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几乎是在西尔维娅的床边守了一整夜,直到黎明到来之前,斯内普才重新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感受到魔力的存在。
“喝了。”
斯内普捏着一瓶蓝色的药剂递到西尔维娅唇边,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疲惫。
西尔维娅顺从的就着斯内普的手喝了起来。
“你……”
斯内普想要收回手,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已经不太可能。他硬着头皮给靠在沙发上的人喂下了药剂,随后丢下一句话,脚步飞快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没有下一次!”
西尔维娅看着斯内普慌乱的背影笑出了声,她叫出了妮妮,请妮妮从家里取一条礼裙来,顺便可以搭配一些马尔福家送来的首饰,再准备一套男士的礼服。
妮妮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偏尖细的声音响起:
“是按照斯内普教授的身材准备吗?小姐。”
“不是,妮妮,想什么呢。是罗恩,你好像没见过他,你准备一身正常的礼服就好了。直接帮我送回到我的寝室,谢谢妮妮宝贝。”
小精灵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赤着脚窝在沙发上的她家小姐,思考着什么消失在原地。
西尔维娅跳下沙发穿上鞋子,拿起了自己的魔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魔力,情况同她和潘西预判的差不多。
她走到斯内普的办公桌前,卧室的门依旧是紧紧关闭着。小姑娘笑了笑,坏心思的拿起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什么,就离开了地窖办公室。
半晌,斯内普确定人已经走远,才勉强打开了卧室门走了出来。空气里依旧充斥着魔药的苦味儿,但好像又带着些许的暖意,或许是壁炉燃了一整夜的缘故。
他视线投向桌上放着的羊皮纸。
“教授,舞会记得穿帅一点——”
……
雪花从傍晚时候开始簌簌地落在苏格兰高地上,到夜色深处时,整个霍格沃茨都被一层银白包裹,礼堂里的烛火透过高高的窗,映在雪地上,像被困在琥珀里的光。
圣诞舞会就要开始了,礼堂里,西尔维娅穿着一条抹胸黑色长裙,脖子上挂着绿眼睛的蛇形吊坠。
简单但又不失优雅。
身旁的哈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看上去价格不菲,应该是小天狼星为他的教子准备的,布莱克家的审美一直在线。
礼堂此刻灯火通明。金色的烛光、悬空的花环、雪花魔法在空中缓缓旋转,地面闪着淡淡的光。
芙蓉·德拉库尔宛如一颗坠入人间的星辰,和她的舞伴牵着手走到舞池中央;克鲁姆牵着赫敏出现的那一刻,全场几乎静止了两秒。
赫敏身上的淡粉礼裙折射着流光,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罗恩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西尔维娅站在灯光之下,黑色的礼裙勾着纤细的腰身,肩头镶着细小的银线。她和哈利一同走入人群,在掌声中成为开舞的最后两位勇士。
音乐声响起,第一曲是慢板的圆舞。哈利显然有些拘谨,脚步几次差点踩到她的裙摆。
“放松点,哈利。”她轻声笑着,“我又不是龙。”
哈利抿着嘴笑了,动作也自然了些。
第一支舞很短,曲终时西尔维娅轻轻松开他的手。
“你做得很好,哈利。”她说,“接下来去邀请你想邀请的人吧,今天是圣诞节,万一你还有机会呢。”
西尔维娅调笑着看向哈利,蓝色的眼眸成了她全身最亮眼的点缀。
哈利愣了愣,随即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点点头。
西尔维娅退到了舞池边缘,找到了正站在桌边无所事事的罗恩。
“希望你的礼服还算合身。”
“当然,很好。谢谢你西尔维娅,你简直救了我的命,你可不知道我妈妈给我送来的礼服,简直比我祖母还要老!”
罗恩瘪着嘴吐槽道,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葡萄酒递给了西尔维娅。
“尝尝吗,我的哥哥们刚才悄悄送过来的。”
“我想你已经和赫敏道过歉了?”
罗恩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她说她原谅我了,但是她已经答应了成为克鲁姆的舞伴。”
西尔维娅尝了一口葡萄酒,酸甜的口感中带着淡淡的酒味,希望韦斯莱双子没有在酒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
看着赫敏被克鲁姆牵起手,罗恩又一次在桌边发出无声的哀叹。西尔维娅莫名觉得有些热,她回忆起昨晚的那一句话,悄悄提起裙摆离开了礼堂。
走廊外的空气冷得发亮,火光从门缝里溢出,在雪地上投出金色的长影。她顺着台阶走下去,薄底的鞋被雪轻轻吞没。
风从湖那边吹过,带着一点潮气,冷得像玻璃。
“格林德沃小姐,这里显然不是跳舞的好地方。”熟悉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她转过头。斯内普站在不远处的拱门下,黑色的西装被雪染得发灰,呼出的气化成白雾。
“我还以为您不会来。”她轻声道。
“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食言,希望你也是,西尔维娅。”他答得平静。
“当然,且只对您一个人。”
她提起裙摆走到他的身边,靠近他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温暖笼罩了她的全身。
“那您可以放心地陪我跳一支舞了。”
斯内普的眉微微皱起,“这里没有乐团。”
“我记得您不是很擅长找借口。”她笑着上前一步,“我会自己念咒。”
她抬起魔杖,轻声念了个短咒。
空气里响起微弱的琴音,不是礼堂的欢快乐曲,而是一段缓慢的圆舞曲,柔和又带有一点旧时光的味道。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她的手被他包住,那是一种近乎灼热的温度。
他们缓缓转动着。雪花顺着风落下,落在她的头发上,融化成一点水光。
“教授,您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
“那为什么看起来像随时准备撤退?”
“因为理智告诉我,这是一场愚蠢的行为。”
“那您为什么还在这里?”
斯内普没答,只是握着她的手带她又转了一圈。雪声掩去了他太轻的叹息。
夜色更深了。远处礼堂的灯光变得模糊,只剩这片庭院还亮着一盏小灯。风吹起她的裙摆,雪在他们之间飞舞。
“教授,”她轻声道,“您知道吗,我小时候很喜欢冬天。”
“为什么?”
“因为冬天安静。雪落下的时候,连时间都慢了。”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我怕它太冷。”她笑,“但今晚还好,有您在。”
他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睛在雪光里一深一浅,像极了月下的湖。
“你这是在试图让我心软吗,格林德沃小姐。”
“这需要试图吗?”她反问。
他们的步伐停在喷泉边。喷泉早被冻住,冰层下有水光在微微闪动。她的呼吸有点急,胸口随着心跳轻微起伏。
“教授,您真该笑一笑。”她低声说。
“那会破坏形象。”
“那也好,我很想看看‘形象破坏’之后的您。”
斯内普没再回应。他只是伸出手,替她拂去发间的一点雪。指尖掠过她的鬓角,又很快收回。
“你在发烧。”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那道竖痕显得更加明显。
“那是因为您太近了。”她轻笑道。
吹过来,她的裙摆扬起一点弧线,雪光散落在两人之间。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一生所有关于“距离”的信念,在此刻、在这个霍格沃茨的雪夜里,轰然崩塌。
“格林德沃,”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总是让人很难抽身。”
“那就别抽身了,教授。”她轻声答。
音乐停了。
雪还在下。
她松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裙角在雪地上划出一条细痕。
“谢谢您,教授。”
“因为一支舞?”
“谢谢您还愿意出现在我身边。”
他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如果你指的是今晚,那只是职责所在。”
“那这可真是一个温柔的职责。”她笑,眼睛里有光,“圣诞快乐,教授。”
“圣诞快乐,西尔维娅。”
“真可惜,可惜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在庭院的角落里也布置一些槲寄生。”西尔维娅抬头看向天空,雪花不知疲倦的从天空中坠落着,落在了她浅色的眼睫上,又在瞬间融化。
“那我真应该感谢邓布利多。”
他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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