纸被他泛白的骨节捏出了褶皱,细碎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
西尔维娅想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存在于这里,无法靠近、无法触碰。
“原来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只让我一个人记得。”
“你说时间会修复一切,可你忘了,我和时间都病了。”
“你残忍得连一个告别都不肯给我。”
然后他低头,声音微颤——
“哪怕骗我也好,西尔维娅。哪怕留下一点痕迹,也好。”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羊皮纸,黑色的墨迹晕染开来。
……
西尔维娅从梦中惊醒,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斯内普的声音彷佛还在耳边。
她隐约觉得所有有关于教授的梦境似乎都存在某种联系,她试图找到些什么——
却发现这些梦境就像是乱糟糟的羊毛线球,根本找不到头。
她靠在床头,深吸一口气。
她不想再被命运推着走,不想再等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或斯内普来告诉她该做什么。
也许未来真的是不稳定的,可那不重要了。邓布利多说过,只要她还站在这里,那么她就依然存在,依然属于这里。
“既然时间会带走一切,那就趁它还未动手之前,好好地活着。”
……
威溪得多夫的早晨格外安静。天空像一块被雨洗干净的蓝色绸布,云层稀薄,阳光透出来。
妮妮在楼下整理行李,一边抱怨着旅行箱的扣子总是自己合不上。
“小姐,这趟去霍格沃茨的东西要带全,不然妮妮又得给您送过去。”
“知道了,妮妮。”西尔维娅穿上外套,从楼梯走下来,摸了摸妮妮的小脑袋。
玛蒂尔德夫人正从厨房端出早餐,看到她,微笑着把盘子放到桌上。
“又要走了?至少吃点东西再出门。”
“我会在火车上吃。”西尔维娅搂了搂她,贪恋的汲取着妈妈身上的温暖,带着点心的奶香气,“我回来时希望家里能更安静一点。”
“安静?奥托今天还想修那盏灯。”玛蒂尔德夫人笑起来,“那东西要是再炸一次,你可别怪我直接把它丢掉。”
笑声在餐厅的空气里散开,又很快静下。
玛蒂尔德夫人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了些:“乖,少一个人待太久。霍格沃茨总会比这儿更暖和。”
“嗯,我知道的,妈妈。”
……
西尔维娅牵着妮妮的手,幻影移行出现在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她提着行李穿过石墙的时候,德拉科已经站在了站台上。列车的汽笛长鸣,蒸汽在阳光下翻腾成一团白雾。
他一身斯莱特林的长袍,头发被风掠得有些乱,看到她时抬手示意。
“你又差一点迟到了。”
“比上次早五分钟。”西尔维娅走过去,嘴角微微扬起。
德拉科没反驳,只是接过她的行李。他们并肩上了车。车厢里人声喧哗、行李箱碰撞,窗外的景色在蒸汽里模糊成一片。
西尔维娅靠在窗边,风带着铁轨的味道钻进来。雨后的阳光落在她的指尖,暖得几乎要化开梦里的寒意。
她忽然想起梦里的那句:“哪怕骗我也好。”
她轻声笑了笑,像是在回答。
“那就继续骗下去吧,教授。”
列车发出低鸣,缓缓驶出站台。
西尔维娅靠在窗边,看着雾气一点点被阳光推开。包厢外传来熟悉的笑声——那是罗恩·韦斯莱的声音。
“西尔!”赫敏的声音比风还快,一推门就带着一股热气冲了进来。她手里抱着一摞新书,几乎快高过头顶。
“总算找到你了,我们还以为你错过开学了。”
“我才不会。”西尔维娅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一本,随口翻了翻,“《中级炼金术理论》,你又给自己加课了?”
“当然,”赫敏骄傲地抬起下巴,“我想查查关于时间反应的实验案例。”
罗恩跟在她后面,手里拎着一袋巧克力蛙,看上去比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更高了些。
“别理她,西尔。她整个假期都在看书,我连魁地奇比赛都没看完。”
“那是因为你在睡觉。”赫敏反驳道。
西尔维娅点点头,目光在三人间转了一圈,笑容柔和。
“看起来在陋居拥有了一个开心的假期——哈利,你都没有来德国找我玩。”西尔维娅看向哈利。
德拉科倚在门边,懒洋洋地插话:“你们格兰芬多人能不能别把我们斯莱特林的车厢吵成公共休息室?”
“噢,省省吧,马尔福。”罗恩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明明也在听。”
“那是因为有人太吵了。”德拉科回嘴。
就在罗恩和德拉科这对欢喜冤家又要吵起来的时候,车门又被推开——
“这不是全员集合了吗。”
潘西·帕金森探头进来,语气里全是调侃,“我还以为你们在讨论谁今年先被禁闭。”
“潘西!”西尔维娅惊喜地站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假期去哪了?”
“家里。”潘西翻了个眼神,“我母亲逼我学礼仪课,差点无聊死了。他们甚至不允许我出门找你们——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离家出走的。”
“我以为你会喜欢。”德拉科小声道。
“闭嘴,德拉科。”
一车厢的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混在车轮声里,带出一种久违的热闹。
……
傍晚时分,列车终于在霍格莫德站停下。天色已暗,湖面上飘着雾。他们一起坐上马车,夜色在山间滑过,远处的城堡灯光一点点亮起来。
恋恋不舍的六个人分开,各自回了自己的长桌。霍格沃茨的开学仪式还是老样子,总会有第一年入学的小巫师被家里哥哥姐姐或者父母说要和龙搏斗,或者跟巨怪单挑。
礼堂里一片愤怒的声音响起。
邓布利多少见的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师袍,上面用深蓝色绣着一些暗纹,西尔维娅看着觉得眼熟——似乎像是自己老师的审美。
教师席上的校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年的讲话。
长桌上的小巫师们被今年没有魁地奇比赛的消息狠狠泼了一盆冷水,邓布利多险些在菲尼杰斯·布莱克校长之后成为能让四个学院同仇敌忾的校长。
不过这位老校长紧接着宣布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三强争霸赛今年将在霍格沃茨举行,我们邀请了法国的布巴斯顿魔法学校以及德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他们预计会在九月底抵达霍格沃茨。届时魔法部会带来火焰杯,你们会知道规则的。”
台下的小巫师们顿时炸开了锅,叽叽喳喳讨论起自己对于三强杯的了解。
“安静——”
邓布利多不得不用魔杖指向自己的喉咙用出了一个声音洪亮。
“我将宣布今年的黑魔法——”
邓布利多话还没说完,礼堂大门被用力地推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走了进来。他的一条腿是假肢,手里拿着拐杖。脸上是坑坑洼洼的伤疤,就连眼睛也有一只是假的——
阿拉斯托·穆迪,一位老傲罗。长桌上的小巫师们有人认出了这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低声的和身边的同学说着些什么。
“让我们欢迎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阿拉斯托·穆迪。”
在小巫师们鼓掌声中,穆迪走到了教师席上,坐在了斯内普隔壁的位置上。
又见面了,小巴蒂·克劳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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