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掴声划破空气,惊得四下一静。
柳新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羞愤与怒意在她眼中交织:“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还要挑日子吗?”终于说出了这句经典台词,谢清予只觉得浑身舒爽,仿佛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畅快。
她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歪头:“世子方才说什么呢?本宫未曾听清。”
谢昶笑容微滞,不过须臾便神色如常:“城南开了一家酒坊,名唤十里香,听闻里头的桂花酒堪称一绝,可邀公主共饮否?”
“既然世子相邀,那便请吧。”谢清予眼波流转,忽然瞥向一旁的司徒静,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了,司徒小姐不是与世子相熟吗?不如一同前去?”
司徒静眼尾微红,面色难堪地垂下眼帘:“臣女身体不适,不好扰了公主雅兴。”
谢清予也不勉强,轻描淡写地颔首:“那真是可惜了。”
即便她对司徒静没什么恶意,可两人的身份已注定了她们未来必然敌对,如此,她也不必周旋。
谢昶对着司徒静等人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有礼:“司徒小姐,诸位,先告辞了。”
见二人相偕离去,贺兰馨方款款上前,执起柳新月的手,垂泪道:“都怪我不好,惹得公主生气,竟连累了妹妹受辱……那日在清泉山,世子便对公主殿下多有赞誉……”
被心仪之人撞到如此屈辱的一幕,柳新月亦是满心羞愤。
她堂堂侯府嫡女,姑姑贵为九嫔之首,表弟更是十一皇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竟要对着一个掖庭出身的公主卑躬屈膝!
不过是个早早被打发出宫的公主,也敢如此嚣张……等着瞧吧,今日之辱,她必加倍奉还!
……
十里香酒坊,雅间内。
谢昶执起白玉酒壶,亲自为谢清予斟满一杯:“世人多为虚名所累,公主倒是性情中人。”
“世子初来京城,怕是不知本宫脾性。”谢清予抿了一口,甘冽的酒香瞬间在舌尖绽开,她眼尾微挑,带着几分闲适:“我这人,最喜仗势欺人了。”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玄衣男子闻言,嘴角一抽,随即毫无掩饰地低笑出声。
谢清予终于正大光明地抬眸看向他:“不知这位是?”
“封兄是我入京路上结识的游侠,为人最是风流义气。”谢昶温言道:“途中遭遇山匪,若非封兄出手相救,我恐怕已性命不保。”
“山匪?”谢清予眼波一跳,眼中流露出关切:“那世子没事吧?”
“有劳公主关心,受了些伤,无甚大碍了。”提及此事,谢昶眼底掠过一丝寒光。数次刺杀,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也不知查得怎么样了。
“那真是万幸。”谢清予指尖轻轻摩挲着杯盏,眸光流转间,不期然撞入一双深邃难辨的眼眸中。
心念电转间,她唇角弯起,递过一个极其暧昧难明的笑容。
封淮指尖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酒过三巡,曲终人散。
公主府内,灯火阑珊。
谢清予支着手坐在铜镜前,任由紫苏将头上的珠翠一件件慢慢取下。
茯苓端着铜盆进来,绞了温热的帕子递上前:“殿下可还好?小厨房一直温着醒酒汤……”
谢清予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无妨。”
她脑中仍在回想那个布衣男子——原书中有这么一个人物吗?为何她毫无印象?
“真想把他抓回府中,关起来……”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出来,谢清予不由得轻笑出声,镜中的少女面颊酡红,如同擦了醉人的胭脂,愉悦的笑声里带着些许促狭。
“公主怎的这般高兴……”
“把谁抓起来……”
庭中的灯笼灭了一盏又一盏,廊下的风铃叮当一阵细响,更鼓声又起。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内室,掀开了层层叠叠的纱幔床帐。只见床上的少女眉头紧锁,正不安地呓语。
来人倾身,附耳靠近,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鼻息。
“放开我……别打……滚……滚开!”
谢清予猛然惊醒,眼中惊惧尚未褪去,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牢牢捂住。
纱幔被夜风吹起,借着屏风外围微亮的烛光,谢清予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她微微喘息,平复了片刻,旋即自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公主倒是好胆,竟还笑得出来。”封淮松开手,掌心残留着她温热呼吸的触感,带来一丝莫名的酥痒。
“彼此彼此。”谢清予毫无惧意,满含戏谑的目光大胆地从男人紧实的身躯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回他脸上,挑眉问道:“阁下深夜擅闯本宫闺房,又意欲何为呢?”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暧昧:“总不会是……来自荐枕席的吧?”
昏暗中,男人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越发清晰撩人。
封淮低头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几乎喷洒在她耳畔:“公主若是看得上,在下……自无不可。”
好一个自无不可。
谢清予眼底冷光一闪,皓腕翻转间,一道寒光闪过,刃抵已抵在男人胸口:“你是何人?”
封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浑然没有被挟持的自觉,姿态随意地靠在床架上:“有人出重金,买清河王世子的命。”
他灼热的气息缓缓靠近,狭长的凤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而我,就是那个凶!”
谢清予眼神一跳,攥紧了手中的匕首:“所以阁下是眼睛不好,走错了路不成?”
封淮低笑一声,指尖看似随意地轻轻碰了碰胸前的利刃:“我只是好奇,一个长于深宫的尊贵公主,怎会与远在藩地的世子有如此深仇大恨,竟要买凶取他性命?”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不知公主,可能为我解惑?”
他大爷的!
业务能力不佳就算了,竟然还毫无职业操守!
谢清予心中怒骂,手上猛然用力:“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杀人灭口!”
锋利的刀尖瞬间刺破衣襟,没入皮肉。
封淮没料到她如此果决狠辣,眼神一凛,劈手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夺过匕首,随即顺势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他俯身,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畔,邪肆低笑:“殿下可真无情……”
胸口渗出的温热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少女纤细白皙的颈间,沿着优美的锁骨缓缓滚落,没入衣襟……
谢清予倏地僵住,脸色瞬间褪得苍白,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紧咬着下唇,却止不住身体细微却无法控制的战栗。
封淮的动作蓦地停顿,看着她骤然失色的脸,眉头微蹙,迅速松开钳制,起身退开。
“你到底是谁?”谢清予猛地扯过被染血的里衣,用力擦拭着颈间的血迹,狠狠地瞪着他:“敢来管本公主的闲事!”
封淮目光掠过她被擦得微红的肌肤,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过秦南一浪荡子罢了。只是好心提醒殿下一句,谢昶并非庸碌之辈,经此数次刺杀,他已有所防备。如今他入了京,天子脚下,守卫森严,公主再想下手,怕是难如登天。”
谢清予当然知道。
她本打算趁男主尚未起势时,直接斩草除根,一了百了,现在又得多费一番功夫了!
倒是眼前之人……
谢清予忽然掀被下床,赤着脚一步步走近他,藕色的小衣隐约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玲珑曲线。
她抬手捏住男人的下巴,一寸,一寸,缓缓靠近。
封淮微微一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喉间干涩难耐,耳尖已控制不住地爬上了一层薄红。
然而,下一秒——
“退钱!!!”谢清予怒视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五百两黄金岂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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